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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之一笑值千金 梨花树下

天空放出鱼肚白的光茫时,杨玉罗叫醒了妹妹。

杨玉罗昨晚把前世今生的一些重大事情像电影回放一般过了一遍,最后她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很多事,怪不得任何人,只能怪自己,怪自己有那么一丝侥幸心理。

“走,洗把脸,去请假,我们到学校时,应该是早操时间,班主任一般会在那里。”杨玉罗把一盆水放在妹妹面前道。

“好的,姐姐,你说爷爷真的就这么离开我们了吗?昨天晚上爸爸、妈妈和堂哥他们应该一起把爷爷运回家了,我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梦醒了,爷爷还能好好的坐在菜园子里,对着我们慈爱的微笑。”

杨玉罗沉默了,她看过太多的生死,上一世,她槐花田的爷爷奶奶,再她城里的亲奶奶爷爷,外婆,大舅三姨,最后是自己。

上一世,对于死亡,她一度极为恐惧,晚晚做噩梦,半夜醒来,再无睡意,她怕的从来都不是自己某天离逝,而是身边的人,某天说走就走,天人永隔,想见却永远见不到。

不过现在她既然穿越或者重生到了这火罗球,她就有理由相信,科技老师曾经说的这样一个实验:曾经有科学家研究过好几例从生垮入死的人,科学家居然惊讶的发现这些人生前与死后重量都是少了58g,有人猜测那正是一个人灵魂的重量。以前她觉得灵魂之说,纯属无稽之谈。不过是人死后停止了新陈代谢,水份蒸发所以变轻。

但杨玉罗现在却宁愿相信,人的肉体或许会腐烂,消亡,再次回归于大自然的循环系统,但人的灵魂,一定会永恒的存在于这世间,或者重新投胎,或者去了现世无法知晓的远方。

想及此,杨玉罗倒是又坦然了几分。

“姐姐,你在想什么,我在和你说话呢?最讨厌你这样。”杨玉露呜咽着沙哑着声音抱怨道。

“妹妹,爷爷走了,我们都很伤心,都很难过,但人死不能复生。我相信爷爷他泉下有知,并不希望看到你现在这样。人活一世,最终每个人都要离世,是一种必然,谁也改变不了什么。快到学校了,我们分开行动,你去找邓老师,我去找赵老师,一会还在校门口集合。”

杨玉露泪眼婆娑地点了点头。

“擦干眼泪,不要让同学笑话。”

“我不。”杨玉露说着快步走了。

杨玉罗不再坚持,亲人离逝,本是该痛哭的,她没有流泪,已然对不住爷爷,再去要求妹妹,过份了。

杨玉罗看到赵佑廷正在57班后面,看大家做早操,急步走了过去。

“赵老师,早上好。”

“杨玉罗?你这么早,没背书包?”赵佑廷对于杨玉罗昨天晚上的表现本是十分惊诧,一直没有琢磨透,今天看到杨玉罗耷拉着脸,觉得一定有什么事发生。

“我是来请假的。”

“出了什么事?”赵佑廷诧异地问道。

“我爷爷昨天晚上离逝,我要回家,送我爷爷上山,我爷爷只有我和妹妹两个孙女,这种事一辈子只有一次。”

为了不与赵佑廷多费唇舌,杨玉罗把想到的,干脆一次性都说了出来,她现在不想和他相处,虽然在救爷爷性名这件事上她的错更大,可她还是对他那拖延迟到的笑抱有怨怼。

“好,三天够不够?”

“可以了。”杨玉罗说完转身要走。

赵佑廷却朝她走近一步道:“你昨天晚上来要我笑,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以不回答吗?”

“可以,但如果你不和我说清楚,以后我不会再对你笑。”

“随便,反正爷爷已经走了。”杨玉罗像是在回赵佑廷,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赵佑廷突然意思到,自己过份了,虽然好奇,但在这个时候,与杨玉罗聊这样的话题,似乎是对杨玉罗,对死者的不尊重。毕竟现在她爷爷走了,她能多陪一刻,便算一刻,自己怎么能耽误她时间。

“你回家吧,周四前准时来上课就行,节哀顺变!”

杨玉罗转身的那一刹那,赵估廷又想起昨天晚上,她急于去找他,求他笑,眼睛不停的看墙上的钟,在一定的时间内,他的笑一定对她有着重要意义。而且她总是向自己索笑,笑于她而言,一定不是他在网上查的那么简单。昨天,她异常焦急,今天她爷爷就离逝了!他还听王晔说,杨玉罗星期天早上,就慌慌张张地去找过他。

他怎么觉得,杨玉罗好像知道她爷爷要走,她昨天想极力挽回一般。

但那与他的笑又能有什么关系呢?太牵强了,太荒唐了,赵佑廷不再往下想,此时早操业已结束,赵佑廷回家做早餐去了。

学校食堂的伙食很好,不过他受宋易星的影响,习惯自己做,吃得清淡又放心。

杨玉罗与杨玉露坐上了村里的巴士,因为杨承忠的过逝,今天村里的巴士由载客改为载那些丧葬用品。除了杨家两姐妹,便是负责替她们家采购的罗宪松。

罗宪松本是一个话匣子,他一个劲的与司机在幻聊着杨承忠生前的事。

“杨书记两天前就不行了,曾老七那天一清早去打酒,在玉头弯,拐角处看到他的魂了。”

“哦,有这事?!”在幻口气里充满兴趣。

罗宪松见勾起了对方的兴趣,更是说得兴致盎然,神乎其神:“这事是曾老七和我,还有永生几人个喝酒时说的,我们都不敢让其他人知道,怕不吉利,没想到两天不到,他就走了,这人啊……。”

杨玉露很好奇,打断了他的话问道:“曾爷爷看到我爷爷在干什么?”

