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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人格: 堕殺 楔子 大战

“吾主犹格,超凡脱俗!您就是伟大的救世主,给予我们惊天的能力,赐予我们动地的勇气。您是利剑,带领我们冲破束缚!您是雾灯,引导我们走向灵明!您是我们唯一的信仰,您是世界上强大的神!”

月上中天,繁星闪耀。湖景村的石子滩上正举行一场轰烈的祭祀活动。

主持这场祭祀的,是一位年仅19岁的女性祭司。她闭上双眼,双手合十交握,跪在礁石搭砌而成的神坛上,面对一望无际的大海,夜莺般美妙的声音富有激情地背诵着教文。这看起来像一个虔诚的狂热徒,但她的脸上却没有作为一名信徒该有的沉醉。

她非常熟练地领着信徒们的情绪。

“吾主犹格,吾之信仰!吾之信仰,万古不朽!”

“吾之信仰,万古不朽!吾之信仰,万古不朽!”随着一声比一声高亢的叫喊声,平静的海面上渐渐翻起波涛,白色的浪花“咕嘟嘟”地翻腾,发出好像原子弹爆炸的轰炸声,好似王阳大海下面有什么大东西要轰然现世一样。

这种异常的现象很快惊动了岸边的教徒们,狂热的教众活动嘎然而止,大家都被这惊奇的非自然现象深深吸引住了。

这种现象她前所未闻,菲欧娜吉尔曼不可思议地捂住嘴巴,眼睛瞪得比核桃还要大,心脏好像要从嗓子眼跳出来:“难道吾主真的听到吾等请愿了?”

那一天,她见到了真正的神。

虽然她所信仰的犹格索托斯没有从那翻腾的海里现身,但是她见到了同属“旧日支配者”的两位神祗:克苏鲁和哈斯塔。

啊!还有其他的,成百上千,她听说过但叫不出名字的异国神。

哈斯塔:“克苏鲁,你妄想利用缪斯女神的力量给人们托去邪恶的梦,从而达到你造成世界恐慌,掠夺世界的目的!我们所有的神祗都将对你进行制裁!”

“呵呵,你们动手之前可要想清楚了!缪斯可还在我的手上!”克苏鲁敲了敲他布满了触手的脑袋。

“必要的时候,要作出一点残忍的牺牲……”宙斯目光收紧,缓缓向天高举起神杖,准备召唤闪电霹雳给克苏鲁以沉痛的打击。

“大家会永远记住你为世界奉献的伟绩,并把你不畏牺牲的传奇精神铭刻神谱,缪斯女神。”

要牺牲掉缪斯女神吗……

哈斯塔神情复杂地看着宙斯,虽然内心有点反感这种极端的做法,但眼下确实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现在必须要以大局为重,否则再这样对峙下去,那对人间,对世界而言都是无法挽回的灾难。既然如此,还不如快刀斩乱麻。

正当众神决定采取宙斯的意见时,一个响亮的声音爆炸而出。

“人间不能没有艺术和科学!”

这句话是从希腊冥神哈迪斯麾下,掌管着西方生死权的死神口中喊出来的。他披着一件厚厚的乌黑斗篷,戴着一张阴森煞白的骷髅面具,几缕黑色碎发从面具后和兜帽里露出来,手握一把削铁如泥的黑铁镰刀,浑身上下散发着让人望而却步的死亡气息。

众神把目光全部投向这位投出反对票的死神。

这死神的身材比例跟常人无异,不过相比于像宙斯那样魁梧巨大的古神,他就看起来瘦削得可怜,夹在一堆强壮的希腊神祗里面,仿佛是一片郁郁葱葱的大树林底下一株易折的小草。

“那杰克,你难道有更好的办法吗?”宙斯斜视这位不起眼的死神,不满地问到。

“对方只有一神,而我们有宙斯、哈斯塔等百万神祗,他早已敌不寡众。克鲁苏之所以这样有恃无恐,只是因为他有缪斯做威胁。我们只要把缪斯脱离克鲁苏的控制,一切就好办了!”

