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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镜行 第十二章 鲜花和票票~

小说:歌镜行  作者:谙琛  回目录  举报

乱世三大国各有忧患,临有术士之乱,华有女祸神害,雍有党争之害。

此时的雍,皇子们的党争已经达到白热化的阶段。

正如容镜所言,雍国现任皇帝——天策帝元齐,是个权力欲极强的人,但是和启元帝不同,天策帝不相信长生不老,甚至对于方士神裔之流颇为抵触,这其中有着几年前一桩极少数人知道的秘梓的缘故,也源于天策帝刚愎自用且基于强大实力之上的高傲。

容镜和秦素私下里评论,认为天策帝元齐和启元帝秦让在某种程度上是极为相似的,比如好战酷厉,比如好大喜功,比如多疑寡情,然而,客观来说,秦让实际上逊色于元齐。

元齐的决策近乎独断专行,却算是英明君主,绝对不会像秦让一样轻易听信小人佞臣的妄言。可以说,这位皇帝陛下谁都不相信,只相信自己。

就这点而言,一个坚持皇权集中的帝王,相比向往长生罔顾朝政的启元帝,实在是高明的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雄韬威仪的天策帝有4个皇子,除了大皇子元白之外,各位皇子勾结党羽,互相抵死争夺皇位,但是迫于权力欲掌控欲惊人的元齐的压力,每个皇子都不得不采取相对委婉的方式,以免遭到父皇的忌讳。毕竟,对于一个精力超人又冷酷寡情的皇帝,如果有皇子敢于忤逆他,相信这位皇帝陛下下杀手也是没有什么压力的。

一切祸乱的开端潜流在脆弱的平静之下。

雍国。国都朝歌。

天策二十六年。

今年早春,无大事,按例春猎。

天策帝好攻伐,因此对于狩猎兴趣极大,每次负责的官员都要发愁,怎么样让暴躁易怒又好大喜功的皇帝陛下毫无察觉的狩猎到公鹿呢?

此次出游,照例旌旗飘摇,仪仗逶迤,随行者千余,无一不披挂新甲,穿着靓丽骑装。

天策帝兴致很高,骑在自沧荼之地带回的乌骓良驹,双目炯炯有神的打量周围的猎场。

这篇猎场是一片佳木青青的树林,历来是历代帝王狩猎的场所。狩猎在保留着古老礼法仪典的雍是一个非常重大的礼仪盛事。

《礼记王制》中载,天子诸侯,无事,则岁三田,一为干豆,二为宾客,三为充君之疱。无事而不田,曰不敬;田不以礼,曰暴天物。

所谓国之大事,在祀与戎。也就是说,只要国家没有祭祀和战争这两类大事,君王诸侯都必须按礼制进行四季狩猎,春免其怀孕,夏苗取其害谷,秋冬狩,皆可取。

春假狩猎,只搜索、狩猎没有怀孕的野兽,因为春天是繁殖的季节,而社稷重视子嗣繁衍,所以只取未怀孕的猎物。

雍帝此次运气不是很好,开猎半天,只猎到了一只狐狸并两只兔子。但是这位执拗骄傲的帝王的兴趣并没有被打击分毫,反而被激起了浓浓的斗志。他眼睛余光突然瞥见一道类似鹿的身影闪过,心下大喜,连忙策马追了过去。

弄得随行人员措手不及,只得叫苦不迭手忙脚乱的也跟了上去。

只是大家都忽略了一点——天策帝骑的可不是一般的马,那是盛产良驹的沧荼之地出产的野马王,绝大多数马想要追上它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渐渐,雍帝的马把随行队伍甩的越来越远,到后来几乎没影儿了。

那头鹿在天策帝的追逐和箭射下,惊惶失措地奔逃,虽然没有受伤,却足够狼狈。

雍帝心中欢喜地暗忖道:这下绝对能打到一只鹿了。

要知道鹿在猎场之中是数量最少、最难捕获的猎物,只要打到鹿,那今天无论猎物多少,就不虚此行了。

雍帝好胜,每次必须打到鹿才罢休,苦坏了一干官儿。

天策帝追逐了约莫两刻钟,终于马上一箭,正中鹿的咽喉。

这头漂亮的猎物猛然栽倒在地,抽搐了几下,就此不动了。

雍帝舒一口气,哈哈大笑起来。毕竟这头意义非凡的猎物来之不易啊。

可是笑毕,雍帝觉得似乎有些不对。

由于他肆意追逐,此时周围竟然已近没有一个随行人员或是护卫了。

雍帝笑意一敛,心下泛起隐约的不安来。

他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此时已经察觉事情的诡异了。

周围的树林阴翳,野径杂草横生,一看就是久无人迹的,此时经过好半日狩猎,已经将要薄暮,日色昏昏,鸟声岑寂,好似有风过林中,风飒飒木萧萧。

这种地方,实在无法不让人心生不寒而栗之感。

但是对于根本不信怪力乱神的天策帝来说,令他心生不安的,是一种同时来自于理智和直觉的判断。

猎场很大,自然有这种冷僻的地方也不足为奇。但是,奇怪的是,鹿这种猎物,是被之前投放进来的,无论怎么跑,似乎都没有可能跑到这种超出皇家禁卫守护范围的地方去。

或者说,禁卫在鹿跑到守卫范围边缘的时候,不是应该出来把它赶回来的么?

