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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风吹过山谷的声音 第四章 文理分科(2)

分科前的最后一次考试,曾叶的理综分数是女生里面的第一名。高岗好像很像让她留下来读理科:“像曾叶这样的成绩,天生就是读理科的。而像余谷这种,文综的总分加起来都没有100分的,我看你也只能读理科了。但是有些人,文综理综都那么差,主科也不行的,还是去读文吧……”

我是一直不想读文的,因为听大人总说,读文科的孩子都不好找工作。可是曾叶好像下定了决心要读文,她说她就是讨厌高岗,只要读文,就不用再接受高岗的压迫。我们都觉得这样很浪费曾叶的数理天赋,可是这小妮子也是真的倔,怎么劝都不听。

填写志向表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就写了理科。我特别想偷偷地把曾叶的“文科”给改了,但是又觉得,这样做和高岗偷改学生的志愿没有分别,我不想和高岗一样,所以作罢。

最后公布读文名单的时候,我竟发觉,我们寝室一下子就要离开两个人。曾叶和王欣。

我特别舍不得曾叶,但还好,她新寝室就在我们下去半层的楼梯间。学校为了节约空间,把楼梯的储物间也设置成寝室,因为地方小些,只住四个人。

我们寝室之外的人,都有哪些离开了,我现在已经不大记得。好像,我从来就没把班上的同学的名字记完整过。

冯罄仍然是读的理科,还是坐在我前面。其实每次大考结束之后,高岗都会调整座位。期间,因为曾叶太优秀,被安排到了前面。我的同桌换成了唐佳人,一个个子小小的姑娘。多奇妙,我和冯罄竟能一直坐在一起。

因为在寝室里释放了天性,再加上冯罄这孩子,实在是可爱得紧,我就老看他。但是其实,也只是偷偷地看。而这孩子竟好像一直没有发觉。

换教室的那一天,我和杨莉莉还有遇鸾帮着把曾叶和王欣送了出去。其他人都是这样。大家或说着好好保重,或低头不语,那神情,似在举行一场盛大的告别。

有人走了,就有人来。之前提过,高岗把其他想读理的成绩优异的同学分到了我们班。

其中包括夏款——一个一来到我们班就成为了我们班新的第一名的人物。这个人,身高一米九以上,这个个子的人,但凡是稍微帅一点,就会成为女生们争相追捧的对象。夏款长得不帅,但胜在成绩上,因此,即使不帅,还是有很多妹子成天围着夏款打转。

大叔,大家都这么叫他,以至于我都不记得他叫什么名字了。据说和夏款是隔壁班的,来我们班之前,成绩也是班上数一数二的。大叔很老,19岁了。我那时算老的了,也才17岁。大叔长得不好看,又比较胖,又抽烟,又不爱卫生,一件外套几乎穿一两个月才换。我们都以为,像这样的人是找不到女朋友的。

徐二葛,白白净净的,浓眉小眼大嘴巴。明明应该是个一米八的壮汉,却偏偏因为行为举止都比女孩还女孩而硬生生毁了那样的身高。我那时也以为,这样的徐二葛,终有一天会和一个男人私奔。

新来的同学有十几个,在此不一一赘述。上述三个之所以想写,是因为太有特点,又在之后的日子里有所接触。

之后,我们的政治、地理、历史课都被取消,理综的课又多了起来。但最可恨的是,不管怎么数,高岗的课都是最多的。而且,有时一天没讲完一篇文言文,他就会占用我们的自习时间。这样我们的作业就更写不完了,然后就又被其他老师骂。我对高岗的恨真的是与日俱增。

曾叶走了,我周围没有女孩子可以再请教。一开始,我与唐佳人也不熟悉。况且冯罄和我也不算熟络。我再次感觉到了孤独。

因为分科,我们寝室里住进了新的室友。辜小鱼和陈佳佳就是此时住进来的。

顾小鱼并不小,她有一米七,微胖,但是性格和善,成绩也不错。

陈佳佳矮矮胖胖的,皮肤很白。戴一副超大框眼镜,她说这样显得脸小。她是一个非常认真的人,不管对什么事情都是。所以,她很喜欢同样认真的生物老师。

新的室友刚刚住进来,好像比较羞涩。自我介绍的时候,我又不自觉地发挥了在寝室里的色魔气质,和杨莉莉开始了我们的表演——亲吻。哪知没有达到带动气氛的效果,顾小鱼和陈佳佳好像都比较反感这样。于是我们讪讪地回到床位,开始钻进被子看小说。

新课程让我感觉到很不适应,我越来越没有性质学习。其间开过的家长会,我也越来越不在意了。我爸一直说着尽力就好,我也就心安理得地保持着现状。他甚至给我买了一个新手机,我很开心,去办了网银服务,开了一个淘宝账号。我把省吃俭用节约下来的钱都买了鞋子。

我遗传了我爸的汗脚,穿过的鞋老是有味道。那个年纪的孩子大多都敏感又自卑,我特别严重。我总是想方设法除味,抑制剂、中药,竟然都没有用。于是我开始觉得,是鞋子太劣质的原因。我爸也常说,真皮皮鞋是最没有味道的。但是哪有女孩子不爱板鞋爱皮鞋呢?于是我一有闲钱就买鞋,从特步到安踏到匡威,我再也不愿意穿以前那样几十块钱的帆布鞋。

曾叶这个学习模范走了,我和遇鸾、莉莉越来越不爱学习,一到周末就出去疯。幸好那时的我们都没有钱,尽管出去也只是喝喝便宜奶茶、吃吃减价水果,否则我绝不会原谅自己那时的奢侈浪费和不学无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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