“说得轻巧,缪斯早已与克苏鲁的脑子融为一体,她浑身都被脑浆包围着!克鲁苏那章鱼脑袋更是坚硬无比!解救,谈何容易!”东方地府派来协助作战的黑无常马上皱眉回应。

哈斯塔附和地点头。若不是营救困难,他也不会选择牺牲一个神。再者,克鲁苏还控制着艺术女神缪斯,正通过她天生强大的精神力量形成的无形电波对人的大脑进行破坏。

时间拖得越久,对人的脑神经破坏得越严重。

“我的镰刀可以斩碎一切!不过我们得先转移他的注意力……”死神死死盯着克苏鲁黏滑的脑袋上凸起的一小处,握镰刀的手指不禁紧了几分,他用意念将自己的作战计划传送到众神脑里。

众神面面相觑,觉得计划可行,目光皆是一沉。

克苏鲁不知道死神他们筹谋了什么计划,他见他们沉默,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以为是自己的豪言震慑住了这些家伙,于是他决定趁热打铁。

克苏鲁体型庞大,长有巨大利爪的前后腿稳稳地站在负海拔几千米的海洋深处。他看似笨重,可灵活度不亚于世界上任何一位比他小巧的神祗。他的破坏力,可是毁天灭地级的!

克苏鲁挥出他那长满鳞片的橡胶质双臂,一股地震山摇的力量朝众神排山而去,蝙蝠似的大翅膀“呼啦”一扇,翻涌的海面上瞬间卷起遮天蔽日的海啸,像猛兽一样咆哮,吞噬了宁静的湖景村。

“不好!岸边有人!”哈斯塔猛然想起湖景村岸上还有一伙人在举行祭祀活动,心下一惊,立刻闪电般瞬移到湖景村。可惜已经迟了,村子变成一片王阳。

渔船,茅屋被尽数吞噬。人们哭嚎,尖叫,此起彼伏。

哈斯塔俯冲至海面上,连忙将一位快溺死于海的异装少女打捞而起,抱在怀里。他刮起一阵强大却不猛烈的飓风,将困在巨浪中挣扎的人们纷纷卷起,连同怀中少女一起送到村外的高山上。

诸神不得不分开一部分战力去帮哈斯塔救灾。而享誉“北欧战神”之称的提尔则携印度神将卡尔凯蒂耶等其他具有攻击能力的神一同牵制克苏鲁,分散他的注意力。

克苏鲁虽然皮糙肉厚,耐打抗魔,但面对数以千计的神的频频攻击,他着实有点手忙脚乱。他们像小昆虫似的不停地在克苏鲁周围“嗡嗡嗡”转圈。

高速而繁多的进攻还是有用的,即使造成的伤害不高,但积少成多,也能让这邪神痛苦。克苏鲁一边扭动着身体,一边大面积挥舞双臂,翅膀也用力扇动拍打,试图像赶苍蝇似的驱赶这些神。

宙斯降下轰隆雷霆,灼烫的闪电仿佛一把利剑正中刺进克苏鲁的眼球。克苏鲁疼痛难忍,彻底乱了自己的阵脚。

一直在寻找机会的死神突然振奋,镰刀举过头顶,以人类肉眼无法捕捉到的速度冲到克苏鲁头部前上方,向上面凸起的一小处奋力砍去。

“噗呲——”克苏鲁的头被削成上下两半,墨黑色的脑浆喷射而出,带有腥臭的浓黑雾气,隐隐约约能看到只剩下一半的森白头骨和肉红色大脑,缪斯从里面掉了出来。

“嗷——!!!”克苏鲁发出凄惨而尖利的惨叫。

“黑白无常,快趁现在!”