猎场不是野外,这里的猎物,都不是土生土长的,而是在事先才放入的。君王的安全很重要,狩猎活动范围是严格划定好了的,因此原则上绝对不可能遇到像今天这样的事,即使甩脱了近侍,也不会周围找不到一个可以使唤的人。

出现这种情况,天策帝只能不乐观点地推断:禁卫中出了漏纰漏,狩猎的守卫圈出现了漏洞,他现在处于守卫圈之外。

这是很糟糕的一件事。虽然这片山林是人工培养出来的,可是却也占了整整一个山头,皇帝狩猎圈只是其中一小部分,他现在所在的山林,却是那一大部分中的。

真是背运。

天策帝的心情十分恶劣,看着地上美丽的花鹿都没有了收获的欢乐。

这下麻烦了。是在此地等待侍卫寻来,还是自己找回去?

天策帝皱着眉头想。

此时已经是黄昏,马上就要天黑了。如果等着被发现跑出了狩猎圈,再等自己被找到,那真是不知要到什么时候去了。

在人工林中过夜固然安全,可是夜寒和饥饿是很严峻的问题。

不过,这件事还没有思考完毕,天策帝元齐就必须思考一个更加严峻的问题了。

忽然阴风大作,树叶飒飒疯狂摩挲震颤,仿佛什么预警,雍帝心里不经意一跳,向四周看去,只听周围高过人头的灌木杂草丛中一阵乱响,似乎有大型野兽的低喘嘶吼,元齐的心跳漏了一拍,只觉得什么呼之欲出。

就在那个时候,草丛一分,缓慢而充满压迫危险地走出了一个巨大的身影。

即使心志坚稳如雍天策帝元齐,看见那个庞然大物也不禁深吸一口气,感觉寒气从尾椎一直直冲脑髓,血液都要凝固了。

只因为,那个野兽分明就是一只老虎!

虽说自古以来说人勇猛就说如狼似虎,可是人怎么可能徒手同狼虎对抗!更何况是已经年届五十、养尊处优的皇帝!

不过元齐毕竟是一个杀伐果断、心智坚韧的皇帝,并没有丧失理智,在一瞬间,他的脑海里闪过几十种念头,从那只已经死掉的鹿到禁卫的漏洞再到一张张平时熟悉或不熟悉的面孔,最后定格到面前有着巨虎的猎场山林。

作为从阴谋中脱颖而出的帝王,淫浸宫廷几十年,他没有疑惑为什么这个明明是人工培养出的山林居然会凭空冒出一只吊睛大虎的。

在这时一切已经很明显——全都是阴谋。设计对象就是他——大雍天策帝元齐。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是谁干下这种犯上作乱的忤逆大事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怎样从一只饿虎口中脱身。

眼力惊人的天策帝一眼就发现这只老虎被某种秘药给控制住了,不见人血不会罢休。

骑马逃走?

周围都是障碍物似的高灌木丛,唯一那条来路上正好拦了一只老虎。

这运气背的,元齐都想一口呕死了。

好在狩猎,手中有弓和足够的箭支。

用这些细小的箭支射死老虎当然很不现实,为今之计,只有先在马上把老虎逼离那条逃跑的必经之路,然后趁机逃跑了。

饶是见过无数大风大浪的天策帝,此时也不禁额头冒汗,心中打鼓。

毕竟直面猛虎,和之搏斗周旋,实在是太刺激了,可以的话,谁都不想经历一回。

和老虎互相对视,对峙。天策帝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无意的举动很可能会激怒猛虎,导致结局的不可控。

