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七节可怕的不是危险

有主的罪器，莫邪都是加密压缩神力然后还要加上一层意志力才敢去触碰的，这样子隔开与神力的接触，也就不怕罪器吸收神力的功能爆发了，然而，即便如此，她的神力也会有被吸收的现象发生，只是，她没有料到，这种现象如此可怕，活生生把一个人给吸干！！！！

莫邪从知道罪器这种吸收神力的能力后，就很怀疑，两种罪器真的可以和平共处吗？为什么拉尔夫要杀卡卡，他有什么特别之处？最后，发现是罪器的数量，特别是后来又来了两个刃族，一样只有一项罪器，之后更是从娜米嘴里得到认证，原来，是真的，只能使用一样罪器。

难怪，这么特殊的刃族，如果是她，也不会让其死亡的，有人来救也是理所当然的。这个问题莫邪不想多说了。

无主的两种罪器相遇，想必只有拉尔夫最能说出是什么感受吧？莫邪倒是试过一次性拿好几个罪器，可惜或许是因为没有产生联系的关系，这些罪器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而如果是有主的罪器，由于自己肯定不会去使用罪器，于是，也无法得知，不过现在知道另一种情况了，有主的罪器丢失，再遇到无主的罪器，两者相遇，竟然会产生一种竞争，而且是一定要分出你死我活才会善罢甘休，难以理解。

或许，这些罪器里面，真的也有自己的意识？

莫邪仿佛可以看到手杖和镰刀之间，惨烈的修罗场，血腥气都浓郁了几分。

呼-----

她忍不住看了一眼手环，安安静静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但，会不会里面也有一个意识存在呢？或者说，之前罪器想要吸收自己的神力，也是因为手环的关系？毕竟她无法得知，没有引流神力的普通人如果触碰罪器的话会怎么样？

这么危险的东西，莫邪升起销毁的心思，可是呢，怎么销毁是个问题，问题是她不知道方法，大概只要刃族人知道吧！弄到最后，还是不知道为什么意志力可以影响现实，那种可怕的杀伤力到底怎么实现的？？

现在去问问娜米，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告诉自己，毕竟自己好像害死了她爷爷哎，莫邪不觉得娜米会告诉自己，不说以前了，现在更是半丝可能也没有了吧！

算了，不管怎么说，过去看看也好，不过得做好准备，做好拉尔夫已经醒来的准备，已经恢复的准备，然而，一切的准备，在看到倒在血泊中的身影的时候，都没用了。

“娜米，你怎么回事？”

一开始，莫邪还挺淡定的，这卡卡连身体都没用了也不还活的好好的吗，然而，等看到娜米身体内部的情况时，她愣住了。

“是你啊，人类.....”

“人类人类的，你们刃族人就不能叫我的名字吗？”莫邪有些烦躁的打断她的话，娜米闻言顿了顿，轻声喊了句：“莫邪.....”

“.......嗯，没事的，我会救你的。”

“噗----”，一口血从自己嘴里喷出来，娜米想笑却发现笑不出来，全身上下都不是自己的一样，无法控制。莫邪手上沾满鲜血，脸色阴沉，体内连一丝丝神力都没有，这就是个空壳，可是，好奇怪，神力是血肉的实质，那她这一身血肉是哪里来的？

莫邪疑惑的是，明明血肉俱在，却没有神力存在，完全不符合这个世界的规则了吧？

这不奇怪，是意志力......娜米的话轻轻的，却吓到了莫邪，她哈的一声，问道：“意志力可以做到这种事情，别开玩笑了，我又不是傻瓜！”

娜米像是知道莫邪不会信的，也没有解释什么，不管信不信，事实如此，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

一时间，两人沉默下来，娜米不时的吐出血，脸色越发苍白透明，却愣是还没死，嗯，你真的没事吧？

嗯.....还可以坚持下，不过也坚持不了多久了，娜米语气平静，感觉说的不是自己一样。

“所以，你不害怕吗？你就快要死了吧？”莫邪好奇，不是不同情什么的，主要是两人认识连半天时间都没有，她连点施舍心都生不出来，能救就救，人道主义，不能救的，连知道卡卡有危险她不也没有多管闲事吗！

终究，她能管的只有眼前看到的事情，一时间有些低落，娜米可不知道莫邪这会儿想了什么，她只是眼神放空，似乎想起了什么好事，嘴角微微勾起，嘴唇微微一动，声音仿佛微不可及，“我害怕的，怎能不害怕，可是，已经没有理由了。”

“活下来不需要理由的。”面对娜米的目光，莫邪给予了肯定的点头，她苦笑，一口血咳了出来，脸色竟然好了不少。

回光返照？

“咳咳.....死亡绝非终点.....”

