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魏恒便告知盛珣魏熙失踪之事,盛珣想都没想就要直接出门,被一旁的左应是伸手拦住:“你这是要召告全天下,南王回来是夺嫡的?”
盛珣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南王恕罪,是我考虑不周。”
魏恒走到他身边,示意他起身,拍了拍他肩膀:“盛珣,我今天找你来就是已经想到了万全之策,明日你便可以带领禁卫军去寻小七妹。这几日,我私下打探,虽然没有消息,但也算是好消息了。”
“什么意思?”盛珣紧张,“熙儿难道有危险?”
左应是意味深长的看向魏恒,假模假样开始分析:“出宫应该是自愿的,这之后的事就说不准了。”然后为了更加真时,还斜了他一眼,问:“你又怎么惹那位祖宗了?”
盛珣想了想,不好意思开口:“熙儿知道我就是关北侯了?”
“嗯?”
“之前她告诉我她叫席卫,我不知道她是七公主,也没有告知真实身份。后来知道她就是七公主后,我们遇到点麻烦,我直接把她带回府了,她才知道我就是盛珣的,也朝我发了一通脾气,我以为......我以为......她已经不生气了。”
“哈哈。”左应是大笑,“这女儿家的心事你还真别说!”
魏恒抓住关键点,问:“什么麻烦?”
盛珣想了想,跳过一些,只说了一部分:“有一批人抓熙儿回宫。不,可能不只一批人。”
“什么意思?”左应是正经了问。
“有一批人暗中保护熙儿,我和他也交过手;还有一些人,好像真的想把熙儿抓起来。”
说完,三个人都沉思了。
“是太子的人吗?”左应是率先打破僵局。
“还不确定。”盛珣说完,颇担忧道:“熙儿真的不会有危险吗?”
魏恒说:“我已经派了钟其钟问出去找了,五弟那边应该也已经接到消息。”
盛珣悬着的心放下了一些,钟其钟问是南王最得力的侍卫长,赢宴王也要到大魏国都了。
盛珣还是说:“南王,属下先回府准备准备。”
魏恒明白他的心情,说:“去吧,不必太过担心。”
左应是还是一贯的调调:“哟,难得见他这么情难自禁啊。”
情难自禁?
魏恒耳边突然响起盛珎夕带着带着惊喜叫他“魏希铭”。
“毛头小子一个!”左应是嘲笑盛珣。
魏恒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你也走吧。”
左应是“哎”了一声,“别,干嘛不告诉盛珣七公主没事?”
魏恒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我的妹妹当然要嫁一个值得她托付一生的人。”
左应是没再跟上去,确实,生在帝王家有很多不得已,七公主其实很幸运,现在有南王、赢宴王为她保驾护航,而看盛珣今天紧张的模样,今后无疑也是良配。
他也有个妹妹,现在有他,那今后呢?
莫梓旭会是那个人吗?
不,莫梓旭对左茶确实很好,但那跟盛珣对七公主的好不一样。
左应是摇摇头,走出门。
魏恒回到书房,独自立在窗边,静静的思考,盛将军府绝对不只是一个将军府这么简单,盛将军虽已年迈,但积威尚存;盛珣又是册封关北侯,又是赐婚,一时风头无两;而那个盛珎夕虽然只是一个将军千金,但明显掌控着盛将军府。
如果能和盛将军府联手,他更是如虎添翼了。
那个假的盛珎夕就是将军府最好的开口,更何况他还掌握着她的秘密。
想到这里魏恒满意的笑了,整个房间里唯一的装饰就是昨天才插在桌案花瓶里的花,无声无息,但暗自存在。
年轻的南王此时只知道他的雄图霸业,他并没有想过其实能让两个人在一起最好的方式是感情。
冷宫
当盛珣在大魏大街小巷寻找魏熙的时候,魏熙正直愣愣当盯着璎珞,更准确的说是盯着璎珞的手。
璎珞得意洋洋的做着手中都绣活,看着自家公主这目不转睛都样子别提多高兴了。
“哇,璎珞你好厉害啊!”魏熙发自内心的赞美。
“谢谢公主。”说完把刚绣好都帕子递给魏熙。
魏熙拿在手里左看看右看看,以前在乐虞殿怎么没发现璎珞这么厉害呢?
哎哎哎,“璎珞,以前在乐虞殿里的帕子不会都是你绣的吧?”