元齐屏着呼吸,手抓紧了弓和箭,蓄势待发,他知道被秘药控制的老虎不会忍耐太久。

果不其然,对视一会以后,老虎突然嘶吼一声,后爪耙地,向他扑了过来。

好在元齐早有准备,一箭直射老虎眼睛,同时控住已经有些惊慌的野马王向后退去。

老虎头一偏,箭射中其右肩,老虎吃痛,嗷叫一声,再次怒扑而来。

元齐凝神屏气,弯弓搭箭,再次连飞三箭,分射老虎双眼及咽喉,同时控马向逃生之路上微微移动。

被秘药控制的老虎明显更加具有抗痛能力,箭镞没有射中不断移动中的老虎眼颈,但是深深刺入老虎的肩胛骨,见了血。

老虎久战不下,暴怒地向天昂首长吼,声动四霄,林中树木似乎都在这惊人的一声虎啸中隐隐震颤着。

元齐心下一惊,暗道不好。

果然如他所料,这一声虎啸虽然没有把他吓得六神无主,但是本来就畏惧这庞然凶物的马却因为它而惊得撂了蹶子,把元齐从马上撂了下去。

元齐虽然也是属于尚武的皇帝,体魄不错,可是究竟已经年近半百,体力比之年轻时大有不支,此时被撂下了高大的马身,摔得是五脏六腑都移位了似的剧痛无比,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折断了,却无心去关注自己是不是会被摔出病来,因为趁此机会,那只巨虎已经向他猛扑过来,黄昏的暗淡光线把凶兽兽躯投下一片巨大阴影,而四周毫无人迹。

老虎巨大的身躯,只是压就能把元齐压死,更何况那猛虎张大了满是獠牙的血盆大口,让见惯了血腥杀戮的天策帝的心跳都几乎爆表,无论是谁,无论身居多高的位置,对死亡的本能恐惧都是一样的。

眼见着猛虎身躯的阴影将要覆盖住他,自己却无力改变,天策帝用着不甘而绝望的心情想道:吾命休矣......

就在这时,从远处忽然飞来一支粗比婴儿手臂的箭镞,欻的一声穿过了巨虎的脑颅,带出一串飞溅的鲜红血柱,巨大的冲击力甚至在洞穿了猛虎的大脑以后还把它的头颅紧紧地钉在了地上。

元齐瞪着眼睛望见就在眨眼之前的狰狞老虎现在却被飞来一箭钉死,而本来必死无疑的自己却好端端地活着,不由躺在地上愣住了。

从箭镞飞来的地方快马骑来一行甲胄佩剑的侍卫,带头一个银袍将领面色焦灼,再看见躺在地上但明显安然无恙的天策帝之后,明显松了一口大气的模样,连忙靠近,下马将惊魂甫定的雍帝扶起,并单膝下跪请罪:“微臣张璧救驾来迟,望陛下恕罪!”

天策帝深吸了几口气,压下心中翻腾的后怕,到底是心性坚忍的帝王,很快平静如初。现下脱险,属于皇帝的威压立马重回。

冷眼扫过在地上跪着的年轻将领,心中庆幸在千钧一发之际有人来救,天策帝淡淡地问:“为何来迟?”

一般人见人来救都是感激涕零,恨不得马上大大赏赐才好,只有多疑寡恩的雍帝才会如此怀疑的质问,果真是难缠的主。

“回陛下,臣并非狩猎皇城禁卫将领,只是原猎场驻防军中的校尉,但是今日午后随禁卫军将军大人巡防时发现了狩猎守卫中出现了纰漏,便告知了各位将军,但是臣位低言轻各位大人未干轻信臣。待到陛下在狩猎场中遍寻不至后,大家方才急切出来找寻,望陛下恕罪!”

这位小将明显十分口齿清晰,一席话将事情经过说得极为明白。即使是心情恶劣的雍帝不由也意外而赞赏地望了他一眼:好一个机灵的人。

“你说,你发现了守卫中出现了纰漏?”雍帝皱眉沉声问道。果然如此,不过,这不像是无意犯的错,和刚才的遇虎联系,这明显是一桩阴谋的前戏和后续。

“是。臣发现,这些禁卫军站的岗位似乎比往日有所变动,细心查阅了换岗时间,臣发现在黄昏左右换防会出现两个时辰的空当。因而觉得不安。”

天策帝眯眼暗忖:此人倒是心细如发......只是......“为什么会是你先寻找到朕?”他怀疑的冷眼盯着跪在自己身前还未起身的银袍校尉,“既然你已经将自己的发现上报给你的上级,为何不是他们先找到朕,却是你?”他虽然相信一部分他的说辞,却怀疑这就是这个人导演的阴谋或是此人借故不报以此邀宠而将主君陷入险境,这是他无论怎样都不能容忍的。

“陛下,臣万万不敢知情隐瞒,只是臣上报后和诸同僚们一起寻找陛下,知道陛下消失的大概方向,而臣对马蹄的足迹有些了解,知晓哪些是您的乌骓供马的马蹄痕迹,乌骓高大超越常马,而四蹄较小,马蹄印较深,与寻常马蹄印迥异,因而循迹而至。”这校尉虽然因为天策帝的逼问而显得有些畏惧,但是还是口齿清晰毫无心虚。