“他看到你爷爷右手拄着常用的那根乌木龙头拐杖,手里拿着几树枝惨白,没有熟的杨梅,他想喊你爷爷,但一低头再抬头时,却没见了他的踪影。”

“哦,这大冬天怎么会有杨梅?”杨玉露问道。

“可不,所以说你曾爷爷看到的是你爷爷的魂嘛。”罗宪松有些得意道。

“你的意思是那个时候,我爷爷就灵魂出窍了。”杨玉罗问道。

“是的,身体不好,阳气低的人才会看到,你曾爷爷自从看到后,现在都不怎么敢出门了。”

杨玉罗清楚的记得,上一世,紧追他爷爷第二个走的,正是这个腿脚不怎么方便,走路一瘸一拐的曾老七。

那一年他们的小山村发了史无前例的一场大洪水。曾老七的家在河边,屋子半夜被大水冲垮。当时,与曾老七住在一起的二儿子曾利行最先发现长水,他当即把大家叫醒来。

他们要撤离时,水已漫上了膝盖,曾利行那三个不大的孩子都不能自己走出那水窝,曾利行只好先把最小的儿子抱至一个山坡上,再回去背大一点的女儿。

运完两个,发现水越来越深,腿不好的父亲在水的冲击下,也走不出去。于是在父亲的劝说下,他把父亲先放到稍高一些的牛鹏上,把大女儿急速背走。等利行再回来背父亲时,哪还有老父亲的影子,那牛鹏早已被水冲得坍塌,人与牛鹏皆空。

任凭曾利行如何撕心裂肺的叫喊,终是没有父亲的半点踪迹,回应他的只是那激流澎湃,吃人不眨眼的浑黄凶猛的洪水,与其重重拍击岸石之声。

杨玉罗父母新建不到三年的家正是那年被洪水冲走的,以后他们干脆又再次与爷爷奶奶住到了一起。

“哦,我从来没有看到过。”杨玉露道。

“你一个女孩家家,生命力正旺盛,怎么会见到这种东西。”罗宪松很懂一般,肯定地说道。

“我是女的,我不是阴气重吗?”杨玉露心中还是充满疑惑,继续追问。

“那不一定。阴气跟男女是有一些关系,但不是绝对关系。”

……

杨玉罗上一世活到31岁,若那紫瞳不算得上是灵魂,她便是从未见过灵魂的。

这一世,她一样没有看到过,但却时常听人说起过。有时候她很好奇,这些是不是村子里的人编的,他们茶余饭后,没有谈资便越编越传越神奇,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他们在说话间,杨玉罗在沉思之迹,巴士开到了梨花树下,停了下来。

杨玉罗透过玻璃窗看到了白色棚子,那棚子下是爷爷的棺材,黑黑的长方体盒子,安然静立在那颗叶儿掉得差不多的梨花树下。

记得上一世,是奶奶的棺材摆在那里,那一年,那颗平时结梨比生孩子还要难的树,却破天荒的结满了一树的梨儿,水灵灵的,大大的,却酸涩得难以入口。

十里八乡的规矩,在外面过逝的人,棺材只能摆放在外面,不能进家。杨玉罗知道爷爷其实是很希望自己的棺材能在家的,因为上一世,爷爷是在他那间贴满美女的房间里咽气的,走前他曾对姑姑说,还好,在家。

所以,上一世,爷爷的棺材是摆在堂屋的。而这一世,爷爷为了能见两个孙女一面,去了县城。这些都改变了,这足以证明,爷爷的寿命是有机会变的,都怪自己,都怪赵佑廷!

杨玉罗自责的走到杨承忠棺材面前,对爷爷说一声对不起后,启动意念。她企图把爷爷的灵魂唤回来,最好是唤醒,然而一切如常,她并不能感知到爷爷灵魂的气息。原来她的意念只对光原子有用。

这年冬天的山依然那么青绿,不知名的鸟儿好像提前飞到了这儿,或者跟本没有迁徙去温暖的地方,发出瘆人的哀鸣。但这一切真的与爷爷无关了,爷爷安详的紧闭双眼,不为任何事所动。

杨玉罗想起,自己修炼好分数,便可回到地球,那么自己一定躺在地球上的某张床上,像爷爷一样安详而静谧的躺着,不知道小芭蕉每天看到自己那具没有了灵魂的躯体,作何感想。

杨玉露在看到棺材的那一刻,稍稍干一点的眼睛,马上又盈出泪来。

迷迷糊糊的,三天就过去了,杨承忠已入土为安,水田上方的半山腰上,苍翠的松树与彬树从中,多了一座孤零零的,矮矮的黄土新坟!

这对于现世的人来说,意味着有一个人的生命终结消逝,对于杨玉罗来说,爷爷一定在某处获得了新生,像她一样,一切重新开始!

再去上学时,杨玉罗因责怪记恨赵佑廷未能及时发笑,看到他便难过,已然没心情去博他的笑。现在她有5分,只要保持着这5分,7年后奶奶的命就可保住。长长的7年,赵佑廷总会因她而笑上几声吧,讥笑也好,苦笑也罢。

赵佑廷原是想问清楚杨玉罗,他的笑到底意味着什么的。但见杨玉罗请假回来后,复又变得清冷寡言,每天光看小说,忧伤的大眼睛里总带有隐隐的痛意,不但不再来求他笑,而且刻意避开他,或对他视而不见,终是没能开得了口。

其实,赵佑廷主要是想知道到杨玉罗求他的笑,到底是不是与宋易兴,那个他曾爱得忘我的女人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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