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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弱魔导士与原罪之书 第十二节 演武祭中的傲慢之花

不知是不是托尤丝提娅昨日活跃的福,早上她当班时,整个咖啡厅忙碌却井然有序,没有闹事的客人,这种情况顺利进行到中午交班的时候。

“少年要去哪里啊?”抢在所有人之前抓住准备离开的天雾凝冬,尤丝提娅满脸笑容。

“洗手间,”天雾凝冬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真心话呢?”尤丝提娅毫不买账,“看着妾身的双眼再说一遍如何?”

“洗手间,”天雾凝冬重复一遍,努力试图挣脱尤丝提娅,但刚摆脱她的手指,自己的整条手臂却被她整个人缠了上去,尤丝提娅故意凑近她的耳畔,“若是心中没鬼,为何要逃离妾身身边呐?”

“那是因为——男性洗手间你进不去吧?”天雾凝冬声音一样,眼珠一转却被尤丝提娅尽收眼底,“声音变调了呐,少年。”

“那是——因为这个姿势很不妙啊!各种方面来说,”面对天雾凝冬的反驳,尤丝提娅轻轻一笑,“妾身不介意。”

“给我介意一下啊……”天雾凝冬刚说了半句,却发现自己本来想说的话早就被尤丝提娅带偏,看着无语的自己,尤丝提娅笑容又增进几分,“少年不是着急去洗手间吗?”

“被你缠着怎么去?”

“妾身早就松开了啊。”

“哈?!”

天雾凝冬反射性看向自己身边,尤丝提娅笑着抱起双臂,站在自己很近的地方——两人之间距离薄如纸片却分毫不沾——的确如尤丝提娅所说。

“如果少年真的着急,早就冲出去了吧?”尤丝提娅的理由让天雾凝冬找不到反驳之词,她沉思片刻,“少年莫不是要去看那小姑娘的个人赛?”

看着沉默不语的天雾凝冬,尤丝提娅笑着说了下去,“猜中了?”

“谁……知道呢……”天雾凝冬努力措辞,却只让尤丝提娅脸上的笑容加深数分,“反正妾身也要看艾拉的比赛,一起去吧少年。”

似乎对愣在原地的天雾凝冬渐渐失去兴趣,尤丝提娅丢下一句去换衣服,便将天雾凝冬扔到了店门口,考虑到现在开溜可能会让她的心情更差,从而引发不确定的麻烦——天雾凝冬选择老实等着,坐在门口等候区的椅子上,观察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结果最后还是按照她的想法来发展……”天雾凝冬喃喃自语,目光随意地打量着周围人流,不经意间与一名少女相交,“你怎么会在这里——欧特琳德!”

“用你那悲哀的大脑思考一下……便可知晓,”带着毫不留情的毒舌,欧特琳德从人群中挤出身子,在他面前站定,“既然芙蕾雅喜欢热闹,那么这里的祭典她绝不可能错过!”

“哦……”

“战斗、祭典、狂欢……大部分神明都难以抵抗如此诱惑,”欧特琳德瞪了他一眼,似乎连责备天雾凝冬为什么不知道这些都懒得开口。

“听上去跟我没什么关系……祝你好运,”天雾凝冬可没心情和神明交流,不过在他起身欲走之时,欧特琳德的玉手紧紧揪住他的后领,“等一下!”

“哈?!”

“明明我都如此请求了,为什么你还能淡定离开啊!”

“你连请求的‘请’字也没说吧?!”

“还真是位稀客啊——今日来访本店有何贵干?”正当天雾凝冬思考接下来该怎么说,尤丝提娅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下意识回身望去——全身黑色休闲装的尤丝提娅抱定双手,不满盯着欧特琳德,“想要钓男人换个地为妙……别妨碍正常营业!”

“营业?”欧特琳德白了她一眼,“风俗店吗?”

“汝的脑子里只有这些肤浅的玩意吗?”尤丝提娅白眼相对,天雾凝冬注意到愤怒的魔力在她身上跳跃。

“因为看板娘是你,不由得先入为主了……”欧特琳德与她四目相对,两人之间的空气中火花迸发,天雾凝冬反射性地躲在一旁,欧特琳德倒是不在意他的举动,她的双眼牢牢锁定在尤丝提娅胸前,“那位跟你在一起的小姐呢?有些新情报打算与她分享。”

“校医室,有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吗?”尤丝提娅脸上挂着危险的笑容,迅速切换了扮演角色——至少天雾凝冬如此认为——不过,当她拉着自己离开咖啡厅时候,欧特琳德立刻紧紧跟了上来。

“都说了别粘着我,”尤丝提娅对她的举动十分不耐烦。

“不跟着你,我迷路了怎么办?”欧特琳德的回答理直气壮,天雾凝冬隐约看见尤丝提娅额角凸起的青筋。

“那就找个人多点的地方装作晕过去,”尤丝提娅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微笑,“幸运的话直接被人抬进校医室,不幸的话……自求多福吧。”

“你……”欧特琳德握紧双拳,尤丝提娅见势立刻追击,“想要我帮你一把请随时开口。”

“免谈!”欧特琳德一口回绝,“谁知道你心里盘算着什么——还有这小路去哪?”

