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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弱魔导士与原罪之书 女仆尤丝提娅

上午十时,爱丽丝学园祭准时开始,象征开幕的白鸽在蓝天下尽情飞舞,一身正装的女性在台上念着千篇一律的欢迎稿,不过台下还是有很多人听得十分认真,因为毕竟是一年一度的学园祭——名正言顺不用上课的日子。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闲心享受这场祭典,比如现在不断唉声叹气的天雾凝冬,本以为尤丝提娅主动跟自己开口陈述情报是件好事,就算两人身体贴在一起但情报更为重要——如果不想接下来都被尤丝提娅牵着走的话。

结果谁知道她竟然支配了两人周围的时间流动,在短短五分钟内,向天雾凝冬灌输了至少需要3,4个小时才能完全消化的情报,顺带还花了一个多小时让天雾凝冬完全掌握——代价就是结界解除的瞬间,天雾凝冬感觉脑袋中数枚微型炸弹在神经中起爆,无法回避的疼痛感让他一下子跪倒在地,几乎快要失去知觉。

搀扶着浑身疲惫不堪的天雾凝冬回到教室,尤丝提娅又缠着他让他帮忙更衣,结果天雾凝冬拼尽最后的力气将她一个人扔进更衣室后,无力瘫在自己的座位当中,至于同班的艾拉与茵维蒂亚——虽然她们试着帮忙,但仅仅是嘴上说说,完全没有伸手帮天雾凝冬一把的打算。

就这样无力地趴在桌上,刚打算阖眼小憩片刻,班级内沸腾的欢呼让天雾凝冬反射性抬头,与换装完毕的尤丝提娅四目相对,心中猛然浮起一种感觉——这衣服和她真不相配!

作为完美“服装模特”存在的尤丝提娅,不论穿上什么华丽的服饰都能完美表现出设计者的意图,然而面前这件黑白色的传统女仆服,却反过来扯尤丝提娅的后腿,将她的气质拘束在一件服装之中,偏偏这服装设计上过于偏重形式——似乎是外力枷锁,强行压制、收束着尤丝提娅的魅力,而魅力过头只能带来一个结果——让旁人无法承受。

“虽然穿着很合身,然而总有点违和感……”本人既然都这么说了,天雾凝冬回想起刚才那件轻飘飘的公主长裙,看着周围剩余的布料忽然心生一计,将负责服装的同学拉过来,侧耳细语数句,那同学点头跑进后台,拿出一条白色丝带系在尤丝提娅腰间,在背后收拢已凸显出她腰部的纤细。

之后将两边的丝带系成一个蝴蝶结,用别针小心固定以免脱落变形,多余部分就这样飘在空中,既不落地,也不与衣服相碰,伴随着尤丝提娅的动作,飘来晃去宛若带操舞蹈,令人目不转睛。

华丽的金发被精心梳成双马尾,这样就不会显得后背累赘,至于尤丝提娅白瓷般的后颈吸引了班上多少人的目光,天雾凝冬已经不想去数,在他身边艾拉与茵维蒂亚口中的赞美之词,反倒让他觉得有些新奇,不过正当他准备发散思维时,茵维蒂亚手中的书本已经敲到了他的脑袋上,“就算是哥哥,胡思乱想也是失礼的哟!”

“你能读心吗?!”天雾凝冬啧了一声,自知说不过面前的茵维蒂亚,为了不让尤丝提娅插手其中将事情闹大,他决定暂时不与她纠缠,“快到开幕式了吧?”

“少年哟,别忘了妾身嘱托你要完成的任务,之后妾身会支付报酬的哟,”尤丝提娅嘻嘻笑着,跟随着其他女仆,向着班级展位移动。

“是是……”看着刚才见过的男人已经出现在门口,天雾凝冬只能无奈叹息……综上种种理由,天雾凝冬现在和这个男人共同行动。

“所以不进行下自我介绍吗?”看着在身边一语不发的男人,天雾凝冬抢先打破沉默。

“在别人发言的同时,”男人示意在台上滔滔不绝说了差不多二十余分钟的学院长,“同时进行发言是失礼的行为。”

“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我和尤丝提娅不是一类人,”天雾凝冬立刻反驳,现在的他对面前男人一无所知,不过男人似乎对他了如指掌——至少名字和基本信息肯定早知道了。

“那么像那位大人一样称呼在下为‘影’就行,名字什么的只不过是个代号罢了,”男人轻轻一笑,“您是否保持着同样观点呢,天雾阁下。”

“至少对话起来比较方便吧,影,”天雾凝冬早就料到对方不会老实透露情报,但是这种说话方式让他很不自在,绝非厌恶他的彬彬有礼,而是礼貌过头就显得十分做作——不过对话还要进行,“尤丝提娅让我来当中间人,也就是说我可以先见她一面吗?”

“没问题,请问阁下什么时间有空,在下会为您安排会面时间,”男人立刻回答,天雾凝冬却在怀疑自己能不能与“阁下”一词相配。

“还是晚上和尤丝提娅一起,单独会面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天雾凝冬摇头拒绝,“我的状态和判断会影响到尤丝提娅,这点你们是否考虑过?”

“您不用在意,那位大人的意见也只是作为参考,”男人脸上笑容不变,“我们只是综合所有人的意见,并向上面如实汇报,至于他们是否相信、是否采纳我们的意见,那不是我们操心的事情,毕竟我们仅是顾问而已。”

“顾问?”天雾凝冬皱紧眉头,如果尤丝提娅介绍的这个男人身份无误的话,“世界最大财团之一的龙之财团决策议会议长竟然会以顾问自居,真令人意外。”

“看来做了不少预习工作啊,”男人轻轻一笑,“不过在下除了提出建议外,有什么采取行动的理由吗?”

