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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走过的日子 第二章 过年

腊月二十六,家家户户开始蒸馒头,打年糕,腌制腊肉,咸鱼等等准备年货。大人们忙活起来就没有工夫顾及到孩子们了,而孩子们也撒开脚丫子玩耍儿了。乡下孩子野惯了都是放养式的,梅子也不例外,她和小伙伴们去河边溜冰。冰层很厚,成人在冰面上可以直立行走,孩童在其上面嬉戏奔跑。‘梅子,梅子,咱们去寻点儿吃的不,俺们肚子都饿的咕咕直叫呦’‘小胖墩子,就你嘴馋,好啦好啦,走,寻吃得去’一大帮子人浩浩荡荡地往庄子里赶。‘花花,你跟小五去村东头儿,大虾和小贝去河南边,小鱼和闹闹往河西,咱们去村北过会儿在河边见’各自组队拉着同伴直奔目的地。谁家蒸馒头门口就会有几张桌子或者芦苇帘子,这样等馒头蒸好了就用水泼在上面醒馒头,用来防止馒头太热黏在一起破皮。看谁家烟囱冒烟便是正在蒸馒头,巧了当下贾老爹家的馒头刚刚出笼了,小伙伴们得到音信纷纷赶来吃馒头。贾大娘笑道:‘小皮猴们,都饿坏了吧,快,都别傻站着了赶紧过去吃吧’一群人蜂拥而至,连吃带拿差不多半屉子馒头就消完了。在乡下,人们大都很淳朴想法也都很简单:能吃是福,多福多寿。孩子们越泼辣越好养活,但凡谁家先蒸好馒头都抢着招呼孩子们去吃头笼馒头,寓意着人丁兴旺挣个好彩头,来年哪好运头!

转眼年三十了,该备的年货呢也都弄好了,远行的亲人们啊从五湖四海,天涯海角纷纷赶回来与亲人们团聚。平日里,大家的日子都过得拮据不舍得大鱼大肉,趁着过年的由头给孩子们添身新衣裳,再进些荤腥补补身子。吃过午饭过了晌午就开始准备年夜饭了,还有个习俗就是太阳落山之前粘贴好窗花,贴好对联,那时候家家户户门前屋后添了新装。放眼望去整个村庄笼罩在红色喜悦之中,掌灯了,门前的大红灯笼高高挂起,风儿吹过红灯笼迎风摇摆,轻轻摇戈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好像在顽皮的奏着欢快的乐章传送着阵阵喜悦。

要说这村子里最热闹的人家当属蓝三叔家了,蓝三叔他哥哥在城里挣大钱,每年过春节都会携带全家回村子过年。当然了,他家兄弟姐妹几家都会回来聚在一起热闹热闹。除夕夜,守岁,顾名思义‘辞旧迎新,告别过去一年的厄运,迎来新的一年的吉祥’到凌晨十二点吃水饺,放烟花,放鞭炮迎接新年。村里的老少爷们很少有睡觉的,大都聚在一起玩牌,搓麻将好不快乐呦。

天亮了,梅子在一阵阵鞭炮声中醒来,懒懒的不肯起床‘丫头丫头’房门外传来蓝三婶的叫唤声‘该起床啦,吃完再接着睡哦!’‘哎哎,妈呦,起来了哈’梅子耷拉着脑袋无力的应声道,梅子很是无奈地想道;妈呦,你哪年晚叫我起床过哦,没个早觉睡呜呜呜。梅子妈是个讲究的人,平日里梅子怎么胡闹都行就大年初一不行必须早起吃早饭,年初一的早饭是:汤圆,整条鱼,焖豆腐,炒韭菜还有白糖。这位子也有讲究:不能面朝北,因为‘北’与“背”同音。

吃好早饭,梅子就待在家里哪也没去,家里那么多亲戚在呢,还有小姐妹可以一同玩耍,这时候她要提出去玩儿估计就得到几个白眼珠子了。这时候的梅子就一乖宝,为了平时的零花钱着想卖个乖吧!这一待就到初五了,梅子家亲戚都回自己家去了而梅子也该去她外婆家拜年去了。

