好了,筱芸铺子里面的事情,和京都小姐是如何对于筱芸的猜测就说到这里吧!
此时此刻,就在这个时候,京都外面的大路上。老冯爷带着车队风尘仆仆从北荌洲赶来的,终于来到京都这里了。
也不需要旁人给他们指路,老冯爷尚且还没有到老眼昏花的时候,远远就看到了小庄的所在自处。
这不,他捋着自己的胡子,一脸笑的爽朗说道;咱们终于到家了!
原本还想上前知会一声的后生,在听到老冯爷这话语后,他就忍不住开玩笑道;老冯爷,您怎么知道到家了?咱们还远着呢,这里可没有到家呢?
听此,老冯爷抬起手里的烟袋锅,高高抬起轻落下,狠狠的敲了后生脑袋一记,然后,笑骂道;猴崽子,拿你爷爷当孩子逗呢!你也不看看周遭的环境,这地界的苞谷苗比旁处都高了三四寸,一看就知道是育苗下的地。还有小庄那些暖房,白亮亮的海布,除了哪里有这些,哪里还会有呢?我是老了,但是,脑子还没傻!
听此,后生道;哈哈,是是是,老冯爷最厉害了。前边就是咱们小庄,到家了!
话罢,他抱了抱脑袋,打马就跑,很快冲下大路,跑进了小庄报信去了。
在他离去没一会,小庄就热闹起来。
江大力和翠兰夫妻,连同已经荣升为国公爷的陆老爹都扶着一个后生,碰碰跳跳的出来迎接了出来。
老熊岭十八家,有如今的日子,一大半归功于筱芸的功劳,其余一小半,若是说都归功于老冯爷,怕是没有任何人反对的。
毕竟,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只要有老冯爷在,老熊岭就永远有主心骨。无论是老是少,做什么都觉得有底气。
而这一年来,大大小小的事情,无论喜事,还是灾难,都证明了这一点。
可以说,老熊岭十八家,都是把老冯爷,当亲爹,当亲爷爷看待的。
如今,这老爷子来了京都,自然是人人欢喜。
小庄的大门已经四敞大开,车队一到了跟前,陆老爹就急着跳了过去。
见此,老冯爷立马跳下车辕,一把扶了他嚷道;这是怎么了,腿怎么还坏了!不是都当了国公爷吗,怎么还有人敢打你不成?
话罢,老爷子皱了眉头,手里的烟袋锅都要捏弯了,他的模样,显见是误会陆家人受了欺负。
这不,听到他这样一说,陆老爹赶紧摆手,脸色有些尴尬回答道;没有,没有!冯叔,没有人敢欺负我,我这是不小心扭伤了脚一下。
听到他这个解释,老冯爷这才松了口气,转而又瞪了眼睛,不客气的呵斥道;你都不小了,怎么还那么不省心的,还不如在家读书了,又给筱芸添麻烦了吧!
眼见老冯爷又要说教了,众人赶紧上前嚷道;哎呀,老冯爷,这一路上赶路太累了吧,赶紧进屋歇歇吧!
说这话,又有人去引着车队进了大门。庄户家里的小孩子,围前围后跟着跑动,倒是吵得更热闹了。
几乎是刚一进屋子,灌了一碗茶水后,老冯爷就问道;筱芸呢?这丫头最近怎么样,可有受苦了?
老冯爷,筱芸如今可是贵为太子妃了,这会在城里侯府呢。大力已经骑马去送信了,估计一会,她也就赶来了……
翠兰张罗着开了点心盒子,生怕众人路上饿到了。
听此,老冯爷道;这样也好,这次我们给她送了作坊的货来,数量可是不少。
“这可太好了,听说铺子这几日都被挤爆了。”
众人说着闲话,问起村里的春种,作坊如何忙碌,岭下和岭外的房子建的如何,这个热闹简直就不用提了。
好了,小庄的情况就说到这里吧!咱们把话头说回到筱芸在侯府这里的情况吧!