“理由这种东西,不都是事后想出来的借口吗?”

“不对哟,这就和战争一个道理——发起方必须让别人认定自己是正义的存在,因此必须要找到邪恶的敌人,为了宣传他们的正义,他们必须让别人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比他们更为邪恶之人,之后将那个人、那股势力彻底击溃——这种行为便是战争,”男人说到这里轻轻一顿,“货真价实的战场是疯子的乐园,因为只有在那里人们为了获取胜利……可以无视各种规则。”

“战争有战争的规则,只不过尤丝提娅是这么评价——那些用在人类身上的规则,能否同样运用在非人之物上呢,”天雾凝冬模仿尤丝提娅的口气,试探着对方。

“毕竟那位大人曾经伴随在王的身边,有这种想法并不奇怪,”男人以最小的动作点头认可他的话语,“王虽然拥有万能的力量,却依旧平等对待所有人——甚至是自己的敌人。”

“我对你们的个人崇拜没有兴趣,”看着打算自顾自说下去的男人,天雾凝冬赶紧喊停。

“抱歉,这是在下的老毛病了,”男人稍稍低头,“我们继续讨论正题吧,阁下今日应该还有比赛在身,所以也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让那位大人挂心吧?”

“明明是被强制参赛,却没有人关心一下我的情况吗?”听见天雾凝冬的叹息,男人端正神色,正声回答,“毕竟是那位大人的请求,还望阁下多多谅解。”

“反正不用我动手,尤丝提娅一个人也能将别人轻松压制吧?”天雾凝冬话音未落,男人便用笑声回应,“人算不如天算……做好最坏的觉悟才是胜利的基础。”

“跟她在一起没什么好事我早就知道了,不需要别人专门提醒!”

“阁下这么想真是令人遗憾,”台上讲话接近尾声,男人也不打算久留,“或许是在下的一番妄言,不过阁下能与那位大人相逢,对于那位大人和阁下本人来说都是幸福的物语吧?”

“我真佩服你说出这种话的自信……”

“在下不敢信口开河,不过至少在下的阅历远比阁下丰富,”男人随着散开的人群一并离开广场,“总有一天,阁下会领悟到在下所说的话语——绝无虚假。”

四散的人群拉开了今日活动的序幕,天雾凝冬则伫立在原地,思考着刚才男人的一词一句,“战争……但这也太不合理了。”

“欢迎光临……这种老套的招呼还是免了吧,看看汝等身后的客人,想点什么快点决定,不然就请不要妨碍营业!”完全没有女仆样子的尤丝提娅一边对客人指手画脚,一边嘲讽全开各种毒舌。

不知是否被她释放的气息压倒,不少客人选单时都是战战兢兢,看着她的脸色行事,还有些客人双眼放光,一边手抖握着钱包,一边催促着尤丝提娅为他服务——不过尤丝提娅同样毫不手软,随便挑选最贵的餐点,然后以小费的名目将那些人剩余的现金彻底榨干。

看着一些人浑身颤抖的喜悦模样,天雾凝冬真担心他们时候会觉醒什么新的嗜好,不过罪魁祸首丝毫没有自觉,完全以一副主人的样子在咖啡厅内昂首阔步……

“第一百个,”将点餐单拍到总台上,尤丝提娅笑着甩动金发,引来一片围观呼声。

“辛苦了姐姐,不过还不能休息,”茵维蒂亚笑着承接下尤丝提娅怒火中烧的视线,斜指门口长长的队伍,“似乎都是冲着姐姐来的哟,请加油。”

“妾身倒是没问题,茵维蒂亚你们储备的食物还足够吗?”尤丝提娅看着后台进出忙碌的同学,皱起眉头。

“毕竟有位友善的客人提供了大量原材料,这点请姐姐放心,”茵维蒂亚笑着回答,“姐姐还是被那些人尊敬着呢。”

“少年,晚上见到影的时候,提醒妾身务必赏他一拳,”尤丝提娅把手骨嗯得咯吱作响,几个对她同伴露出轻浮笑容的男性立刻绷紧表情。

“尤丝提娅!”熟悉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看着急匆匆的莱克佘瑞娅,尤丝提娅反手将菜单砸在她的脸上——命中前被莱克佘瑞娅用手接下——尤丝提娅不慌不忙,向着她身后排队的人开口,“不好意思这位阿姨,请排队好吗?”

“你想死一次吗?!”莱克佘瑞娅压低声音,却压不住愤怒,“还有十分钟初赛就开始了,姐姐我很担心你这个妹妹会因为错过初赛而无法晋级啊!”

“故意的吗,莱娅?”看着周围议论纷纷人群,尤丝提娅也压低了声音。

“彼此彼此,不过比赛确实快开始了,算上赛前检录你确实没多少时间了,”莱克佘瑞娅将怀表在尤丝提娅面前晃荡,“顺带给你送东西。”

“妾身怎么会佩戴这种与现在身份不符的装饰,”一把将怀表从莱克佘瑞娅手上抢走,招呼艾拉与茵维蒂亚安抚店外排队的客人,尤丝提娅将负责算账的天雾凝冬从总台中拉出,“走了哟少年,另一场披露会开始了。”

“喂喂,等一下啊!”

“还在排队的客人们,竖起耳朵仔细听好,因为妾身只会说一次,”尤丝提娅看着稍微沸腾的人群,用扩音魔法保证每一个人都能听见,“十二点的钟声已经敲响,灰姑娘的魔法已经解除——若是感到不满,欢迎明日再来!”

饥饿营销异常奏效,店内店外的欢呼声宛如送别的壮行曲,人群主动为尤丝提娅分开条道路,径直引导她们前往竞技场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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