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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雪尽云知梦 纣辛无奈

姜王后满心期许,以为大王会来自己的寝殿,婢女苏若来报“娘娘,大王去了……去了广明殿……”

“那你不知道进去看看,提醒一下大王,就说小王子子想念陛下,你楞着干嘛快去啊!”王后问

婢女苏若跪地诺声回应“娘娘,奴婢是想进去的,可被拦在门外,根本不让我进,平时咱们说娘娘有事要请大王的时候,那个王美人怎么敢拦着,今天可好那个掌事的茉儿底气足的很,就是不让进,还说再嚷惊了大王就要罚我……”

王后高喊“月儿……月儿……”

月儿匆忙从后殿小跑回了正殿“回娘娘,奴婢正在准备大王一会要来用的点心和食物呢!”

王后眼神止不住的失落与哀伤,想找个支撑的扶物,摸着半天没寻到踉跄小步“不用了,大王今日怕是不会来了……无事便来寻我,有事从不相知……大王不说我也知道”

月儿及时聪慧手指一捻叫众人下去“娘娘……不要伤心,只是一次不来无碍的,大王的性子过了明日便好了”

“即是你们不说我也知道,父亲的过失惹了大王不高兴,可父亲功功昭和,尽忠复命,大王怎会说怪就怪呢!还连我一起气恼……”

“娘娘,大王心里是有您的,只是一时不高兴去找王美人寻个乐”

“你说大王喜欢王美人是为什么,难道我生了蛟儿以后变丑了?”

“您是貌美如花依旧,只是那王美人懂得大王心思多了一些,家中又是无势无权,大王只是可怜她罢了”

月儿本就心知,那王美人美貌出众,灵巧惠心,才思无双,又无家世陛下最喜欢与她促谈心事

王美人虽还得宠,也算安分王后自然是不敢得罪,不过大王敬而有之则令后宫许多女子羡慕

广明殿里王美人正细细地捧着缎绣为大王缝制新袍,见着纣辛不言试探的说“大王今日不去王后的殿里吗!大王为了平息战乱许久都是不在宫中,王后可是准备好久了,连我看的都心疼”

纣辛半躺着玉榻上,右手举着书简笑意淡默的说“王后殿里人多热闹,寡人今日只想饮杯清茶,想来想去……还是你这最好!”

王美人巧笑嫣然递过一杯清茶,婢女鄢儿正想接过,王美人示意让开,自己亲手递给纣辛

大王也不说话,捧着书简看的趣味甚远,王美人静坐在旁候着吩咐

王美人故意凑近纣辛衣衫,香倦之气袭上纣辛鼻喉,纣辛轻起眉唇说道“兰儿你知道寡人最喜欢你什么!”

“陛下最喜欢兰儿不争世事,安心伴君!”

纣辛放下书简抚着王美人的墨发,宠溺万千“在这后宫里你就是寡人最好的知心人……任别人再貌美也是不入我心的,寡人这一走才不过两三月,你怎么会变得如此消瘦呢!”

王美人笑靥如花,含春薄羞“陛下瘦的才是叫我心疼,是照顾之人不尽心还是吃食不好?”

纣辛轻拍王美人的玉手,以示安慰“我听说南方有许多奇景,见过的人都说好看的不得了,再有机会寡人一定带细览遍九州赏尽天下美景好不好!”

王美人惬羞细声回道“只要和陛下一起什么都好”

宫女领着大监进来,跪地禀道“大王,徐卿士在龙德殿候着您,说有要事启奏”

纣辛起身即往龙德殿,徐卿示正要行大礼参拜,纣辛挥手止住“免了,有什么事情就快说”

“大王,臣有话要说……”

徐乙向来有话直说,从不做顾及人言的好人之词,纣辛虽不喜欢也不厌弃,只当先帝在时留下的忠臣之守,君子之诺“寡人不让你说,你就不说了吗!有什么话直接妥当的说吧!”

徐乙说“陛下,敢问您将如何处置殷镇守一家……”

纣辛淡淡一句“有罪治罪,有过罚过!徐卿为何不在殿上为他求情……”

徐乙涩笑“诸侯开战,实在轮不到小臣我能为任何一方辩驳的资格!臣现在不是为他们而来,臣是为殷镇守而来!”

纣辛言“两方会战,一方全亡,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徐乙原野猜测大王可能知晓一些其中缘由“原来陛下相信殷镇守是冤枉的!”

纣辛怎会不知,殷镇守祖辈就是跟随历任大王征战江山,誓死追随过殷商,要反早就可以趁着新帝继位,江山更迭不稳之时一并反了多好,既不费事也能名顺!”

徐乙俯伏称颂“大王英明!”

纣辛似笑非笑问“行了!你有什么高见呐!”