“了解!”早在一旁蓄势待发的黑白无常听到死神的喊声,同时施展法力。勾魂索像两条灵活的游蛇,从二仙宽大的衣袖中破风射出,紧紧缠住缪斯的腰,黑白无常使劲往回扯。

正当大家松一口气,以为成功的时候,缪斯却没有被拉回去,而是直直往下坠。

大家目瞪口呆,死神更是难以置信。

他马上反应过来,不顾一切地往下冲,想接住她。

死神没有看到,在他的背后,克苏鲁巨大的尖爪也轰然劈下。

“轰隆”一声,天旋地转,他被什么东西强行拉走。定睛一看,原来是黄衣之主哈斯塔在千钧一发之际把他从那大山一样的利爪下拉到了安全的地方。

但缪斯却被割成好几段,血花飞溅,掉入海里,再也寻不见。

死神的世界寂静了,他的脑子里霎时一片空白,呆若木鸡地盯着波涛汹涌的海面,浑浊的海水让他有点眩晕。他还保持着双手向前伸展,想要抱住缪斯的动作。

他不清楚哈斯塔是什么时候离开他身边的,也不清楚他们是怎样把克苏鲁连同他的邪恶之城封印湖景村海底的。当他终于意识到缪斯已经永远死亡的时候,大战已经结束了,人类的危机解除了,众神聚集在石子滩边一幢破败的茅草屋前的空地上,黑白无常正充满歉意地站在他的面前。

白无常:“啊……抱歉,死神大人,我们疏忽了,勾魂索只能勾住魂魄,勾不住肉体……”

“……”

宙斯愤怒地指着黑白无常的脑门:“因为你们的疏忽,希腊从此少了一位美丽的女神,人们再难以激发艺术的创造,许多未知的科学也会永远埋没,人们的文明将受到严重的滞后!你们和邪恶的克苏鲁邪神无异,你们要为此付出代价!”

“稍安勿躁,宙斯大帝,缪斯女神并没有真正的死亡。”黑无常指了指勾魂索,示意他们往这上面看。

勾魂索上缠了一个跟缪斯外貌一摸一样的半透明轮廓,若不是有意去看,很容易被忽略。

死神的眼睛亮了亮。

“我们疏忽的是,你们西方的神与我们东方的神明不同,我们兄弟二人不应该用勾魂索去勾缪斯女神。你们是还有肉体的,我们则是以灵魂的状态存于世间,肉体早化为尘土。”

白无常接着说:“勾魂索拉回了她的灵魂。虽然缪斯女神的肉体毁坏掉了,但她的灵魂尚在。只需让我们的女娲大人用泥土捏出一个跟缪斯女神外貌相同的泥人,然后注入灵魂,就还是原来的缪斯女神了。”

宙斯他们一脸的狐疑。

这时,女娲走出来,蹲下身捧起一把土,手巧地捏出一个小人来,对它吹一口仙气,那泥土小人竟然有了生命,活蹦乱跳起来。

西方众神新奇地看着这个在地上“跳舞”的小人儿。

死神迫不及待地说:“那赶快照你们说的做,让缪斯复活吧!”

白无常担忧道:“但是缪斯因为被克苏鲁透支太多精神力,灵魂现在非常虚弱,就算注入了,恐怕也支撑不起来,还会有生命危险……”

哈斯塔建议道:“那就把她的灵魂放去人界休养吧!为了让缪斯女神早日恢复,我把她的灵魂分成两缕,这样事半功倍。”

众神一致点头同意。

一道神光过后,东方地府一众带着缪斯的两缕灵魂回阎罗殿去了,而其他神也回到他们各自的国家地域去休养整顿。

只有黄衣之主哈斯塔还留在湖景村。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藏在黄袍下缩小的手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神力消耗太多,缩水了啊……”哈斯塔抬头看了看繁星点点的夜幕,又看了看湖景村。虽然村落经历了一场可怕的海啸,但也毁不掉它的美。

微微的海浪轻晃着渔船,麦田里徐徐转动的风车,哈斯塔的内心得到愉悦的平静。

“人界可比神界有意思得多啊!”

哈斯塔决定他要在这里休养。他把身体缩成幼猫一般大小,轻巧地钻进一堆已被海风风干的草垛中。

希腊,幽暗的冥殿,照不进一丝阳光。

哈迪斯坐在黑曜石雕就的王座上,底下站着死神。

“哈迪斯……”

哈迪斯看着死神,缓缓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也知道你想干什么。缪斯一个女神在人界,的确需要一个保护……不过,你也要清楚,如果附身在一个凡人身上,就如初生。你的意识会随着他的意识而流动变化,你容易迷失自己,忘记自己的身份,从而做出一些无法预料的行为,导致一些无法预料的结果……”

哈迪斯严肃地凝视着他脸上那张骷髅面具,想透过那张冰冷的面具看到他动摇闪烁的眼睛。

然而他失败了,死神岿然不动。

“好吧,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就去吧!祝你好运,杰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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