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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风吹过山谷的声音 第十一章 和骆宁成为同桌(1)

又一次考试之后,我和惊鸿被换开了。

“有的人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和同桌坐久了,就总是想找机会说话。我看你们,还是只有经常换位子,才会在不那么熟悉的同学面前表现得稍微矜持一点。”

这次,我的同桌是骆宁。我觉得不可思议,高岗竟然把成绩那么优秀的骆宁排在我的旁边。我觉得很高兴,自从曾叶走后,我很少再关心学习,但是现在骆宁坐我旁边哪,我又可以请教问题了。自从进入高二以后,我的理综就没达到过及格的分数。

坐在一起的第一天,我就感觉到了我和骆宁的差距。

上课的时候,骆宁可以集中精神,不像我,一听到老师讲课的声音,就总是忍不住走神。

骆宁做的笔记很简洁,只有自己不懂的地方,而我,只要来得及记下的,不管有没有归纳性,统统记下来。所以我的书上满满的都是笔记,但是我能记在脑子里的知识,寥寥无几。

骆宁写字写得很快,握笔轻盈,笔尖飞扬,但是我总是很用力地握着笔,写字时一半的力气都用在了握这个动作上,所以我写字很慢,但是手又很痛。

骆宁写作业很快,那些题对她来说好像都很简单,她总是轻轻一瞥,就能选出答案。但是我看题总要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看完题又要思考半天,思考不出来的又还需要翻书。常常是,我做一个题的时间,骆宁可以做五、六道。所以我总觉得作业做不完,可是又好像一天到晚除了在寝室,其他时间都在做题。

骆宁不想写作业的时候,会看书,教科书上的基础知识,或是例题。我从来不在平时看书,除了考试之前的那几天还有作业上的基础题都不会的时候。

骆宁长得比较矮,又有点胖,但是很白,不知道这跟她管自己叫“萝卜头”有没有关系。不知道这是不是女生的通病,我们总会在每一个能说自己的体重的时刻,惊声尖叫着埋怨自己又长胖了,每次,骆宁都会投给我们鄙夷的白眼。

骆宁和我最大的相似之处,就是我们都讨厌高岗和李儒的为人,也讨厌生物老师刘琼布置的成堆成堆的作业。

那会儿,我在寝室里“好色成性”的狼藉名声已然传到了班上,我也就不太在班上注意自己的形象了。对于“萝卜头”这样一个白亮透嫩看起来又很好下手的同桌,又仗着我们那个共同点,我自然是没有放过她。可是骆宁看起来好欺负,但是我总是不能得逞。每当我凑过去想要偷亲她的时候,总能被她发觉,然后给我一个响亮豪爽的耳光。

(对于我总是调戏小姑娘这件事,我也曾怀疑过自己潜意识里是不是同性恋或者渴望做个男性什么的,但是后来事实证明,我绝对是个正儿八经的女同胞。至于当时的种种恶行,就暂且当作是年少无知吧......)

因为我的厚颜无耻,我和骆宁竟成了好朋友。

周末,遇鸾和吴邪出去了,莉莉和曾叶一起,惊鸿和王爱一起。当骆宁问起我:“你不出去的啊?”我只能幽怨无奈地说:“唉,反正就我一个人,出去也没意思。还不如留在这里看看小说呢。”

“那不然,你跟我一起吧。我们自己做饭,吃了就来上课。”

“哟哟,你这是怕在教室里被看见,影响不好,所以才要请我去你家吗?”

“我呸,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去不去,不去我就自己走了?”

“去,去,您老人家都发话了,我自然要给面子啊!”

就这样,我屁颠屁颠的跑跟着骆宁来到了她家里。骆宁家的房子在镇上,这两个房间是他们租的。

骆宁还有个弟弟,在上初中,这会儿去找同学打球了。

我和骆宁打开电视,我却拿起她的手机问:“你家Wi-Fi多少啊?”

“这个平时都在用,有记录的,自动就连上了。”

“我看会儿恐怖片啊。”

“你小点声,别把我吓着了。我害怕那些东西。”

“好嘛。”

“你先看吧,我去洗头发,待会儿做会儿作业,就该煮饭了。你会炒菜不?”

