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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魔法世界 等爱 第二十七章 长桌上的第十三位

冬日的伦敦街头虽然温度依旧寒冷,可还是无法阻挡人们对于节日的热情。在大街小巷里,到处都弥漫着浓浓的节日氛围。

街道边,橱窗里,建筑物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圣诞节装饰;大商场,小店铺,横竖着醒目的打折降价广告;广场上,地铁中,形形色色的艺人穿着节日的盛装演奏着圣诞节的曲目;市场上,摆放着琳琅满目与圣诞有关的小饰品。

我和卡蜜尔穿梭在伦敦街头,从一家餐厅到另一家餐厅,从一家店铺到另一家店铺。几乎路过的每一家店,卡蜜尔都要兴致勃勃的进去游览一番。

曾几何时,我们曾经在一起的日子似乎就是如此——没有规矩的束缚,放肆地做着每一件想做的事;没有原因也没有目的,一切只是随心。

我们从不知道将来会如何,就像匆匆流逝的过去一样,一去不复返。既复制不了过去,过去也不会重来,从今往后的一切全是未知。冥冥之中还存在着的,或者说我们还能拥有的,仅仅只是当下而已。

冬日的太阳像月亮似的,散发着苍白无力的光芒。当它最终被薄云缠绕,倾斜着陷入地平线时,回霍格沃茨的时间也来临了。

在回霍格沃茨前,我收到了卡蜜尔送给我的圣诞礼物——一本被花花绿绿的圣诞彩纸包裹住的书。用卡蜜尔的话来说:‘书呆在圣诞夜收到一本书做为圣诞礼物,一点都不奇怪。’她还千叮咛万嘱咐的,一定要等到明天早晨才能把它拆开。这让我禁不住开始猜想,那个包装下会隐藏的各种‘惊喜’。不过既然她神秘兮兮地再三嘱咐,我也愿意让这个谜底等到明天再去揭晓。

当夜色降临时,我才匆匆回到霍格沃茨城堡。整个霍格沃茨校园,在暮色的笼罩下显得异常宁静。虽然今晚霍格沃茨举办圣诞晚宴,可这个晚宴毕竟只有极少的几位学生和为数不多的教授们参加,场面上难免会让人觉得冷清。

“噢,卡莉斯塔。你来的不算太晚,我们才刚开始。”一推开礼堂大门,就听到了专属于邓布利多的热情声音。

可能是参加晚宴人少的缘故,礼堂里原先四个学院的餐桌都被移到了墙边。而参加晚宴的学生和教授们都围坐在礼堂中央的小型长桌旁。

从刚踏进礼堂的第一步,就注意到了西弗勒斯——在一堆着装花哨的教授们之中那唯一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他的身边留有一个空着的席位,那个空位另一边紧挨着的是一位神情紧张的格兰芬多学生。

“请你们原谅我来迟了……希望我还没有错过今晚的开场语,校长。”我礼貌性的回应着,不紧不慢地向礼堂中央的那张小型长桌走去。

邓布利多坐在长桌的主位上,其他教授们分别坐在他的两侧,而选择留校的学生们则排坐在桌子的末端。

“除了‘祝你们圣诞夜过的愉快’之外,我觉得没什么其他可代替的开场语了。”在我将走到餐桌前,邓布利多微笑着说道。“我们这么少的人,如果还像开学宴会那样,那就太拘束了。坐,坐吧!”

