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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魔法世界 等爱 第五章 越不过去的鸿沟

那个夜晚,我对着西弗勒斯说着数不清的话。每一句,都是这些年我想说的,却又不敢说的。

我心里是害怕的。

是的,我怕自己已经死了。

我怕,这是死后回忆的重播。

我怕到最后都没有让西弗勒斯知道——我爱他。

忽然,那种熟悉的疲惫感席卷全身,一股不知名的吸力正试图将我拉走。无力的抬起手,想最后一次触碰西弗勒斯的脸。但是下一刻,整个场景都碎裂了。身后出现了一个黑色漩涡,我像是突然被无形的手抓住一般,一下子拽进了漩涡里……

“你要是……敢死在这里!”一个声音闯了进来,像是隔着很远的地方传来的。是谁?努力想睁开眼睛,但是我做不到……眼皮像被灌铅一样得沉重……

“你,欠我一个解释!”那个声音依然是朦朦胧胧的。

紧接着,一阵倦意席卷而来。无力去抵抗,脑袋里昏昏沉沉的……

“卡莉斯塔……”

『西弗勒斯?』是幻觉?还是另一个回忆中的声音?

心脏砰砰的跳动声开始持续回荡在脑海,由轻到响。到最后,每一声跳动都好似大鼓般的敲击声。

“醒醒!”

“疼……”这是我睁开眼前的第一句话,声音比平时沙哑许多。我皱着眉头,脑袋胀胀得很是难受。艰难地睁开眼睛,眼前的景物模糊不清——是一间房间还有一个人。

缓慢地眨了几下眼睛,视线总算清晰了起来。

“西弗…勒斯?”感受到自己的心脏正有力的撞击着胸口,这是现实,我还活着。这不是回忆,也不是梦境……

“嗯。”他眼神里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紧接着又迅速地恢复了平静,干巴巴的应了一声。他就这样平淡的看着我,无悲无喜。眼底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色,不带有任何情绪。

嘴角扯起一个淡如薄雾的笑容,慢慢环顾四周,避开了与他的对视。我该说什么好呢?在回忆里,曾说过千言万语,但现在却如梗在喉……

这房间显然是西弗勒斯的卧室,有他独特的风格——就好像他本人一样拒人以千里,让人难以亲近。卧室里阴冷潮湿,只有几根蜡烛照亮着一些角落,提供不了一丝温暖。墙壁是深沉的墨绿色,墙上有一扇很小的窗户。透过那扇窗户,似乎看不清任何东西,只有那一团团浑浊的黑暗。房间十分狭小,除了我躺着的床以外,几乎没几件像样的家具。一个斑驳掉漆的深色衣橱,还有一个破旧深褐色的床头柜,上面放着一根魔杖以及一本书——《常见魔法病痛》。

“抱歉。”我用气声轻轻的说着,眼神定格在了那本《常见魔法病痛》书上。

“……”

一个不短的沉默,他什么也没说,我也只是偏过头不看他。

打破我们之间沉默的,是皮鞋踩在老旧木地板上发出的“咯吱咯吱”声,他走了。

『西弗勒斯,我惹你厌烦了吗?』一阵失落感在心口蔓延开来……

试着挪动了一下,坐起身。可能是躺了太久的缘故,伴随着微微的晕眩感,眼前一阵泛黑,盖在身上的衣服也滑落到一边。

等到这阵晕眩感渐渐散去,才发现自己的右腿裸露在外面,上面的牛仔布料已经不翼而飞了。腿边耷拉着一件黑色男士长袍。先前醒来时,我并没有注意到它。伸手把长袍拉拢到自己身前,怔怔地看着它——思绪在脑海中肆意飞舞着。长袍上的余温也在渐渐散去……

“我想,可能弗利小姐忘记了。”不知什么时候,西弗勒斯又回来了。他拖长调的声音把我从纷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你那蹩脚的幻影移形,把自己搞分体了——并且,还断了一根肋骨。”他手中拿着一瓶姜黄色的药剂,正不紧不慢的向我走来。

“或许,你该给我一个解释?”他挑起左眉,有些嘲讽意味的看着我,无谓的一耸肩,晃动了几下手里的药剂。

“这是什么?”我沙哑着声音,指指西弗勒斯手中的药剂,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毒、药。”他皱起眉头一字一顿的加重了每个字的发音。显然,没有得到答案令他很不悦。

“给我的?”

