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鹿言情小说网

沧海雪尽云知梦 薄情郎命多情种,性不断誓言重义(二)

王仲一早看见云蝶醒了,着急去找仆医,半天只见到师兄在晾晒刚洗的药材,王仲掩不住的欣喜问道“师父呢?师兄!”

“说是去了陆浑候府,要一会子才能回来呢!”

“去给昨天那个曹家小姐看病吗?”

师兄因昨日的绑架,怨气的很,又是见王仲为自己及时站出来向术尧求饶,语气埋怨心里却平视许多“你呀心里就是只有那个女子,那事师父昨天就去了,今天怕不是去谢情去了!”

霜兰不是碰巧来的,仆医远虑这冀州内外也只有在府的陆浑候夫人曹氏,心地略善些,平时虽是冷目冷语,却还是言行向善的,所以向她讨个人情,帮着救一救,曹氏听言之后只说“无干之事管多了,容易招来怪罪,不过救人也是一件积善的好事,既不伤人,你又求了我来,我便答应你……你要是有什么为难的就让人来应一声,我自会叫人过去!”

不过两三日云蝶也能说话喝水了,渐渐好了很多,未免术尧再来迫害,仆医一日也不让她杵着医府,身前身后都是王仲悉心照料,当日之事云蝶听别人说时也听了些

过了些时日能坐起身来,看着王仲轻吹碗盅里的药汤,便开口问“你的解药哪里来的?”

王仲心里咯噔泛起一个激灵,险些将陶碗也打碎了,后又装作无事一般毫不知情“你说什么呢!什么解药,师父的药你喝了不少,可是没有什么解药,你的话听谁说胡说的?”

云蝶聪慧过人,不肯弃问“我的病那么重都不得好,你给我吃了药我就能好的这么快,不是仙丹就是解药了!是谁给你的?若是仆医给的你何必这么遮遮掩掩!你知道萧孔,你还知道贺兰婈!”

“你从不出门,怎么知晓的!”

云蝶掏出一枚穗儿来,眼中含泪“这为什么会在你的身上,是谁给你的!”

那日有人潜进屋子,云蝶知道,只是叫不得动不得,只能随之而去,怎知王仲什么也没做,不到三更之后便又醒了,当时便觉得从顶至下全部通透,脸上的火鸠之疼不知怎么已然好了一大块,随后便瞧见窗下丢下的穗子……

“这是我在被抓进贺兰府之后连同解药,别人一同给我的!”

“谁给你的?”

“……”

“……那人是千金小姐,贺兰婈……”

“是她……真是心思深远,我真该感激她的救命之恩!”转而换了眼神,似是有一股愤恨喷薄涌出“你和她一起的?这穗子是我做给萧孔的,我让他戴着,我对他说……说这就是我,有它在我就在他的身边,他也说过誓死都不会轻易摘下来弃之不管的……”

“我也不知道这东……这穗子怎么会在贺兰婈那里,她说你见了就会明白了,那天见过你之后,我猜是你又听师兄说你的……病模样,后来才进来管不管的把药给你就是完事的,也算不负所托!”

“不负所托……好一个不负所托……”

云蝶等的仿似一切过了多年之久,来来去去不过是他人的星命红缘,樱口努唇死命咬紧,眨眼之际云蝶一口心血涌出淡唇,印在素如白绫的面上恍如云下樱玫,格外突兀,叫人心疼万分……

王仲连忙过来安抚“你这是怎么了,赶紧躺下,我去叫师父来!”

“有什么想不开的,不也是活下了吗!何苦又来为难自己,叫自己吃了苦呢!”

云蝶卧下,抬起手只感觉冰凉凉,没有一点温度,但却能触到自己似好非好的结痂之处,绝望弱素“活下来的都是没用之人,夫人也死了,我这副德行谁敢愿意活在世上有什么用……”

仆医赶至劝慰云蝶,勿再轻贱自己仅剩的半条性命“我用尽了自己的珍世奇药,还是对你的病一点办法也没有,可你还是活下来了!活不活的由不得自己,命该如此,何以浅薄自身呢!”

“活在别人的计谋里,在旁人的手心过着毫不知情的傻日子,真是连痴儿也不如!”

只在此时云蝶还是希冀萧孔何时能归,全然看不见王仲的痴情念意,恍惚间时日半月,云蝶只得用面纱遮脸,除了脸坏了别的地方都是还好,每次沐浴云蝶都会对视水中,死命将自己的结痂的疤痕处揉到红破为止

云蝶是个极爱美的女子,从前在蘩府的时候,多少王候公子看见她的容貌谁不是神魂颠倒,为之萦牵梦绕!都夸神仙的主子,仙女的仆子,如今只能是个名分不明,无处可归的闲人

王仲这日捧着药向云纱遮面的云蝶献道

“这是师父新配的,你用一些以后你的脸就不会这么痒了”

见云蝶一声不应,起身正要离开,心里莫名伤情便对云蝶说道“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将你的脸揉烂了,那得多疼,只有你自己知道,他知道么!哼……他若知晓就不会……就不会到现在是生是死连个音信都没有来……”

云蝶目滞远方,淡淡开口“这点疼不算什么,我被别人抓住无药可解的时候,比现在更是痛苦万分,疼如挫骨斩筋,心想罢了都有一死,何苦不能想开,只是还有……”

“萧孔!”王仲不忍截了话

“帮我把这个东西托人送到雍州贺兰府吧!贺兰婈见了一定很高兴,告诉她以后她心心念念的,都是她的,以后再也不用殚精竭虑了!”