然而我还没有来得及坐下,在长桌的另一边便突然传来了一声低低的尖叫。我疑惑地看向声音的源头,坐在对面的特里劳妮教授正惊慌失措地捂住自己的嘴。她的大眼睛滴溜溜地向桌边看了一整圈之后,才把那份惊恐停留在了我的身上。

“有什么问题吗,西比尔?”邓布利多的目光转向特里劳妮询问道。

显然这一声尖叫,不仅仅是我听见了,相信在场的其他人也都听见了。几乎是在邓布利多发问的同时,其他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行为古怪的特里劳妮教授。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特里劳妮教授像个受了惊吓的小动物似的,慌慌张张地把捂住嘴的双手撤了下来。“我不敢……不敢说。校长……”她断断续续的说着,两只手不自觉的互相交叠,无所适从的在胸前微微摇晃。

“唔,那就改天再说吧,西比尔。”邓布利多仍然保持着笑容。“我们得先让卡莉斯塔入座。我不得不说,那只让人垂涎三尺的火鸡都要凉了。”

“是……第十三位……最,最不吉利的!”特里劳妮教授像是做了一番挣扎之后,抖抖索索得开口了。她畏畏缩缩地抬手指向我,表情里饱含着一种说不出的惊恐。

一时间礼堂里的气氛变得古怪起来,大多数教授们都露出一副见怪不怪的神情。坐在桌尾的几位学生一脸茫然地看着特里劳妮教授,而邓布利多则是用一种探究的眼神望向我。

“最不吉利的,是指我吗?”我环顾了一下四周,立刻就明白了特里劳妮教授所说的‘第十三位’的意思。除了我以外,现在围坐在长桌边的教授和学生人数刚好是十二人。

“是…哦不……弗利教授…”特里劳妮教授好像特别害怕我会立刻坐下似的。我刚微微一动,她就急忙开口了。“Inner,Eye(天目)只开了一瞬,可我看到了……现在离开…还来得及,每当十三个人一起用餐时,第一个站起来的肯定会死去!”她用一种缥缈的声音说完,接着又不自觉地浑身一颤。

在场的每一位教授都知道,用‘Inner,Eye’窥探未来是一种非常罕有的天赋,所以拥有这种能力的巫师少之又少。而卡珊德拉·特里劳妮则是较为著名的拥有天目的巫师之一。西比尔·特里劳妮教授则是这位预言家占卜先知卡珊德拉·特里劳妮的玄孙女。

不过作为卡珊德拉·特里劳妮的玄孙女,特里劳妮教授的Inner,Eye能力就显得不那么尽如人意了。她时常会在不经意间做出些疯疯癫癫的预言,比如谁将陷入意想不到的处境;谁会在天黑之前丢东西;谁又会……

在大多数情况下,没人会真的把特里劳妮教授的预言放在心上,因为那些预言几乎没有成真过。尽管如此,今天晚上的预言却不同以往。这是特里劳妮教授在公开场合下第一次预言死亡。

“这没什么可担心的,西比尔。”几乎在特里劳妮教授的话音刚落之时,邓布利多便率先发话了。“每个人,毫无疑问都会随着年龄增长而死去,这显然与人数没有关系。”

虽然邓布利多有意化解这场预言带来的紧张气氛,可现场的氛围反而愈发古怪起来。就连平时大大咧咧,说话有些不计后果的凯特尔伯恩教授也一言不发的坐在陷入一脸沉思的布巴吉教授身旁。这个‘不详’的预言让我的处境顿时尴尬起来。仿佛不论我选择坐下或者不坐下,都会让预言成真似的。

留意到在我身旁的西弗勒斯,他正用一种打量的眼神盯着坐在对面的特里劳妮教授。此时他的脸色又比先前更苍白了一些。似乎是从特里劳妮教授说出预言开始,他的眉头就紧紧锁在了一起,一刻都没有再松开过。

“校长,我忽然想起有些重要的事情必须要去办,请原谅。我现在,是否可以离开呢?”也许这个预言是真的,也许这个预言就只是个荒谬的言论。但想必谁也不想为此而冒险吧,这样僵持的局面总要有人去选择让步。更何况今晚是圣诞夜,我不想因为我的关系而使得其他人不能好好地享受这顿圣诞大餐。现在离开,带上这个糟糕的预言一起消失,才是最好的选择。