“咳咳.....”

“喂！你说的什么胡话呢？别死了，你不是说意志力能撑住吗？那就继续撑住啊！！”

娜米扯了下嘴角，很平静，啊，爷爷死了吧！是她杀了爷爷的吗？算了，是谁都不重要。

莫邪没有说出来的事实，娜米却早就发现了，先不说西德这么久都没找来，光是这个人类眼里隐含的一丝愧疚，.......不用这样子的，娜米心里道，她早就觉得，很累，很累的。

到底这期间自己有什么想法，又做了什么，娜米不知道，她只知道，终于可以轻松了。

最后，娜米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即没有询问西德，也没有开口说是谁干的，其实两个事情都不重要，死亡绝非终点，希望下次可以更加的，幸福。

莫邪沉默，连坟墓都不需要，当娜米闭上眼睛的刹那，她的身体就灰飞烟灭了，啊---，原来意志力是这个意思啊，最后的最后，她也只有这么个感慨了。

又死了一个。

她站起来，拉紧背包，忽的抬头，拉尔夫正站在不远处，阴影投射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丝表情，仿佛连那一声啜泣也微不可闻。

“这样做值得吗？”

“.....痛苦是力量之源。”，拉尔夫猛地攻了过来，挥拳，踹脚，脸上都挂着慢慢的泪水，“你根本什么也不懂！”

砰！！

莫邪收拳，拉尔夫摇晃着重新站起来，银色的神力带着丝丝的黑色，“我没有错！！！！！”

他再次冲过来，没有罪器，没有神力，只是单纯的意志力，却让莫邪不由认真起来。

“嘭----”

拉尔夫发出一声痛哼，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每次都摔回去，最后，泄气般瘫倒在地上，唯有粗粗的喘气声不住响起。

不一会儿，他似乎平静很多了，“娜米她一直以来都很温柔，是我最喜欢的妹妹....”

打住，我可不想听你说故事，莫邪有些头疼，总觉得自己陷入奇怪的家庭伦理剧中。

拉尔夫的声音还在说着，“.....她一直都很讨厌这样子的生活，她最怕痛了，可是，只有痛苦，唯有痛苦，才是我们刃族的未来....”

“什么鬼？刃族啥时候变成痛苦的力量什么奇奇怪怪的”，她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拉尔夫轻蔑的看了莫邪一眼，“区区人类是不可能明白的。”

“我不明白？”，莫邪冷哼，别以为就你们刃族聪明，不就是意志力吗！

拉尔夫似是惊讶，不过表情好像僵住一样，怪异极了，“的确是意志力，越强大的意志力，需要的痛苦也就越深...”

“那也不需要杀亲证道吧？”

“杀亲吗.......大概是不得如此吧”拉尔夫忽然间有了倾吐的欲望，或许是这个人类很不同，又或许只是憋久了，理由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开口了。

而莫邪也知道了原因，一个可笑又可悲的原因。

刃族有着成年就要接受罪器植入的仪式，过程是痛苦的，不管是谁，似乎都不愿意回忆这种痛苦，然而刃族不是，不仅要回忆，还要一遍遍的经历，只有这样，才能发挥罪器中的力量，每一个罪器，代代相传下来，到了现在，一万年的时光过去了，而刃族人，似乎也习惯了这种事情。

习惯，或者说，适应力，刃族恨着爱着的东西，也是和人类最像的地方，这不得不说，很可笑，他们是那么的憎恨人类，自己身上却带着人类最深刻的印记。

经年累月的痛苦，刃族每年都要死个九成的新生儿，才有那么几个罪器使用者诞生，要不是繁衍能力还不错，或许早就族灭了！！

但近年来，仪式成功的几率直线上涨，数量更是多了不少，刃族当然好奇原因，然后发现，原来连痛苦都是可以习惯的，最近生下来的新生儿们，似乎已经习惯了痛苦，或者说，视若无睹，拉尔夫这种全身都能化为镰刀，本身就是痛苦的最大体现，那是血肉全部转化为钢铁的痛苦，他却是笑着承受的。

一开始，刃族是全族欢腾的，因为或者他们一族崛起的时刻来临了，然而........

莫邪忽的愣住，有些难以置信的开口，“意志力？”

“呵.......”，拉尔夫不知道想到什么，掩嘴却还是发出疯狂的笑声，那是饱含着痛苦，悲哀，愤怒的呐喊。

奇妙的感觉从拉尔夫身上传来，莫邪忍不住退后，退得远远的，并且暗自戒备。

这就是意志力！！痛苦的根源。

拉尔夫笑到眼泪鼻涕都流出来了，然而，他的意志力却变得越发恐怖起来，明明是无形无质，甚至连真实存在都尤有疑惑的东西，在这里，第一次展现了它的獠牙。

砰-----

莫邪闷哼一声，脚步有些不稳的坐下来，神力的运转，无法控制了？？

拉尔夫神色莫名的站在她面前，莫邪抬头看着他。

呵.....

