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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风吹过山谷的声音 第十章 遇鸾再陷爱河

遇鸾告诉我,她恋爱了。

高一还没固定座位的的时候,遇鸾的一个异性好友叫做向洪。向洪长得有些小帅小帅的,写得一手好字,是一个很会照顾他人感受的小暖男。

高一下册的时候,向洪无心学习,曾向高岗提出过退学的请求。高岗没有同意,但是在文理分科时把他分去了文科班。据遇鸾所说,后来向洪还是退学了,去了江苏打工。但是因为遇鸾跟他很要好,所以他们一直保持着联系。

寒假里,向洪从江苏回来过年,就时常叫遇鸾出去聚聚。那阵子,遇鸾也经常向我诉说向洪的好,我一度以为,遇鸾这次的恋爱对象会是向洪。

“当然不是了!要是我真的想跟向洪发生什么,高一就发生了好吗?根本不会等到现在啊。寒假里,向洪叫我去网吧玩儿,在那里,我第一次见到他,第一次见到吴邪。”

去年的冬天,似乎对于遇鸾来说,是一个格外美丽的季节。彼时,风很轻,云很淡,他的笑容很好看。吴邪跟向洪一起推着自行车,在浓郁而又带着冽香的大树下朝着遇鸾的方向走过来,年轻的脸上写满了阳光与纯真。

我不相信一见钟情,但是遇鸾却对吴邪一见钟情了。“有了这样一个人,再也不用对着海报上郑恺的笑脸犯花痴了。我只要看着他、跟着他、相信他,就能在平淡的流年里,找到勇气和乐趣。”

向洪和吴邪在网吧里玩着英雄联盟,遇鸾就在旁边看电影。网吧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里,给人的印象一般都是烟雾缭绕、谩骂连连的吧。但是向洪和吴邪在游戏中,从来不骂脏话,即使游戏玩得过于投入,也只是敲击键盘的力道加重,再加上着急的呼喊“快跑快跑啊,追上来了”而已。

遇鸾喝着吴邪买来的热柠檬水,看着电影,心里却在想着吴邪仿佛一身荣光的样子。即使在网吧玩狂热的游戏,也没有像那些纨绔子弟一样嘴里时不时冒出脏话,遇鸾很欣赏这样有素质的男孩子。尽管向洪也是一个乖孩子,但是跟吴邪相比,他少了一种玩世不恭又非常认真的气质吧。

那之后的假期里,向洪和吴邪几乎每天都要跟遇鸾玩在一起。遇鸾说想要放风筝,吴邪就会买了风筝拖着向洪去遇鸾家里找她。遇鸾说想要看电影,吴邪就会买好了票叫上向洪来到遇鸾面前。

遇鸾说:“他每天都会给我买一杯热热的柠檬水。”既能在网吧里释放狂热的情绪,也能在奶茶店门口安静地排队等候,就为了给那个小小的姑娘买一杯她爱的柠檬水。优雅与痞坏共存,完美又不完美,大底这就是那个年纪的小姑娘都会喜欢上的男生的样子吧。

不记得是第几次了,吴邪叫遇鸾出去玩的时候,没有带上向洪。遇鸾手里捧着热热的暖手的柠檬水,满脸通红,他们就这样在一起了。

吴邪在幸福镇的高中上学,是通校生,家里有一条狗,它每天都会等他回家。说这话的时候,吴邪的眼神清澈温柔,嘴角带笑,他的侧脸映在遇鸾黑黑的眼珠里,看起来像是有灵气一样。好像那条狗对他来说很重要,只要稍稍提到,就会很开心。

狗是吴邪捡来的,幸福镇的边缘与各个村子连接,很多农户家里不想养的流浪猫或流浪狗会跑到镇上来。在这里,它们经常能够得到各个饭店老板赏的剩饭剩菜,运气好的,还会被收养。狗在巷道口翻着肚子晒太阳的时候,吴邪正骑着自行车在街上游荡。他看见这条狗,觉得很稀奇,它浑身都脏兮兮的,又很瘦,一看就是流浪狗。可是它竟然不像其他流浪狗一样四处找食儿吃,竟然躺在墙角优哉游哉地晒太阳。

吴邪停好自行车,蹑手蹑脚地走进它,它看了他一眼,却并没有挪动身子。吴邪胆子大起来,去碰它,它也没有爬起来,只是翻了个身,把被他碰过的部分藏起来。吴邪觉得他根本不像一条狗,却像一只猫,只有猫才那么懒。吴邪看上了这只狗,把它带回了家里,好生地伺候着。而这只狗竟然就像加菲猫附体一样,对他的伺候百般享受。

