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鹿言情小说网

沧海雪尽云知梦 终身已是两重山

婈儿担忧父亲,天还未亮就上了马车准备回雍州,没有萧孔的冀州,她总感觉荒凉无趣,并州离这里总有个五六百里,现在追着也许还能追上大军,见上一面,她给青雪留着信简,免得不舍还是离别勿言为好,省的难过心酸!

其实对青雪婈儿没有说实话,她求青雪不是可怜云蝶的处境,更不是心疼萧孔的担惊,婈儿只是将难于言表的真心让萧孔知晓……她不想选妃,不想荣华,只是希望荏苒岁月,晖晖朝朝!

苏江蔺守城之时,不得违抗军令,见婈儿护军渐渐远去无能为力,心中暗自发誓,等叔父回城就要去雍州提亲,这样的疏远分离对苏江蔺来说,片刻都是煎熬

青雪始终没有找到那个赤脚大夫,据说找到时,人已经在十里翡翠亭边上百米远的河溪里,中毒身亡!青雪无意于此自然也是不了了之!

贺兰婈回程的路上,怎么也不顺,从嘉成关出来往雍州的路还未行到一半,竟用了足足半月有余,苏匀络跟着行程照顾小姐,谁知冬天里的沙北,冰天雪地,沙雾间错,没有一天是个好日子,连太阳也不肯露个脸,贺兰婈一路上食不安寝不稳,加上极寒的气候,出了冀州不久便染上了风寒,好一日坏一日的,一路荒沙也顾不上找个大夫看看!

有时遇上坑口陷齿,苏匀络就得下车跟着侍人一同用走的,好不容易连滚带爬的打听一条临近并州与雍州不甚相远的地方,那里附近就有一条极好走的近路,细算一番足足能少煎熬个十来天!

贺兰婈病的不清楚,只是恍然中听见能快些回雍州,烧得有些糊涂,也问不出什么话,众人都希望能早些赶到雍州,苏匀络叫前探了十几里的山路,惠人禀告,虽然山里阴森寒气,一路上都是空旷山野,没有什么不能走的地方!

苏匀络下令改道进山,可没想到就在进山不久,忽然间天色大变,山峦峰川中瞬间震天声响,四方杀喊,苏匀络等人还没缓过神来,约十几人都是执刀威吓,一起子家丁哪是敢拼命的人,一个个被吓得魂不附体,有的还被吓得尿了裤子……

好在苏匀络是见过世面的,心里害怕,面上还是不慌不乱,赔笑探寻当中的头子,拱手礼寻“各位大哥,咱们是过路的,不知各位有何贵干能让在下做的……”

靠前的大汉嬉咧着嘴里的黄牙,扬刀挥向马车“嘿嘿!咱们要的你车上的宝贝!”

苏匀络以为这些莽夫要的是过路财,心里定下微安“这样……咱们这还有不少银钱,各位贵士,还请高抬贵手,鄙人全部奉上!”

“凤爷!”

那个个凶神恶鬼的大汉中不知谁叫了一声,跟着看见的喊一声,没瞧见的也立时让了道,苏匀络很是会看脸色,见个个健硕神威,闻见此人便就乖乖让出一条能行人的路,看样子在这些人中“凤爷”应是说话能作数的人,

苏匀还未开口,凤爷来至马车进前,用闷嗓子喊了一声“报上名号……”

真没见过这样的土匪霸头,还问别人名号,苏匀僵着脸赔笑“小人苏匀络,是冀州侯府中的管事,您有事吩咐就是!”

人称凤爷的人,不吓人不耍狠,五尺庖丁龙钟老态,粗麻布衣着的十分净整,只是脑袋上没有几根利整的须子,蒜头一般的鼻子,嘴巴横歪的能把左边脸上的眼睛挤得只剩一条缝,这要走在街市上还以为是哪家的富贵老爷呢!

说话不慢不紧“你知道咱们在这守着你们来已经等了多长时间吗!作为辛苦是不是也该有点意思!”

“知道知道,凤老爷是吧!咱们是不知神仙路,妄闯了进来,请凤爷高抬贵手!”

苏匀二话不说去拿银钱……

空如鸦色,人面如灰,个个凶神恶煞,苏匀络心中不知骂了多少遍祖宗,心有不甘却又不得不依,赶忙从包袱里取了布缎包着的银钱,双手敬奉“各位这是咱们全部的,您若觉不够,我可以去距地不远的雍州府派人去拿银子,贺兰大人一定能给的!哦……这车里的就是咱们雍州邑的大小姐,正室千金呐!贺兰大人最为疼爱的女儿!这要回去是去选妃的!”

步步寒光举刀至近,刀光斜斜晃过苏匀眼前,苏匀络恨不得俯伏四肢,苦苦哀饶,情急间像是想起什么,睁圆了眼珠子“求您……看在苏少爷的份上饶了我吧!”

歪嘴笑的像嘴里含了颗李果一般的凤爷转了转手中赤鹂刀,得意念叨“这刀自从有人送我了,我就没让它喝过血,要怪就怪千不该万不该,你自己选了一条黄泉路……”

“他为什么要杀我,我与他无冤无仇呐!”

“这话你还是做了鬼,亲自问他吧!”