璎珞自豪的看了魏熙一眼,“那是当然,不仅仅是帕子,公主用的小件都是奴婢亲自绣的呢!”
魏熙仔仔细细想了想,难怪那些绣活上的都是自己喜欢的东西,她从前没发现,现在想想真的是太好了。
魏熙拉住璎珞的手,开心极了,“好璎珞,等我回到乐虞殿一定好好赏你。”
璎珞也笑着,“公主给奴婢的赏赐已经是奴婢俸禄的好几倍了,再说,能在公主身边伺候着是奴婢天大都福分啊。”
魏熙哪管这么多,拉着璎珞的手就要她教。
璎珞有些为难,这绣活可是下等人学的,“公主,你想要什么,奴婢绣给你就是了,你大可以吃吃玩玩呐。”
魏熙缠着璎珞就是要学,“璎珞,你不会是嫌我笨吧。”
璎珞连忙摆手,“怎么会?公主是奴婢见过最聪明的人。”
魏熙笑着点头。
璎珞没办法,只好手把手的教她,又怕她觉得不好玩,又怕她扎到自己,真是操碎了心。
魏熙这么多天总算找到好玩的事情了,而且还可以送给盛大哥,真好。于是学的格外用心,但是学了一整天只学了个皮毛,越来越觉得璎珞了不起。
“璎珞你怎么绣的这么快呀?”
“公主你慢慢来,奴婢懂事起就会这绣活了。”璎珞看着魏熙手里初具规模的成品,也越来越觉得公主聪明。
“啊?这么小啊?”魏熙被璎珞讲得吃了一惊。
璎珞可以了解魏熙的大惊小怪,只平平的说着:“是呀,奴婢是个女孩,奴婢的父亲本想把奴婢扔了,亏得母亲拼死护住,这才活了下来。所以从小就跟母亲学绣活,好给家里挣点米饭钱。”
魏熙听得愣愣的,她记得璎珞从小就陪在自己身边,却不知道她还有这样的过去。
“那你怎么进宫来了?”
璎珞就像在讲别人的故事一样,“后来父亲欠了赌债,奴婢原本要被追债的卖了,幸亏奴婢命好遇到了郁妃娘娘,那时候娘娘还不是娘娘,看奴婢可怜便买了回去,后来奴婢随着娘娘嫁进宫,等公主出生后便被安排在公主身边伺候了。”
魏熙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难,“那你的家人呢?”
“应该都没了。”璎珞低下头,她也不是很伤心,那时候原本就小,记不得多少事情,后来以一个奴婢的身份也一直被眷顾着。
“璎珞,以后我就是你都家人。”
璎珞抬起头,对上魏熙笑盈盈的脸,怔了怔,眼眶就这样红了,死死忍住要流泪的冲动,然后重重的点头。
一滴眼泪却意外的滴到地上,也马上被风干,好似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添香闺
盛珎夕坐在雅间里头一次觉得局促不安。
“吱呀~”一声,雅间的门被推开,红妆还是一副惯常的笑意,艳丽的红裙在她的身上更显风情。
“珎儿?”红妆看着盛珎夕不说话却一脸严肃的看着她,她转身把门关上,也严肃的坐到盛珎夕对面,“怎么了?”
盛珎夕看着红妆一脸关切,不知该从何说起。
红妆把桌子上原本盖着的小点心打开,“若是不知道怎么说,就先吃点东西,我们慢慢说。”
盛珎夕沉默不语也没有吃东西。
红妆看她居然连最喜欢的甜点都不吃,话也不说,只好主动问:“珎儿见到南王了?”
盛珎夕点头。
红妆又问:“他不是卫希铭?”
盛珎夕先是点头,随即又摇头。
“珎儿也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
盛珎夕这回儿没动作了。
红妆也没继续问。
盛珎夕内心十分忐忑,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昨天就这样把穿越的事情全盘托出,从来没有一个穿越女会蠢成这样。
盛珎夕觉得她迟早要说,还是现在说吧:“卫希铭知道了。”
“什么?”
“唉~”盛珎夕叹一口气,老老实实把那天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又加上一句,“他知道了我所有的事。”
红妆没讲话,过了一小会儿,她问:“南王可有说什么?”
