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吓到了，一串串水泡从嘴里吐出。
那只惨白的手牢牢地抓着他。
他奋力想掉头返回河面。
那只手后面的身体也被他一点点拉了出来，
他看到一个长发的女人，那个女人的眼角流着干涸的鲜血。
无意间，他对上了女人的眼睛。
好熟悉的一双眼睛，却想不起是谁的。
女人的眼神充满怨恨，她怨恨地看着他。
而他却只感觉到心里在流泪的难受。
氧气消耗殆尽了，窒息般的感觉像死神一般迅速拥抱他。
吴念秋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地呼吸，脸上和脖子上全都是汗水。
旁边拍着吴念秋肩膀的阿真，被吴念秋这突然的惊醒吓了一跳。
“吴哥，你没事吧？”阿真关心地问道。
吴念秋抹了抹额头的汗水，依然惊魂未定，过了好一会儿才把气缓过来。
“……没事，就是做了一个噩梦。”吴念秋轻描淡写道。
他忘不了那梦里女人的眼神。
他知道那个女人就是夏雨玲，只是在梦里认不出来。
因为梦里的夏雨玲不再是他记忆中楚楚可怜的样子，而是像电影里幽怨的女鬼一样，全身惨白，甚至身上的衣服也是白色的，眼角流着鲜血。
看来夏雨玲的鬼魂来报复他了。
“我们到家了。”阿真提醒了吴念秋一句。
吴念秋用双手搓了搓脸，总算把精神头提起了一点。
晚上，阿真从楼下菜市场买了一些菜，准备自己炒几个菜，让吴念秋尝尝他的手艺。
阿真在厨房里做着啤酒鸭，香气飘进了客厅里。
“不吹不夸，我的厨艺比我妈都好，尤其是这道啤酒鸭更是我的拿手好菜，刚工作时住集体宿舍，我就经常给舍友做这道菜，他们吃过后就天天缠着我，要我再给他们做一次。”阿真翻炒着啤酒鸭说道。
吴念秋洗好一个大瓷碗，准备帮忙把做好的啤酒鸭倒进碗里，因为啤酒鸭的量很多，他担心阿真一个人忙不过来。
“你去客厅坐好，不用帮忙，你只要等着吃就行。”阿真说道。
吴念秋见阿真执意要他坐回去，他也就不坚持帮忙了。
没一会儿，阿真就端了满满一盆啤酒鸭来了，加上四五个小菜，这顿晚餐算是很丰富了。
阿真为吴念秋倒上一杯啤酒，然后自己再满上。
“喝了这杯酒后，今天不高兴的事都要忘掉。”
阿真举起酒杯跟吴念秋碰杯。
两个人都是一口闷。
几杯酒下肚后，两人就聊开了。
“吴哥，那你以后怎么办？”阿真不敢提当保镖的事了，他怕吴念秋又不高兴。
“当然是去人才市场找工作了，我这么一个大活人还怕找不着工作。”吴念秋说道。
这会儿是全国的经济快速发展时，到处都在招人，像吴念秋这种在部队当过连长的人才，很容易就能找到一份薪水不错的工作。
“也行，以吴哥的实力直接应聘主管的职位都行。”阿真说道。
阿真放在床头的大哥大响了，那大哥大像块砖头那么大，在这个年代有一台大哥大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经常看见有人在街上走的时候，把大哥大拴在腰间，就像拴着木柄手榴弹似的。
阿真起身去接电话，过了一会儿，吴念秋发现阿真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好的，我知道了，我尽量通知其他战友，完成黑子的遗愿。”阿真说完后就挂断了电话。
吴念秋只听清了阿真最后一句话，但是他从这句话里听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名——黑子。
黑子是跟阿真同期服役的义务兵，也是吴念秋的手下。黑子退役后，听说进了老家县城的农业局工作，工作很稳定，但是暂时工资不高，听他偶尔的来信有说过，经常要应酬下乡，一点点工资都因为给领导买烟买酒花光了。
阿真坐回到餐桌旁，眉头紧皱，点起了一根烟抽了起来。
吴念秋察觉到了不对劲，问道：“怎么了，是不是黑子出事了？”
阿真点了点头道：“黑子死了，出车祸死的，跟他一起下乡的四个人里只有他死了……”
吴念秋不知道现在应该表现出怎样的情绪，他只能惋惜地叹了口气。
记忆中黑子的模样又浮现在他眼前。
那是一个皮肤黝黑，笑容阳光的年轻人，二十岁出头，正是事业起步的时候。
阿真又继续说：“黑子被送到医院时，还没断气，他一直说自己的双亲和上大学的妹妹还需要自己的帮助，他不能死，可惜的是最后还是没救过来。跟黑子关系很好的许明最先得到黑子的消息，也知道了黑子的遗愿，他想在战友间发起一个捐助活动，至少要资助黑子的妹妹上完大学，这样他们家就还有希望。”
大部分战友刚退役没多久，也很难拿出多少钱来。
吴念秋做为连长，到现在都还没找到工作。
他摸了摸手指上戴着的碧血玉扳指，只有这个东西值点钱了。
飞卢小说网 b.faloo.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优质火爆的连载小说尽在飞卢小说网！，
清明踏青快乐读书！充100赠500VIP点券！ 立即抢充(活动时间：4月4日到4月6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