“我是侯府的人,你们不能杀我……我是侯爷的人,你杀了我他不会放过你的……”

绝望的凄喊哭绕,震响山谷间了,却没有人来救自己的性命……带着最后一声怨恨喊着,“苏……”

话音未全就被凤爷刀砍利落,血溅当场……

护送行军中,不论男女全部格杀,无一活口,唯独带走了马车中的贺兰婈!

据此不远之地,林谷间的几堆袅袅红烟,顺着风飘散旷野,鹰鸦雏叫流尽山谷,溪溪咕咕的山中兽喉听来让人阵阵寒栗,月上不时阴愁密布,裙裙张舞的烟云遮上又散开,使这高石过顶的山间更是凄凄慭慭,不觉间不知是谁将堆火又加了些柴火,挑的红旺不少……一营士兵巡视漆黑,这正是先锋营的萧孔的先锋阵营

萧孔正在帐内布防号命,帐外有人禀来“将军,有人闯进咱们阵地,被我们抓到,开口就说是来寻蘩将军的!”

先锋副营的将领吴楚叱喝“哪来的不懂事的小兵,这等杂事还来禀告,早早削了首仍出去!”

副营为武将自然脾气老派,萧孔念在都是忠诚之士,对此无礼之貌也是未多做叱喝,只说“吴楚,休要动怒失了体统!”

“吴楚不敢,只是吴楚觉着这人半夜寒星的说也要找您,依属下看这人定是别族的细作。”萧孔做将有功不自傲,焉对桀骜自持的将领一众对待,很受兵士敬戴,故而说甚极少惹人非议,脸色微微阴沉“你们先去吧!叫人进来!”

“是!”吴楚领着帐中人,遵命踱出

可那人进了帐,死活不敢说是何事,非要见蘩渠,萧孔一看许是山间的碎尸断首,把人给吓着了!

“你是何人!”

萧孔幽幽的问道,于是只手捏着撰刀,修挑欲灭的灯芯,衬的萧孔的手在帐壁上越发变大,像极了静谧下的异兽,张牙舞爪吞人啖肉

王瓜至此想到,如果真是熟识,能带到话也是尽了责,他可不想再到死人堆里走道了,惶惶沉吟问“大人您是……”

萧孔将手里挑灯的撰刀“呼”的一扔,累黍而坠立在王瓜的膝盖前,沉声喝问“你闯进了我的军中,本该当死你可知!”

那人吓得俯伏在地,大喊求饶“大人饶命,小的只是不得已报信的!”

“不得已?报信?”萧孔蹙眉追念

他叫王瓜本是冀州城外的要饭的,前几日老娘病了,没钱医治,可老娘说想在临死之前,再尝尝鱼的腥鲜味,这可难为死了王瓜,平常连个稀汤也喝不上,这会又是冬日里,又不好去河里抓,只能往城里挨家挨户的乞讨些吃的,有些心好给他些剩的,有的嫌晦气直接将王瓜打了一顿,还骂骂咧咧的…………

起身时手上一股子钻心的疼,王瓜知道自己的骨头断了,可又能找谁说理,只能拿着粗砵一路抹着鼻涕,扶着伤了的手,淌着泪继续要饭,可要饭也得讲个喜兴,哭丧着一张苦脸,走了几家又是什么都没有要到,王瓜已经两天没吃东西,走了这半城的路又是受了伤,找个阴蔽的檐下歇会,这么冷的天王瓜却难受的满脸大汗,不知是疼的还是饿的,这时正看见前面有个人拿着包好的药从一家气派的药堂里出来!

走的时候药堂大夫十分客气,王瓜依稀听见那人嘱托病情,和颜悦色,王瓜拼命咽了咽干的发疼的嗓子,手里拿着粗砵,用那只能动的胳膊撑着墙边,慢慢索索的站起来,颤颤巍巍的走近药堂,远些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耄耋睥睨的年纪人呢!

还未到人家的屋前,一脚跌倒在药堂的石阶下,医馆门前岂能有死人?

药堂的大夫用些药给王瓜,孩子是醒了,可脸上又脏又黑,唇子上跟老死的树皮一样,一块一块的翘出来,好像挂在树上的枯叶,风一吹不费事就能掉了!

这会是话也说不动,嘴也张不了,就把他放在院子里晾着,隔着一刻时辰喂瓢子井水,两个时辰终于开口“求求……好心人……给些吃食……”

大夫过来对他说“你这会不能吃东西,等晚上了给你弄些粟米汤,慢慢进食,你的病才能好!”

他们以为王瓜是饿了才张口要吃的,王瓜费劲的摇摇脑袋“我娘快死了,说想吃鱼汤,我要不来,可我想总得让她吃的饱些再上路,死了才不会被厉鬼给抓去当成奴才鬼!”

大夫给了他一条大鱼,不仅能煮鱼汤,还能烤些吃,临走还给了他一吊子钱,王瓜高高兴兴回去见了老娘,谁知本来气息奄奄的,和了两碗鱼汤竟然好了不少,隔了一天王瓜进了城里进了药堂就是三跪九叩,含泪感激……



  飞卢小说网 b.faloo.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优质火爆的连载小说尽在飞卢小说网!,

清明踏青快乐读书!充100赠500VIP点券! 立即抢充(活动时间:4月4日到4月6日)

上一章  回目录  阅读下一章
(按左右键翻页)
沧海雪尽云知梦书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