盛珎夕仔细回忆了下,发现没有,但是又有点不确定的说:“南王好像在怀疑我家。”
红妆这下倒是意料之中,在桌子上拿了块糕点递给盛珎夕,看着她接过后才开始慢慢说:“这是自然,添香闺兴起之时正是盛将军府刚刚在大魏扎稳根基之时,但凡心细之人都会有所怀疑,甚至是在咱们添香闺中安排眼线。”
盛珎夕咬一口手里的糕点,不急不忙继续听红妆说。
“珎儿你除了单独见我之外都是遮面而行,身份这点倒是不用担心。”
盛珎夕吃完一块糕点问:“姑姑知道谁是眼线吗?”
红妆沉吟,“有怀疑的人,但还不确定,毕竟她没有做过任何不利于我们的事情。”
盛珎夕笑了笑。
“怎么了?”
盛珎夕笑着说:“有姑姑在真好。”
红妆也跟着笑。
盛珎夕又拿起桌上的糕点,自己一块,递给红妆一块,问:“南王那边怎么办,虽然他现在没说什么,但是我总觉南王那个人没安好心。”
红妆想了想,确实。
不知想到了什么,红妆掩嘴笑起来。
盛珎夕一看红妆这个表情就知道她有想法了,把手里的糕点一口吃掉,吞下肚子后问:“姑姑想到什么了这么开心?”
红妆止住笑意:“我们帮南王吧。”
“嗯?”盛珎夕大吃一惊。
红妆又说一遍:“我们帮南王吧。”
盛珎夕大吃一惊,然后满脸羞愧的问:“因为我昨天犯的蠢吗?”
红妆又掩嘴笑起来。
盛珎夕更是羞愧。
红妆连忙摆手,“不是不是。”
盛珎夕看红妆面色竟然真的是没开玩笑的样子,犹豫着问:“姑姑,真的要帮南王吗?”
红妆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盛珎夕犹豫着说:“我以为,姑姑是在等长临王。”
红妆顿了顿,然后一脸云淡风轻:“没有的事,我等的人从来不是他。”像是不愿再多说这个,红妆又继续之前的话题,“我早就料到添香闺迟早要卷进这些事里,也迟早要有个立场,现在南王是最好的人选。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红妆揶揄的笑笑说:“只不过我没想到,这么早就卷进去了。”
“呃······”盛珎夕卡了卡,又觉得自己有点蠢了。
“好了好了,说点严肃的,我估摸着南王这几天应该回去找你,具体谈些什么不一定,但大意应该是探探你的口风顺便和你谈谈合作?”
“啊?姑姑你说什么?”盛珎夕瞪眼,“卫希铭要找我谈合作?”
红妆总觉得这话哪里不对,但是也找不出错处,只能点点头,继续说:“不过,珎儿,你不能马上答应,我们总还要跟南王谈谈条件。”
盛珎夕持续瞪眼:“什么!卫希铭找我合作,我还要跟他谈条件!!”
红妆终于发现哪里不对了,“说这样没错,不过珎儿,你怎么一口一个卫希铭的?”
“我······他······”盛珎夕不知道该怎么说。
红妆随口一问:“南王不会真的是珎儿说的那个人吧?”
也不能怪红妆会这么想,盛珎夕尴尬的说:“他不是。”
这下红妆也理不出头绪了,“嗯?”
盛珎夕不知道要怎么跟红妆说明那种感觉,她觉得南王就是卫希铭,虽然没有半分证据,但是他一定是,否则没道理解释她心底涌起的那种她抗拒却熟悉得不得了的感觉。“他不记得21世纪的一切。但是我觉得他真的是卫希铭······”盛珎夕说话声音越说越小,自己也觉得自己的话站不住脚。
“珎儿的意思是南王就是那个人但是他自己还不知道。”红妆大胆提出假设。
“我没有证据。”盛珎夕没有否认红妆的猜测。
这时红妆却站了起来,“既然珎儿说他是,那么他就是,不管他是南王还是谁,珎儿你都不用怕,你永远不会是一个人。”
“桑桑姐······”
盛珎夕看着红妆这副全然信任的表情,从刚进门就是这样,对于她说出的每一句话她都无条件相信,她做出的每一个决定她都无条件支持,甚至是现在她说不出理由讲不出道理的莫名其妙的感觉她都无条件鼓励。
红妆常常说是她救了她,可是在这个原本对她来说陌生的世界她早就分不清楚是谁救了谁了。
盛珎夕还在兀自感慨,只听红妆传来抱怨,“说了多少次,要叫我姑姑。”
红妆边说边往外走,“我去招呼生意了,你啊你就是没大没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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