似乎刚才一直在意尤丝提娅的话语,欧特琳德这时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竟然远离喧闹的祭典舞台,来到了无人问津的僻静小路,天雾凝冬刚想开口解释,却被尤丝提娅抢先,“因为我要和他做点‘好事’啊——你要加入吗?”

“绝不!”

“还是如此易怒啊……这样子可打探不出任何有价值的情报呐,”望着地面上被欧特琳德踩碎的地砖,尤丝提娅脸上笑容灿烂,语气却冰寒刺骨,浑身上下释放的迫力不允许任何人开口打断、甚至连插话也做不到……

之后两人并没有前往无人打扰场所,而是顺着这条小路回到主会场地带,跟着前往斗技场的人流,尤丝提娅放飞停在指尖的小鸟,天雾凝冬脑中闪过一个词语,“使魔?”

“少年真是用功的好学生呐,”尤丝提娅笑着贴近他的身体,“附加伪装术式的监视型。”

“不想听更详细的东西,”天雾凝冬立刻制止打算继续说下去的尤丝提娅,如果放任她滔滔不绝,估计会和莱克佘瑞娅一样收不住话,尤丝提娅不满地鼓起脸颊,“一知半解可是坏习惯呐,少年。”

“不……总感觉你在讲述的同时,会夹杂点别的个人东西,”天雾凝冬回忆着过去向她询问魔术知识,结果总被她按照魔法与魔术两个套路各讲一遍——老实说真心头大。

“没办法,少年若是打算应付学院考试,概念就要按照魔术的方式理解——但若面对真正实战,不掌握魔法的内容便毫无还手之力,”尤丝提娅的表情上的阴影转瞬即逝,天雾凝冬想要提问却被她拉进观众入口,听见她呦呵一声,“还真是,人山人海啊……”

环顾四周,大约能坐满两千人的斗技场观众区座无虚席,不少人甚至坐在走道之中,只为一睹个人战选手的风采,台下的战斗区域,主持人正在介绍个人赛况——“在这个直径百米的圆形斗技场中,通过初赛筛选的三十二位选手将在这里展现他们的智慧与武勇,争夺学院最强的宝座!”

“欸……听上去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呐,”作出上述发言的尤丝提娅一手拿着不知何时买来的爆米花,一边将抢占自己和她座位的人用笑脸请了出去——至于那两个人铁青的表情,天雾凝冬认为没有过多注意的必要。

小小的骚动被选手出场引发的大骚动掩盖,看着纷纷起身的观众,尤丝提娅从衣兜里掏出一副眼镜架在鼻梁之上,起身的天雾凝冬好奇地看着她的举动。

“没什么,毕竟不想和那些男性挤在一块,”尤丝提娅笑着解释,明白过来的天雾凝冬拧起眉毛,“所以你将使魔的视线与那副眼镜同步了吗?”

“这是给少年用的,妾身只是做一下测试罢了——妾身的眼睛可以直接与使魔同步,”接过尤丝提娅递来的眼镜,天雾凝冬发现自己的视野分成数个小块,每个小块内播放的图像不同,尤丝提娅的声音在耳边回荡,“目光聚焦在自己想要看的区域上,就能放大了……”

照做,果然如同她所说——看着从多个视角传来的战斗区域风景,天雾凝冬这才意识到某事,“尤丝提娅……你在这里放了多少使魔?”

“十几只吧,为了获得最棒的观赏效果,这种程度的魔力消耗还算物有所值,”尤丝提娅挥动手指,天雾凝冬似乎看见数道影子从视野角落擦过……

“啊啦,尤丝提娅姐姐,”熟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天雾凝冬扭头去看,结果却只能看见被眼镜显示画面挡住身体的茵维蒂亚,“尤丝提娅……这眼镜没有画面关闭功能吗?”

“少年把眼镜摘了不就好了?”尤丝提娅理直气壮的说道,天雾凝冬才发现自己的疏忽大意。

“姐姐不要这么说嘛,一般人对于新奇的事物都没有抵抗力,所以才会在尝试中忘记最基本的常识——不说这个,姐姐是来看艾拉姐姐比赛的吗?”茵维蒂亚笑嘻嘻地挤到尤丝提娅身边,三个人并坐两张椅子,却没有感到拥挤。

“算是吧,至少比起那边口是心非的少年要好,”尤丝提娅吸着茵维蒂亚手中的饮料,望着场上战斗的两人,“不过还真是悲哀,现代魔术也只有华丽能看了……”

“以姐姐的标准来说肯定是不行啦,不过若是以下面观众的标准,场上的他们绝对能算顶级……”茵维蒂亚笑着反驳尤丝提娅,“标准是因人而异的啊,艾拉姐姐这次也给自己施加了不少限制术式呢。”

“有趣……”尤丝提娅目视上空,口中喃喃自语——天雾凝冬追问细节,她却以笑容逃避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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