今日难得清闲,筱芸便琢磨着过些时候出门,就带了韩姨母和红梅准备一些吃穿用物。
针线方面,她实在不擅长,就奔了吃食使劲。
各色的肉酱,酱菜,早就准备好了,今日趁着天色不错,她就打算做些肉干出来。
毕竟,出征路上,万一犯懒了,肉干切碎,和些野菜也能煮过肉粥,方便又美味。
说干就干,侯府缺什么也不缺肉啊,刚刚切好一盆,就听得门房来报说江大力来了。
于是,她扎了围裙出来一看,江大力进门就嚷道;筱芸,老冯爷他们到了,车队到了!
听此,筱芸高兴道;哎呀,老冯爷,怎么来了!
对于,老冯爷的到来,筱芸真是欢喜坏了,她对这位老爷子,除了尊敬,还有一份战斗友谊在啊。任何时候,任何艰难之事,有老爷子在身边,她心里都有底啊。哪里想到,这老爷子既然如此高龄,居然还赶了远路过来。
想到这里,筱芸道;好,我知道了,辛苦大力哥跑一趟,我这就过去!
她解开围裙扔给红梅,就跑回去屋子去换衣衫。
高仁本来蹲了门外的石磨上啃点心,眼见如此,就翻了个白眼,嚷道;筱芸,你这是去哪里啊,你不做饭了,宫里那份儿怎么办?
听此,筱芸道;这个啊,放心,还有御厨呢,饿不到冯大哥的!
筱芸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惹得红梅和闻声赶来的韩姨母都是一脸笑意。
刀嬷嬷生怕小庄那里一时匆忙,食材不多,就喊了人把小灶间的东西往车上搬。
刀嬷嬷的所作所为,筱芸一出来就看见了,于是,她就抱了她的胳膊道谢,又要挽着她去小庄,刀嬷嬷倒是动心,但侯府不能没人照管啊,只能笑着送了她上马车。
“老冯爷!”
筱芸一下车,进了屋子就奔过去抓了老冯爷的袖子,欢喜的眉开眼笑。
见此,老冯爷也是激动的脸色通红,上上下下打量了筱芸好几眼,这才说道;嗯,看着气色不错,看着不像受苦的模样。
对于,他对于自己关心的语句,筱芸听到心酸又温暖,连连笑道;老冯爷,你说什么呢,咱们老熊岭哪里有挨欺负的人啊,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老冯爷笑道;哈哈,是这么个理!大不了回家种苞谷,打狗熊去,怎么都吃饱穿暖了。管他天王老子呢,咱们谁的气也不受!
话罢,老冯爷便哈哈大笑,很有种护犊子的霸气模样,惹得众人见此,都是跟着笑起来。
筱芸陪着老爷子说笑几句,正好在军营忙碌的毕三叔也赶了过来,她就撸了袖子嚷道;老冯爷,你们坐着,我去给大家做几个好菜,一会大家喝几碗酒解解乏,睡一觉起来就不累了。
听此,老冯爷道;好啊,可是有些日子没吃你做的菜了。这村里,不知道多少人念叨呢,连淘气小子们都嚷着没点心吃了,嫌弃城里买的点心都不好吃呢。
筱芸道;好,等车队再回去,给他们多捎带一些京都的点心,有几家的点心的味道,还不错。等明天歇息好了,老冯爷进城里去转转。
筱芸说笑着就去同翠兰嫂子一起忙活,小庄这里住的人最越来越多,翠兰早就腾出一间房专门做灶间。大锅三口,小锅两口,几十人的饭菜也足够用了。
大伙儿远路而来,又是自家人,也不必准备什么精细菜色。
侯府拉来的半扇猪肉,直接劈好下了锅煮得汤浓肉烂。白肉切盘沾了蒜泥,骨头和肉汤就扔了豆腐白菜,粉条,炖了满满两大锅。
小锅里焖了米饭,又特意给老冯爷熬了一锅蔬菜粥,炒上几个热菜,家里的腊肠蒸一盘,城里顺路捎来的烧鸡撕好。
几乎没费什么力气,饭菜就准备好了。
众人一路风尘,如今终于到了自家地头,坐在炕头上,大口吃着肉,大口喝酒,很快就都吃的饱足,喝得东倒西歪了。
筱芸也是贪恋这份热闹,留在了小庄这里。
那日宣旨时候,翠兰不在喜气洋洋那里,自然没有看到,心里一直痒痒,想问个明白。
正好今日有机会,于是,她抓了韩姨母和红梅问个不停。
韩姨母和红梅其实也不在当场,但架不住两人也是骄傲欢喜,三个女人凑在一起,说的是热火朝天。
就这样,筱芸听着听着就睡了过去,嘴角的笑意,即便睡梦里也没有退去。
其实,她原本隐约还有些担心的,生怕乡亲们因为她的身份变化,慢慢疏远她。若是让平日这些同她亲近的长辈,乡亲,见面就要跪倒磕头,她怕是真不知道要如何应对。
好在,老熊岭还是老熊岭,乡亲们还是那些乡亲们…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而此时此刻的养心殿里,忙碌一天的冯莫寒推开窗子,揉着眼睛看了一眼,已经升上半空的月亮,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月亮如月挂在柳梢,但是…人呢?