狗第一次见到遇鸾的时候,竟然一改往日养尊处优的慵懒仪态,对着遇鸾卖力的摇着尾巴,又时不时跳起来,像是要去碰遇鸾垂在半空的手。遇鸾伸出没有捧着热柠檬的那只手,轻轻地摸它的头,它就闭上眼,一副很陶醉的样子。

“喂,你这混蛋,你这是什么死样子,该不是看上这个丫头了吧!”吴邪佯装生气。

“汪汪!”狗竟然对着吴邪大叫,意思好像是妨碍到它了。

吴邪一脸无奈,可是看着遇鸾和狗玩在一起时脸上明媚的笑容,嘴角也不自觉上扬。男生好像都会希望自己的女朋友受到自己伙伴的喜爱吧。

吴邪和遇鸾不在同一个学校,我们学校又是寄宿制的,所以他们能见面的机会很少。但是镇子上的学校周末的自由时间比较多,吴邪会在周末的时候坐二十分钟的车到我们学校来找遇鸾,每次,都带着一杯柠檬水。其实,他可以在我们学校附近买,但是他说,那种把柠檬水放在怀抱里一路小心翼翼呵护着的感觉,特别有青春的味道。

因为觉得遇鸾可能会想念狗,吴邪就把狗在家里的一举一动都拍下来,带给遇鸾看。视频里,狗对吴邪颐指气使,活脱脱一副大王的样子。有时候,吴邪会抽烟,然后习惯性地把烟头扔在地上。狗就守在一边,会用尽一切办法把烟头踩灭,然后再叼到烟灰缸里去。它被烟头烫过,也被烟熏得咳嗽过,那样子实在惹人怜爱,又让人觉得好笑。这大概是狗唯一会表现出温柔的时候吧。

看着镜头里面一人一狗相处得欢乐,遇鸾觉得这大概就是幸福生活的模板了。她会忍不住想象着,也许在将来的某一天,自己和吴邪两个人以及那条狗,像一家人一样生活在一起。每每这个时候,她总会笑得露出大白牙,比看着郑恺海报时候的样子还要花痴。

我时常嘲笑她:“你的口水流出来了!”

可是遇鸾从不反驳,反而更加陶醉:“对,没错,他的确秀色可餐,令我垂涎欲滴!”

“到底什么是爱?爱一个人,又到底是什么感觉?”

“就像有一天你吃到了一颗很甜的樱桃,想也没想,就抓了一把放到口袋里,准备带给那个人尝尝。”

“可是我奶奶就是这样的啊。”

“那是因为你们是亲人,你又是她带大的,她当然也爱你。可是,我说的是,和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异性。”

“那你的那个人就是吴邪?”

“是的。余谷,这次的感觉很不一样,我觉得,他就是我深爱的人。”遇鸾的表情突然变得很认真,语气轻柔,“我不知道到该怎么形容,但是,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以来,我从来没有一刻会觉得无趣。他很爱骑自行车,看起来好像只是在街上游荡。但是其实,他从来都无心流连街道的纷扰,只一味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有时,我觉得他表面玩世不恭内里却沉稳认真的样子很像郑恺。我好像能看到,我和他一起站在长风呼啸的山顶,一起看着远方。天空很蓝,空气很清晰,风很凉爽,我们很美好。我知道他有梦想,更相信他的优秀,他明白我不喜欢悲观厌世,更讨厌阿谀奉承。我们理解对方,懂对方,我想和他一起走到更远的地方,站到更高的位置,成为更好的我们。”

说这话的时候,遇鸾的脸上带着我从没有见过的向往和憧憬,她面容平和,犹如爱神附体。我想,遇鸾这是,遇到真爱了吧。

陷入爱河以后的遇鸾,每一天都那样开心和满足。偶尔,也会陷入相思却不能见面的痛苦中。

“哎呀,余谷,你说怎么还不到星期天啊?这时间过得也太慢了吧。你看,一天24个小时,一个小时60分钟,一周有七天,就是,嗯,188个小时,然后,额,好多好多分钟呢!原来我要隔这么久才能再见到他啊,唉~~~”

遇鸾有一个MP4,里面存着她和吴邪爱听的歌。每天在寝室,遇鸾都会戴上耳机耳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曾经有一次,我也想听听,可是遇鸾很宝贝的护着她的MP4,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行,不行!这里面有吴邪爱听的歌,每一句都像是我的心情,我暂时还舍不得跟别人分享!你想听歌的话,我唱你喜欢的歌给你听吧,当然前提是我会。”

“算了算了,不用了哈,那你自己慢慢欣赏吧,我看《爱格》了。”

其实我有些介意的,不是说过愿意和我分享所有心情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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