他冷笑，那把扇子，罪器，娜米的，狠狠穿透自己的腹部，然后，一脸不在乎，搅动着，塞进去。

很快，拉尔夫脸色苍白起来，那是罪器开始吸收神力了。

莫邪心里直跳，这种怪物，自己还是赶紧跑吧。

身体还能控制，倒是神力的运转越发力不从心，感觉计算器在不停报错一样，卡卡卡的。

事情只发生在一分钟内，罪器转眼就与拉尔夫融合在一起，加上他之前抢夺的娜米的神力，以及如今越发惊人的意志力，莫邪觉得，怕是一个了不得的怪物诞生了。

刃族真是不作不死，听拉尔夫的话分析，他们应该是发现后期的仪式成功率高了，但族人的意志力显著降低了，其实降低也就降低了呗，但这帮子作死的家伙，愣是不满足，现在这种状况，八成和意志力有关。

她早该奇怪的，明明刃族的意志力举世无双，为什么次次都是自己的意志力获胜，感情里面还有这么一重因素啊！！！

这就是一场试炼，一场只有一个胜利者的试炼，活下来那个，必然手染同族之血，拉尔夫仿佛可以看到死在自己手下的族人，可笑，说什么自己无法承受杀死族人的罪业，于是交给我了，他不由想起阿珍，那个喜欢自己，满眼柔和的女子，.......啧！银色的神力运转间，那丝黑色也消散了，但显然，更加可怕起来。

莫邪感觉到这种可怕，跑得就更快了，反正这会子她是没有心理负担了，自己就是误入了一个神经病横行的地方，赶紧离得远远的才对吧。

就如同拉开序幕一样，空气微微震动，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孩儿们，试炼中混入了一个人类，找出来，杀了她！！！！”后面爆发出一阵可怕的杀气。

霎时间，莫邪就感觉到，四面八方到处都是杀气四溢，自己果然掉坑里了！！

......................

这是知道刃族试炼的第三天后了，莫邪狼狈的坐在地上，拿出面包啃着，脸色麻木，这几天，刃族给她展示了什么叫做繁衍能力，一旦仪式的成功率提高了，有多少罪器使用者诞生。那是莫邪不敢想的，不是怕数字大，而是，麻烦。

按照他们的意思，这只是意志力的试炼，胜者肯定是意志力最强的人了？她是抱有疑惑的，之前就遇到一个肆意屠杀同族的神经病，但显然那家伙的意志力简直脆弱的不可思议，即使神力惊人，却也被自己用意志力三下五除二的打晕了。

这种试炼真的有意义吗？

怕不是只有哪些真的对同族有感情的人，才会......丫的该不会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吧？就不怕玩脱了？要知道，温柔的人固执起来才是最可怕的啊！！

莫邪还是无法理解，最主要的是，意志力真的有这么重要吗？《天下》里面虽然有意志力的设定，但很多玩家根本就没有开启，不照样有强者，有弱者，意志力只能增加实力，却不是实力的全部啊！

这其实就是葡萄糖！！

莫邪可知道，官方设定里面说的，意志力消耗的是体力，也就是说，一个人意志力的上限，取决于他能够在一瞬间提供的葡萄糖的多少，而体力，归根到底还不是神力转化来的？？

所以说，莫邪不知道，罪器的使用会劫持神力，换句话说，刃族追求意志力，其实也就是在想办法夺回神力的控制权，不过，刃族的理解没有她这么透彻而已！！

最关键最麻烦最诡异的还是罪器，莫邪遇到的好几个刃族，使用的罪器就很麻烦，明明体力不好，意志力更是一触即溃，神力和其他刃族人是天上地下，偏偏，这些人的罪器，忒诡异了。

不是正常意义上的武器，而是元素吧！

就如同之前遇到一个使用火的，使用的时候，神力大概只是开关，然后，剩下的都是自然而然的爆发出来的，即使神力很少，却也很强，打得莫邪抱头鼠窜，后来还是又来了一个人........算了，她不想回忆了。

这种敌人很难搞啊，不是没有克制的办法，而是神力不足，她一直以来苦恼的地方，那些使用元素攻击的罪器使用者，除了一开始好像有神力波动，后来直接控制的元素本身，神力根本没有看到。

大概都输入罪器里了吧，这才是麻烦，罪器莫邪不是没有研究过，但里面的东西太复杂了，就像是自己的手环，还不是这么久也没有进展，一时半会的让她解析罪器，然后破解....饶了她吧，她还没这么妖孽！！