王仲伸手接来一看是一块年久上乘的宝玉,还有一枚熟悉的金丝如意穗,他问云蝶“还有话吗?我帮你送给他!”

云蝶墨发轻摇,心意决绝,两行清泪而落,落尽此生挚念,流干心中情意!一字都不需再说,既不在又何必哀怨,咒骂,亦或是不舍,他不再回了,再也回不到情定终生的誓言里去!

雍州生了何事为何再也不见萧孔自有一番因果,后世再续,与这久久红尘还有一番羁绊

冀州侯一行兵马,虽伏在并州数月,好在少数安然回来了,圣上大怒批冀州侯办事不利,耽搁数月损兵折将,故将冀州巨鹿兵权收回,多供三成奉饷……

费了千辛万苦做的计谋,如今还是被人收去巨鹿兵权,当初又为何造那莫大的杀孽,回城之后蘩府很快失了宠,转而多时赏识孙执多些,至于陶氏病死烧死还是毒死的,只做稍稍询问给旁人看罢了!术尧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半月被术尧劝着,就又娶了别人家的妙女子,哪还有什么伤不伤心的时候,一滴泪都未曾为她流过!

天命为之长长短短,只是命理注定,就是可怜了那小小灵儿,通透聪慧的小可人只知道多久没见亲娘,却不知至亲已不在人世了……日后多少劫难都要自己面对,都要自己抵挡,别人只是别人,再没有人会疼她入心,附之内魂,而为一提了……

年春初寒之日正是蘩渠再娶正室的好日子,全府挂红幡绿,丝竹磬耳,宾朋贺闭,酒席宴散后时过二更,忽有人行步踏檐,轻功掠地,只是许久还在漆夜里盘桓,极像是在找个什么东西

“你在找什么?是找我父亲吗!”

那人低头见膝前立个孩提,天真璨璨,闪着乌溜溜的眼珠子,嫩茵茵的问话,心间一动,仔仔细细的又看了几遍,见周围没有人便抱起这孩子,向屋子外飞去……

不知过了多久,至郊外竹林下坟墓前竹林才放下,孩子害怕一路抱着那人肩头,到了平处还是不肯放,将呢喃的小人儿还在肩上时,就被那人一把甩开,从腰间抽出黑光闪闪的凄然宝剑,孩子不躲也不跑,直勾勾的盯着那人手里的三尺宝剑

孩子用奶声奶气的音儿问道“你是谁啊!是来带我走的吗!你是我娘亲派来的吗?”

“你娘亲就是我杀的,我送你去见你娘亲……可好!”

“我娘亲是不是做错事了!所以你才会杀我们!我娘做错什么了?”

那人阴狠狠捉着孩子的衣襟,一字一句“你爹娘杀了我父亲还有很多人,她该死!你父亲也该死,可是我得留着他,我要你爹有一日自己来跟我求死!”

弱音在月光下,盯着那人的冷目,真切喃语道“那你可不可以让我死在人多的路上,我想去看我娘,让别人看见之后就能送我去见我娘了!”

那人脸色凛冽,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这般祈求这城主苏护,能少杀这些无辜百姓,饶了自己的父亲,可最终还是苏护痛下杀手,逼死自己最为敬重的英雄,从此一家变成了寄人篱下的日子,一发不可收拾,他从心底发誓终有一天将会杀进冀州城,杀遍苏蘩二府……以祭血仇!

弱音只到那人的腿膝,仰着脖子,抿着小嘴清纯相问,她在府里不问娘亲去哪!

陶氏才走的那几日弱音还会抓着别人问娘亲去哪了,后来看着别人不说话,还多给弱音的脸色,也不知是好坏事,她居然能隐约觉得不好,后来乖乖地再也不问了,今天听见有人说到娘亲,自然睁大了眼睛仔细听着,不敢多言……

这人手握赤烈剑,面如冰蘗,隽神冷驰,牟然间握剑的手竟对这小儿不忍下去杀手,渐渐松手放开后开口道“我给你十年的命,到那时不管你是何人物,你该无怨了!”

云蝶今夜趁着无人注意悄悄的往陶氏的墓去,不敢焚香祭奠,说了许久的话却没有多少泪,有些事情云蝶都是知晓的,她不怨恨陶氏用的计谋,再毒的计策,如今只是一抔黄土掩卿骨,何用来怨恨仇断,非要切尽毁灭才能永世离开那个阴司地狱的蘩府

回身不知何时瞧见坟处不远处,竟有一个身形消瘦,披头散发的孩子,云蝶心下一紧,心想莫不会是“……”

那孩子身处漆黑夜里竟然毫不啼哭,一声不喊僵直直站立在远处,云蝶打量四下,蹑脚轻走过去,近眼一看竟真是弱音,便情急泣出了声喊了一句“弱音,你怎会在这……”

孩子听见熟悉又暖的声音,看清来人是云蝶,孩子先是愣了半晌,随即忽然嚎啕抽噎起来,劝都劝不住,哄也哄不好

弱音尖呖凝噎,惹的人心疼恼恨,这小儿自小云蝶就视她为亲生,衣食住行,春夏秋冬,兹要是孩子冷了热了,跟要了云蝶的半条命一般,重的还会跟着孩子一块起病,这下一个身毁如弃子,一个还未说全话就没了生母,孤如同心,没有比她们更相近的人……



  飞卢小说网 b.faloo.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优质火爆的连载小说尽在飞卢小说网!,

清明踏青快乐读书!充100赠500VIP点券! 立即抢充(活动时间:4月4日到4月6日)

上一章  回目录  阅读下一章
(按左右键翻页)
沧海雪尽云知梦书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