于是,他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守在一旁的陆公公听此,就赶紧应声道;回殿下,已经…戌时了。
听到这个时辰,冯莫寒皱了眉头,问道;哦,都那么晚了,怎么高仁还没到呢?
陆公公道;呃,高侍卫确实没到。
对于高仁今天怎么没来,陆公公也很是疑惑,毕竟往常这个时候,侯府里早就送晚膳过来了,怎么,今日时间都那么晚了,怎么还没影子呢?
“玄一。”
玄一应声从角落走了出来,神色有些古怪,跪在地上低声道;主上,嗯,老熊岭车队到了小庄,陆姑娘同高侍卫都过去了,所以,侯府无人开伙。
这是…把他忘了?
冯莫寒一口气堵在胸口,真是哭笑不得。随后想起来,又问道;哦,这样啊,那这一次是谁带了车队一起过来的呢?
“老冯爷。”
听到来人是老冯爷时,冯莫寒想起那位硬脾气的老爷子,真是比他正经的岳父还有主意,哪里还敢吃上半点醋,于是,他就道;这样吧!告诉御膳房,摆晚膳。
“是,殿下。”
时间紧迫,陆公公赶紧让人传了消息下去,结果御膳房那里,因为这段时间侯府抢了他们的活计,从上到下都是倦怠了。
此刻,别说那些小徒弟偶尔赌个钱,偷点儿吃喝,就连大师傅们也是早早回去翘脚喝茶去了。
这般突然下旨,养心殿传膳,瞬间惊得御膳房众人从上到下,都大吃一惊起来,等他们反应过来后,也来不及埋怨那位勤快的未来太子妃娘娘,怎么今日就突然偷了懒,只能赶紧折腾几个菜色送上去,毕竟太子殿下可是未来的储君啊。
不必说,这般临时开伙,味道和菜色肯定没有以前好了…
所以。冯莫寒当然就吃的不舒坦了,不过吃过半饱就放下了筷子,其余只能夜里用点心凑了。
第二天,筱芸同老冯爷同车进了城,四处转悠了一下,等她回到侯府,因为昨天没有送饭菜去宫里,她很是有些心虚了,所以,今天免不了,她下厨整治了一桌菜色,终于送了食盒进宫,这不,等她的食盒送进宫里后,别说陆公公欢喜坏了,御膳房上下都松了一口气,就连冯莫寒黑了一上午的脸色,在看到食盒后都转了晴。
几位阁老,也都提心吊胆一上午,等他们终于明白了各种缘由后,很是有些心口憋闷。
亏得他们还以为太子殿下,是因为东征事宜有哪里安排的不好,惹得太子不满,原来是那位未来的太子妃没把太子的肚子喂饱…
红颜祸水,四个字在他们嘴里转了转,还是没吐出来。
一来是没胆子,二来是太子妃实在算不上红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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