这就造成，她没法直接截断源头，只能消耗神力克制，抵抗，中和，反正能用的都用了，最后才成功逃跑。

“咯咯咯，大姐姐，我们继续玩吧....”

biu的一声，莫邪急忙蹲下来，一道光线就从头顶穿过，并且射穿了沿途所有的树木石头，散发出一股奇怪的焦臭味。

所有刃族人都可以躲开，就这个家伙麻烦，是光元素，跑得比自己都快，要不是好像没什么杀意的话。

“你有完没完的，我哪有功夫陪你玩....我去！！”，莫邪提脚，下面露出一个小坑，一缕青烟升起。

“大姐姐，来玩吧～～～”

光芒汇集之下，出现了一个小女孩的样子。

这就是另一个麻烦了，杀不死啊，物理攻击全部没用，神力倒是可以命中，可惜，那层光元素本质上就是罪器本身，而罪器，莫邪还没办法销毁罪器。

“唔....来玩嘛，来玩嘛...”一边说着，无数的光线射了出来，当然，都是从莫邪身边穿过，即使如此，也够吓人了吧，刃族的命中率还是一样苦手，但使用范围攻击的话，也就无所谓命不命中了！！

“呼----光子，姐姐很忙的，不能陪你玩。”

“不嘛。”光子冷不丁出现在莫邪背后，双手环着她的脖子，发出撒娇声。

莫邪身子僵硬了下，很快放松，这就是难搞的另一个原因了，如果光子认真起来，自己这样的也是一击的事情吧！

“光子乖，你不是说有个喜欢的小姐姐吗？”所以赶紧去找她吧，不要怪我，我也是不得已。

“唔....可是那个姐姐死了”，光子有些苦恼。

莫邪却脸色一僵，啊哈哈一下，为什么？

“她想杀了光子，所以，哼，就是个坏蛋！！”光子挥舞着小拳头，只见三四条光线射出去，唰唰的声音响起。又是几个看不见尽头的小洞。

她神情忽的欢快起来，“还是大姐姐对光子最好了，而且身上也好好闻。”

“呵呵......”，好闻个屁，自己几天没洗澡了，天知道身上是什么味道，她都不敢认真体会，鼻子更是强自忽略开来，结果被这么一提醒，嘶-----那个酸爽。说好闻，真是笑话，也就光子会这么说了吧，想到第一次见到这个小人儿，浑身鲜血傻乎乎的站在族人的尸体面前，她只想叹气，自己身上还没沾上血腥味，特别是刃族人的血，这才是光子好脾气的原因吧！

光子点头，她一点都不喜欢那些人，臭！

莫邪点头明白，她也不喜欢，太难为人了一点，连这么点小孩子都扔出来了，手上更是染满血迹，虽说成年了才会接受仪式，也就是说光子其实年纪不小，不过，谁知道她们是几岁成年啊，反正她是不知道，也没打算知道。

全部都不是好人就对了！！！

小孩子脾气来的好，去的也快，光子很快恢复精神，坐在莫邪肩膀上，伸手一指，“出发！！！”

“哎哎？去哪？”莫邪边说边扶着光子的脚丫子，一步一步慢腾腾的。

“唔......”光子咬着手指，冥思苦想，猛地眼睛一亮，是真的亮了起来，“大姐姐，我们去找人类玩好不好？”

“光子还没有见过人类呢。”

“人、人类啊......好吧，我也很好奇人类长得什么样子。”说这话的时候，莫邪完全忘记自己是个人类的事实，也忘记曾经见过人类的事情了，说到底，还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人类呢，而自己，算不得圈内人吧，人类的话，还真想看看有什么三头六臂的，惹得整个刃族都这么仇恨。

莫邪很平静的点头，出发，从拉尔夫那里逃跑后，不，应该说听到那个老声说着找到自己杀了自己的话后，她就很有先见之明的改变了自己身上的神力波动，变得更加像是刃族，这点有之前解析转码的经验在，不难，意志力自己也有，再加上最重要的罪器，万事ok。

当然，最关键的是，光子是个盲人，双眼看不见，听说是仪式过程中眼睛被罪器的光芒弄瞎了的！

即便如此，这个地方也算不上安全，明明尽力往外跑了，她都怀疑是不是跑错方向了，怎么遇到刃族人的次数越发多了，这会儿她也累了，跟着光子一起走好歹能轻松点，那些刃族人见了都会自动让开的，没办法，谁让现实如此操蛋呢，人类都比同族安全的现实啊！！！

两人说是去找人类，其实都不知道哪里找得到人类，光子更是一脸茫然，“大姐姐不是知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