“是这样吗?”邓布利多的半月形眼镜闪动着烛光反射的光亮。“那真是太遗憾了。”他惋惜地说着,那副锐利而明亮的湛蓝色眼睛直视着我,好像我离开的意图已经完全被他看透了似的。

“那我就先告辞了,祝各位拥有一个美好的圣诞夜。”我一边说着,一边行了道别礼。在离开礼堂之前目光不由得掠过了西弗勒斯,他恰巧也侧转过头来看向我。四目相对的瞬间,我的脚步有些不受控制地停顿了下来。

这一刻,我想我是后悔了,后悔说要离开。明明期盼了许久的圣诞夜,明明已经近在咫尺,却无法留在他的身边。

嘴角弯起一个柔和的弧度,把这个笑容留给西弗勒斯之后,匆匆转身离开了礼堂。

关上礼堂的大门,又回到了冷清的走廊之中。轻轻靠在礼堂的大门上,抬头望着走廊天花板上老旧斑驳的墙漆。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应该欢聚在一起享受美好的圣诞夜。而我却像是个异类,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是要一个人,度过圣诞夜吗?

“看来我不是唯一一个晚到的。靠在门口不打算进去吗,卡莉斯塔?”没有听到任何的脚步声,罗齐尔就像幽灵似的毫无预兆地突然出现了。

用这样的方式出现,着实被他吓了一跳。“你连走路都要用消声咒吗?”尽管被惊到了,可我还是维持着平常的语调。

“不觉得惊喜吗?”罗齐尔看着我,嘴角扯出了招牌式的四十五度角笑容。

“是指——消声咒?Um……相当有难度的魔咒。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把它用在自己的鞋子上。”

“当然不是指魔咒。是我,见到我不觉得惊喜吗?”他一脸认真地说道。

“咳,如果每次在霍格沃茨里遇见你都要惊喜一番。那我真担心自己的心脏,会负荷不过来。”

“是吗?这真让我受宠若惊。”明明我委婉的否定了他的惊喜,并隐晦地讽刺他在我面前的出现频率,可他的笑容却丝毫都没有因此而动摇。

“你确定你听懂了我的话?”我疑惑的问道。

“毫无疑问,是的。”罗齐尔一边说着,一边缓缓抬起了右手。我们之间的距离,仅仅只是抬手间就能触碰到的间距。在看到他抬起手的同时,我不知怎地便下意识地迅速向旁边横跨了一步。下一刻,他的手覆上礼堂大门。我的心里也随之微微地松了一口气。

“那么,我们一起进去?”他侧转过头来问我,丝毫没有在介意刚才那一系列举动的意思。

“别……”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想阻止罗齐尔。可刚一开口,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是要告诉他,那个关于十三个人的预言吗?』如果罗齐尔现在进去,岂不是与先前的我处境一样?

要是我也能一起进去的话,就是十四个人了。这样,那不论真假的预言也能够不攻自破。可我刚才已经编造借口离开了,没有理由再回去。

我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然后把善意留给了其他人。于是谎言,便把我紧紧的束缚住,无法挣脱……

“你不想进去吗?”罗齐尔似乎察觉到了我此刻的为难,他缓缓地把覆在礼堂门上的手收了回来。“不如,我们一起走走?”他语调温柔的询问道。

“你不问为什么?”

“如果这是你希望的,我乐意奉陪。”他的笑容变得更柔和了,绅士地向我行了一个礼仪,接着邀请式的向我伸出了手。“这是我的荣幸,卡莉斯塔。”

“我们——只是走走。不要把简单的事变得那么复杂,好吗?”罗齐尔的邀请似乎饱含着太多的含义。我知道他的起因是出于对我的好意,可我无法违背自己的心。要这样主动去牵他的手,我做不到……

“当然。”他说着,不着痕迹地抿了一下嘴唇,收回了邀请的手,接着脸上又恢复了一贯的笑容。“去霍格莫德?”

“去哪里,都无所谓……”我轻叹了一口气不再停留,率先向城堡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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