天策帝心里不由升起了对此人的一丝欣赏,当然,方才那番话还没有完全打消他的疑虑,却已经让他放松了不少,瞥了一眼诚惶诚恐的银袍校尉,天策帝心道:此人所言若是真的,当要好好嘉奖他一番。此人心细如此,武艺高强,又救驾及时,应该提拔至一个不屈才的位置。

当然这番话他是绝对不会对着面前的人说的,当下叫他起身,控住暴躁的乌骓,骑马一齐归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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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猎营地,皇帐。

天策帝正在大发雷霆,桌案上一切摆设都被他狠狠地扫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那清脆的声音仿佛敲砸在每个在场人的心上,许多人不着痕迹地微微抖了抖。帐中除了震怒的天策帝,其余人保持死死的沉默。但是很有意思的是,尽管皇帝陛下如此暴怒恨不得把所有随行人员都叫来承受他的怒火,但是现场却没有他那几个个个不省心的皇子们。几个心思灵敏的大臣,心下已经有些谱了。

“你等每日是尸位素餐的么!为何布防的纰漏都堂而皇之地视而不见!朕养你们是干什么的!?”天策帝气急败坏地怒吼,脸色是一片吓人的铁青。

“臣死罪!臣死罪!陛下恕罪啊!陛下恕罪!”大臣们跪地适时地开始求饶,因为知道皇帝陛下只是心中怒火难以宣泄,要找他们几个当出气筒罢了,此次他们虽然罪责难辞,但是皇帝陛下心里最大的事不是这个,他没有心情追究他们这群出纰漏的人,所以有恃无恐,顺意而为。

果然骂了一阵子,天策帝开始停下来喘着粗气,明显心怒未消,却理智上已经冷静下来了。这其实是更可怕的一件事——这代表天策帝的怒火沉淀成了更加深沉的杀机,而且还在隐忍未发状态,众人都知道这位雍帝陛下可不是什么脾气好的角色。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

他的怒火一旦宣泄,将会血流成河、白骨如山。

大家心照不宣、噤若寒蝉的低头跪等皇帝陛下梳理心中的思绪,并且做出一个个血腥的决定。这时候最忌讳轻举妄动,否则一个不好,很可能就变成皇帝陛下祭旗的倒霉蛋了。

过了大约一个世纪那么久,大家听见头顶上传来雍帝寒冷入骨的声音,里面的凛凛杀机毫不掩饰:“今天之事,尔等全部把嘴给朕闭牢了,一个都不许提及半句。否则......”

否则怎样天策帝并没有说,但是大家都知道,那样的话他们的下场会怎样可怕,当下深深匍匐在地连说不敢。

“......退下吧!把这次狩猎的纰漏都给朕补好喽,莫让朕再抓到了。下次,朕就远远不会这么客气了!”天策帝继续沉吟了一会,面无表情地挥手道。

“......是。”

看着这群诚惶诚恐的臣下远去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天策帝眯起眼睛,突然对着空无一人的帐内说到:“白泽,去盯着这群人,有谁传信联络,立刻报我,若有叛逆大雍之行者即刻斩杀!”

“是!”帐内仿佛凭空般出现了另一个人低沉而年轻的声音,肃杀干练的就像出鞘的匕首。

“传令鸿爪部,让他们仔细探查今日之事,此事主谋,朕要亲手凌迟了他!”雍帝寒声道,杀机毕露。

“是!”

布置好了后续事宜,雍帝的面色却未见好转。他仍然陷在深深的思索中,良久,勾起一抹可怕狰狞的笑意,低低道——

“到底是谁呢?如此向往朕的皇位.......看来真是当了太久的慈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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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国的内乱将将开幕时,**的好戏也在上演。

雍在西,华在东。

但是却神奇的同时上演着同室操戈的剧目。

其实论底蕴,**国力虽然强大,但是在雍甚至是临面前,还是个新兴国家。**的内患,和两个强势干政的女人有关——皇后商月和皇贵妃夏辰。所以人称,女祸。

即,由女人惹出的祸患。

但是少有人知道,这种女祸,归根结底来自于近五十年才来到**定居的两个神秘而庞大的家族——商家和夏家。

这两个家族,正是千年前就存在于雍国的神裔世家,即使在神裔中也享有极高地位的,商氏,和,夏氏。不过,他们因为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搬离了家族原本的所在地,来到了这片在雍地人口中未开化的陌生土地。

他们的恩恩怨怨,也隐没在神秘扑朔的过往滔滔中,难以明述。但是现在,这两个家族势均力敌,互相争夺着**第一世家的地位,都把持着朝政,操纵着整个国家。连一个国家最重要的皇位之争,也围绕着这两个家族的利益和意志而进行得愈发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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