“如果你想要。”他不置可否地扯起一边的嘴角,露出了一个嘲弄的笑容。

毒药吗?若是他亲自给的,即便是毒药,我想我也会喝得义无反顾吧。

没有片刻的犹豫,伸手便抢走了西弗勒斯手里的药剂。“为活着的最后一秒,干杯。”依旧是沙哑着的声音,我对他浅浅一笑,一口气干了这杯‘毒药’。

没有想象中难以下咽的味道,姜黄色的药剂倒入口中,有一种泉水般的甘甜,隐隐还有一丝薄荷的清凉芳香。

“唔,再来一杯?”我的声音已经不再沙哑,恢复了原本的音色,大致猜到了这是什么药剂。

“很可惜,没有了。”西弗勒斯抿起唇,一把从我手中夺回了空药剂瓶。

“那么……现在。有什么想说的?”他黑曜石般的眼睛直视着我的双眼,仿佛想从我的眼睛里看出什么。

“……没有。”我尽量保持纯净的眼神,回望西弗勒斯。我们两个都是极优秀的大脑封闭术师,想互相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几乎是不可能的。

西弗勒斯没有动,挑起一根眉毛静静的望着我。

“那么,你可以走了。”他没有再等我回答,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伴随着木质地板的吱呀声,不一会儿,便听到了狠狠的摔门声。

带着茫然的神情,看着西弗勒斯离去,感到整个胃部都难受地缩紧了。其实,我很想对他说:“能再见到你,真好。”

我从床上起身,站在嘎吱作响的旧木地板上,手里还紧紧地抓着那件黑色长袍。

“魔杖飞来。”张开右手,稳稳地接住了向我飞来的魔杖。

用魔杖轻轻点了一下身上那条破损的牛仔长裤,顿时它变成了一条短款的七分牛仔裤。虽然样子稍有些滑稽,但至少不会像刚才那样一条腿有布料,另一条腿却没有。

抱着西弗勒斯的黑色长袍,缓缓的向楼下走去。老旧的木制楼梯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每一个响声都格外刺耳。仿佛在不断叫嚣着,好让我这个麻烦制造者快点离开。

『该怎么做?是要离开吗?』思绪不停的反问着自己,可始终做不出决定。犹豫着一步步向前走着,在不知觉间竟已走到了一楼通往地窖的门口,眼前的木门正严严实实的关着。

“叩叩叩”我知道自己内心很矛盾也很混乱,但还是忍不住去敲门。

很快,西弗勒斯打开了地窖的门,扑面而来的是地窖里阴冷的气息和一种魔药的味道。当我还在踯躅犹豫的时候——我和他的目光相遇了。他微眯起眼,审视般的看着我。

“要小心……”我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什么?”西弗勒斯看着我的眼神闪着冷光。

“神秘人。”

一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西弗勒斯的神情有一瞬显得不那么自然,但很快又恢复到了往常的模样。他皱着眉头缓缓开口,仿佛在斟酌着每个字眼。“我不想——跟你猜哑谜,弗利小姐!如果你觉得愚弄我很有趣……”

“不,我没有。”

“那么,告诉我——你到底想说什么?”

“抱歉,西弗勒斯。”我把怀里属于他的黑色长袍塞进他的手里,低下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西弗勒斯捏紧了手里的长袍,愤恨般的一甩,转身就要往地窖里走。

不知哪来的勇气,我忽然奔向他的背后一把抱住了他。“我们一起逃走吧!跟我一起逃走吧……别把自己推到对立面的深渊,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他身体有些晃动,我知道他要挣脱了。“你不在乎,但我在乎,我一直都……在乎你!”我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他的身体明显僵住了。

等待,是件漫长又折磨人的事,我在等他的答案。

仿佛一个世纪之久,他终于开口了。“你如果害怕,就一个人逃走吧。我想留下来。”

心脏像是漏跳了一拍似的,仅在一个呼吸之间——心痛的感觉便在心底蔓延开来。鼓起勇气环住他的双手似乎再也找不到继续支撑下去的理由,它们最终摇摇坠落了……

他拒绝了我,这是早就该料到的。

这份爱,总是让我一伤再伤。该如何跟一个,你不想失去的人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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