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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族之蒲散茉落 见面前夕

(首先,蒲茉再次道歉,表示看书不细,细节处理太过草率,蒲茉会加倍注意的,路仔所在城市江南大大一直没说清楚,表示改为上海附近未知点小镇......)

那天下午购置了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后,三个人又在街上闲逛了好些时候才回了蒲家。路上的微弱灯光和少人的僻静小道提醒着夜晚的来临,天边半挂不挂的晚霞稀稀疏疏,和耳畔的叮嘱一样时有时无。轻轻地踏入斜斜的树影里,她又觉得像闯入了无人区,只有自己一个人,没有陪伴的人也没有穿行的车,甚至连城市本身都化作虚无,她只是个一直走在这种树影下的行人,一直如此,无始无终。

如今身体是回到了家中,心却仍遗落在树影里。反应在蒲父母的眼里,这孩子又发呆了,不过,忽然要离开长久以来熟悉的一切是会有些不舍吧。这么想着,两个人就像往常一样不再打扰这样的她。以往每一次她在发过几次呆后都会出奇的正常,怎么说,就是,不像无神的人、偶尔活跃了几分、笑容略深了几分、重新在僻静的主旋律上填上几个不安分、名为活跃的音符,像是在进行不定期清扫,扫掉破坏她自我节奏的恶物。

灯熄了,窗外投来小区照明灯的亮光,蒲茉翻了个身迎上那抹昏黄。眼瞳里好像有同样昏黄的光在摇曳,渐渐地像是窜上了天际的火苗。那是她至今都无法忘了的大火,灼灼的烈焰烧断了什么。有一个模糊的背影和模糊的话,是那个人让自己找到后来的孤儿院,不久她便被这对喜欢孩子的夫妇收养了。可是前因后果,一切经过,都像被浸泡许久后连模糊都称不上的笔迹,再也未能辨清。这些,养父母从来不知道,他们只是觉得这个听话懂事的孩子和其他孩子不一样,没问过她的过去,她不想说他们便不问,于是把这归为她的孤儿生活带来的影响的同时,也渐渐习惯了她所拥有的不同。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睡醒是何时。时间也是很快,没有几个要告别的人,就连告别的也是发个消息道一声再会就算作告别了,没有回复的人——他们都还在高三的状态,不止是因为决定太仓促,还因为确实没有非要当面告别的人。琳的话,富家女的人缘很好,蒲茉于她也只是稍微合得来的一大群她周围的较亲近者之一,因为被国外的知名大学录取最近忙着不知道什么事光填表什么一大堆,她要想的事添置的东西可是比她多多了——原因的话,单是关注度,一介凡女,比如她,没琳惊,艳大气,没琳成绩优异,就是个碰巧被“哪个不出名的野学校”录取的纯粹走大运了的人……怎么着都吸引不了那么多眼球,多了被感叹下巨额奖学金的幸运然后不久风平浪静,相比下还真是没什么亮点,也许那个闲的没事的人还会把两个人放到一起比上一比,然后啧啧啧。不过,这些她都没有机会立时知道,也确乎不怎么在乎。有什么好在意的,那是琳应得的,不是吗?不管对方再怎么说,甚至表示敬佩自己的努力,她都能看到对方话后暗自的一刻不停,那光鲜背后的故事。真的不必羡慕,有那样的干劲配的上她的好家境和好名声。

再次回顾后,时光的错觉惊现在眼前,她抽出装了各种必备品,甚至过敏药以及一瓶刚倒进瓶中的白开水的拉杆箱,云淡风轻的笑飘落在已无人了的空寂地面上。门把手吱吱呀呀地旋转,最后的一声长吟后封上了内外的缝隙。希望灰尘不会不安分地四处飘……这么想着像看见了许久后开了门的屋子,许久后开门的人确是看不到的,也许会让自己都吓到,又或许,一如往昔。

约定的时间,既定的告别。匆匆,一切都留给了背影。

跟着刚认识不久的两人,模式是有些奇怪的偏正常人状态的蒲茉,没有发呆的戏码……直升机轰鸣,真正的脱离了地面无形的束缚。她想来是第一次飞上云,俯瞰地的初乘者,但却像经历过无数片天空,享受过风和云,就那么坐着,凝神在渐远的彼方。又是傍晚,又是落霞。

“不舒服的话睡一觉。”“嗯。”她应着,却仍去看玻璃外的世界。

诺诺不再说活,偏过头去。古德里安教授则是默默地念叨什么,一时喜悦一时担忧,为了防止这两个学生拒绝他的头发又少了不少,反反复复地确认资料都安抚不了他的心,又反反复复重复了不知几遍流程,演练了各种问题的应对情况,当然必须是八分真两分假的——重点核心都放在入学辅导上才能提及。当前他的迫切任务就是用这些外象掩住里心,哄好家长,更重要的是,让路明非点头。

云向后去,和黑暗交融。这架直升机像逐日的夸父般追逐夕阳,却最终躲不过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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