徐乙条条列罪“臣不敢!微臣人微言轻,但也知凡事不能背天而行,这罪名首当其冲的就是苏护,随意杀戮构害忠良,其二就是当今位侵权野的东侯姜公,事发不明按兵不动,致使手下忠臣良将惨死竟不发一兵援救,使不计其数的百姓兵将死于辜场,罪孽深渊”

“是啊!一个见死不救,一个趁机发兵,都想置他于死地,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其实纣辛心中早有决断,只是试着一问罢了

徐卿示双眼含泪双腿点地“陛下,殷镇守已被迫害,他的妻儿老小那都是无罪的呀!万不能让殷镇守没了后啊!”

纣辛的手中捻起那枚绢布“文人就是迂腐,既然作乱就要诛族,你是管刑律的文官,你来告诉寡人反叛作乱是什么罪过!”

“陛下……”

纣辛声音渐长,青紫不中“寡人要你说……”

徐乙颤颤巍巍,正言立色“按律……按律当诛九族……可陛下实质造反的是那蘩渠,仅凭那二人的片面之言,殷镇守这等忠臣就要获罪…………恕臣斗胆这…与理不通,于法不容……”

纣辛将那枚绢布交于孙赵,孙赵又呈交于跪地的徐乙大人

纣辛言语间的无可奈何就连近在咫尺的徐乙也没听出来“证据确凿啊!你既然说是冤枉的,你有什么法子能让这铁证变成蘩渠苏护的罪证,我就饶了那一家老小!”

徐乙惊思入孔,不敢回言,殷镇守一死几个小城将领的辅言证词,更加确实,还怎能回天法术

纣辛盖了印玺,当即甩出御案,甩到徐乙跟前“这事情便由你来办,殷府上下除无干之人之外,全部斩立决”

既得不偿失,又不能翻案辩冤,即是天子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只能为自己的无奈找一个适合的托词,不会令百姓嗤语

“…………殷镇守联合外族起兵造反,罪当诛族,满门……抄斩”徐乙捧着不是旨意是多少无辜的性命啊!

有言道

恶雪煞进穷人路,莫待暖照升日出

梦来闻见地狱苦,殍殍素野深草木

今日王城内外大雪踏至,纣辛一人直至城楼赏着无往之巅的繁华景色,孙赵防着大王不高兴,小声的醒着纣辛“陛下,今日是年下最后一节,寻常人家都是要吃点热闹的来庆贺一翻……咱们也下去吧!这天也怪冷的,您别冻着……”

纣辛凛冽含笑“孙赵,你知道,我却不知道!”

孙赵因这雪天还有些僵木,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跪地求饶解释“大王恕罪,小人小时家中贫苦,每逢到了年下日子都算的准准的,生怕记错不能和家人热闹一翻”

天凉了雪白了,连城墙也盖住了!

风雪中清秀春姿将披风盖在纣辛的衣着单薄的肩头,纣辛将纤手一握,像是背后看的见来人是谁,脸色微微有了起色“父王从小对我严厉,每逢盛节都是和平常一样,连三岁孩童都知晓的日子寡人就是个痴傻丝毫不知”

王美人头系雪丝飘缎,墨发及腰也只簪着一支白玉云簪束起的盘髻,宛如一方雪中少女,朦胧清幽的仙子化世

“陛下,这天下事哪有人都知晓得的,陛下保重自己就是为天下人保重!何必事事记挂扰心忧肠呢!”

跟随婢女鄢儿刚想说些什么,被王美人月眉威视斥了回去,鄢儿立时被吓得身子一震,再也没有说话

纣辛常常叹出一口闷气,这飞花落雪霜满尘的光景里,抬迎着风雪,任吹肆落,觉着好受些了又把披风给脱了,柔系在已有风毛加身的王美人细颈之上,温柔万分“你身子本来就柔弱,还要陪着我在这里吹风,回去吧!”

王美人少了平日的体贴柔姿,双手轻轻伸入纣辛的腰间,更像是未经人事的女儿般娇羞媚态“大王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之事,奴婢心中神武英勇,盖世无双的陛下,怎会站在这里千头万续……陛下你可以跟我说呀!兰儿看着你这样心疼的很……”

纣辛平视一扫春姿“兰儿!寡人宠你,甚至胜过这宫中一切女子,你一向聪明,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懂吗!”

王美人脸色青寒,骨冷如冰“陛下,兰儿知错了,陛下恕罪!”

纣辛眼色凌厉冰冷,毫无片刻前的温柔

孙赵见舵低问“大王,公子泓一直嚷着说想您,大王您看……”

纣辛再也没有多看一眼王美人“回龙德殿!”

“起驾龙德殿……”孙赵高喝悠远,在雪满飞天的灰陇中,徒增抑聩伤忧

雪落纷纷,扬在王美人肤若凝脂的细嫩脸上,刺疼锥心,久久神伤落泪,暗自嗟叹“哪一片心才是你的真心,高兴便于我恩恩爱爱,嘁嘁宛宛,终究不是你爱的,你也无所泣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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