梅子外婆家靠近山坳,更加偏远离梅子家有百十里地。那里的人们靠山吃山在山林里打猎,在高地上种植草药卖钱换粮食,家家养鸡,鸭,鹅自产自销,人们倒也知足常乐。山路崎岖不好走,特别是下雨下雪天路滑还有兔子,野鸡出没。刚到外婆家,梅子就跟表哥表弟们上山玩耍去了。‘乔哥儿,咱们现在去山上玩啥呦?’梅子拽着领头的大表哥好奇的问道,大表哥十五了是大孩子了也经常跟随他父亲叔叔们进林子打猎。要说这乔哥儿最拿手的还是络草逮兔子安全又能有收获,做陷阱,捉兔子,在草地上放置捕兔夹子在边上撒上特制的饵料。一切弄妥后几人躲起来,专等兔子上勾‘咕咕,咕咕’这是发现兔子的小伙伴发出的提示,撵着兔子向陷阱的方位赶来,不一会儿,几只兔子向着陷阱迎面蹦来,‘啪,啪,啪’三声响谁兔子碰到捕兔夹子的声音,梅子飞跑过去急急囔囔着‘我看看,我看看’一瞧,嘿!还真是三只兔子:一白,两黑兔子,肥头大耳的,寻思着这下有兔子肉啃了。山上林子里,野鸽子也是常有的,猎户在山上留有捕鸟禽的尼龙网,几人去顺便看了下,远远就能看见几只灰白不等的野鸽子缠在网上‘嘙呲,嘙呲’扇着翅膀,哥几个悄悄过去小心地取下鸽子,数一数一共五只老鸽子肥肥的收获颇丰。几人在山上玩耍儿一阵子就估摸着一起下山了,上山容易下山难,回去的路程绕了一大圈儿,下了山几人雄赳赳气扬扬往回赶,说话间就该吃晚饭了。‘姥姥,姥姥,我们回来了,回来喽!’梅子蹦蹦跳跳地往回跑,后边小哥几个欢欢喜喜的往回赶‘呦瞧瞧,还是俺大孙女厉害能干’柳老太笑着打趣道,声旁一大家子都急忙附和道:‘是啊,是啊,多亏了梅丫头呢,哈哈哈哈’梅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跑进院子了。

这柳老太家所在的庄子叫柳庄,庄子上的几十户人家都姓柳,是洪武年间迁移过来的,具体的梅子就不清楚了,老辈的人也从不提起,只知道那是庄子上的禁忌,无人会提起,但,梅子明白在任何时候都不能提起,哪怕是没有外人。梅子只知道姥姥说过的话‘在任何时候柳家人不得谈论柳庄过往,柳家后生都要习武强身健体,不得在外显露功夫惹事生非’

过完年,梅子就八岁了,按柳庄的规矩呢梅子该接受训练跟哥哥们一起习武强生健体了。其实啊,在梅子刚出生时便留在柳庄了跟庄上的婴儿一起泡药浴增强身体素质,为以后练武打好基础。这庄上是有学校的,所以,未来的十年里梅子都要留在柳庄上学了。晚上,饭后柳老太将梅子叫进屋子拉过梅子的手说道:‘梅丫头,姥姥知道留下来你会想家想你爹妈,可是丫头啊,咱柳家后生都要走这条路,你也不例外啊,平时多流汗以后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过会儿姥姥又说道:‘早点儿洗洗睡,这几天好好玩儿,过些天就进山吧’梅子也没多问乖乖地去寻母亲洗洗睡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梅子跟着母亲在庄子住下,待在妈妈身边寸步不离,因为她明白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里见不到妈妈就跟当年哥哥们一样,待在该待的地方,做自己该做的事。每个人都有自己该走的路要走,有些人有些事在没出生时就已经决定了,不需要想太多按部就班就可以了,走好自己的路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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