“唯一会的一个菜是番茄炒蛋。”

“嘿,刚好有番茄,也有鸡蛋,那这个菜就交给你了。我把中午的炒肉再热一下,就将就着吃吧。”

“嗯嗯,好,你快洗头去吧。”

有多久,没有过这样的时光了呢?在一间房子里(虽然不是自己家),看着想看的影片,身旁有个朋友在忙碌着。此刻什么都不用操心,只需静静地享受安宁。

骆宁很快洗完了头发,她用一块毛巾裹着头发,走过来翻找吹风机。她把线插上电源插座,我听到呼呼的声音,那么响,就在耳边。

因为宿舍条件,我从来没有用过吹风机。每次洗完头,用毛巾随意地擦几下就了事。久而久之,养成了习惯,即使回家了,也不再用吹风机。爸妈不在家,而爷爷奶奶,从来都害怕碰出了电视以外的任何带电的东西。难得听到这样的声音,我感到一股浓浓的生活气息,就那么漂浮在我的鼻息间,真实,平和。

看着骆宁那因为静电作用而蓬松的头发,我嘲笑她:“哈哈哈,你不扎头发的样子怎么这么胖?”

“滚,就你不胖是吧!”

“我也胖,最近又长了几斤,感觉自己喝水都要长肉。”

“你少来,就你那面黄肌瘦的样子,还好意思说自己胖?我这么胖我说什么了?”

“其实你不胖,只是矮而已……”

“你比我高不了多少,好吗?我就只比你矮两三厘米而已!”

“不管,反正你就是矮!”

“好好好,懒得跟你争,我矮,行了吧?”

“嗯,乖!”

骆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仿佛对我的幼稚感到无可奈何。她接着吹头发,我继续看恐怖片。一时间,我们都沉默了。

骆宁吹完了头发,她看了看手表,准备把作业翻出来写一会儿。可是好像又写不进去,于是她问我:“你在看什么?”

“《老师的恩惠》。”

“还有叫这种名字的恐怖片?讲的什么啊?”

“讲一个老师的品行不好,看不起贫穷的学生,看不起成绩差的学生。收到学生的礼物时,如果不满意,就当众侮辱。后来他一个学生长大了,怀恨在心,对她进行各种报复。她准备了聚会,一些同学回来看望老师,被她杀害了,最后,她把已经残疾,吓到精神崩溃的老师仍在海边,自己跳下去了。”

“这是心理变态吧?”

“是的。”

“你总看这种东西,我都怀疑你要被影响了。”

“才不会呢,我这叫释放压力。看恐怖片,吓得背后一阵冷汗的时候,就什么都不会记得了。”

“你有什么好伤心的啊,需要这样刺激自己?”

“唉,我也不知道,就总觉得,心里堵得慌。我必须找到一个出口,把这些不快都排掉,不然,我都要成神精病了。”

“是压力太大吗?”

“可能吧,说不清楚。我成绩差,但是我感觉我还没有遇到能够一下子刺激我勤奋学习的事情。换个说法,没有正确的有合适的动力。”

“唉,其实我也差不多。就有的时候吧,觉得读书没意思,学习也没意思,什么都没意思,还不如好好享受自由呢。但是,家长的眼神那么殷切,老师又盯得那么紧,我就不敢放松。”

“难得难得,我们居然还有这种共通点。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学霸,根本不会有不想读书的时候呢。”

“嗨,我算什么学霸,夏款才是学霸呢。其实我自觉成绩不好,每次考试都跟夏款差了一大截,就好像他完全不是我们这个班应该出现的人一样。”

“那倒是,那个变态,居然连化学这种东西都能考满分!”

“化学还好吧,比物理简单多了。”

“我一直觉得,化学最难了,知识点太多了。我真的,学起化学来好无头绪,感觉自己根本没长脑子。”

“一点一点地把那些知识记下来就好了啊。”

“可是我发现我怎们都记不住,那些什么还原性、氧化性的比较,还有什么金属性和非金属性的,真的让我很想哭。”

“那不是都有规律的吗?你多背规律就好了啊。”

“唉,我以为一切简单,其实生活本就复杂......”

“装什么高深莫测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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