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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蝶 ——〖序〗——

小说:炽蝶  作者:华宫雾  回目录  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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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为网易游戏《无尽战区》的玩家团队授权同人小说。目前在百度“无尽战区吧”以及“无尽战区官方论坛”、“网易云阅读”连载。部分来源于官方取材,情节均属原创。目前在汤圆驻站更新,欢迎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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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塔塔再一次看见安娜的那本日记之时,她想起了那些虚假的曾经。在一切都变得天翻地覆和不可收拾之前,她还只是个天真的孩童。

不过如今,这些事情已无关天真。厚重而粗糙、如同蓬松的千层面一般的羊皮纸上,褪色的墨水印上去的是工整而美观的字体。如同这些字的主人一样,让人看见就心生愉悦。当然,如果不考虑内容的话。

安娜的日记,有着几乎三分之二篇幅的内容是关于她的妹妹……塔希安娜·加洛林的。而对于自己,塔塔也仅仅只是看见了一句话而已……

……

她的出世就是个错误。

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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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望着面前的棋盘,那上面的棋子正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少。

:“卡兰主教真是收养了一个乖巧的女孩儿啊。”在他的对面,一名已经把头发剃光的僧侣模样的老者手执一枚黑色棋子,摆放在棋盘之上,随后将三枚白色的棋子翻转过来。

:“我拿走了。”僧侣模样的老者笑了笑,拿起了对面桌上的一枚金币。

:“路易十四?你还真是让我出了点儿血啊。”被称做卡兰主教的男子笑了笑:“可惜那个可怜的小家伙失去了一只眼睛,她的性格大概也不适合去做一名修女吧。”说着,便将手中的棋子堆了过去,翻转了对面的三枚。

:“现在,你应该把那枚路易十四还给我了。”卡兰主教微笑着伸出手。

:“啧啧啧,这分量,这色泽和做工,就不能让老头子我再掂量一会儿吗?”老者摸了摸光滑的头顶,正在仔细地欣赏着那枚金币,他的双眼并不浑浊,正在仔细地观察着金币上面的纹路:“啧,这样的工艺,在卡兰主教这儿居然也只是一些小玩意儿啊。”

听闻如此赞赏,卡兰主教轻轻地笑了笑:“算是那孩子给我的见面礼吧,那受苦受难的灵魂,我想上帝一定会在天堂给她打开一扇大门。”说着,他望向了窗外。正值腊月,透过教堂浑浊的玻璃,可以看得见窗外的雪白。

:“哦,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老者摸了摸光滑的脑袋。

:“那孩子?”卡兰主教朝着老者撇了一眼。

:“我可听说了哟,那个在三年前玩完了的加洛林家族,那个曾经最大的陆上商队,据说他们是被魔女下了诅咒才遭到毁灭。加洛林老头子的两个女儿也在那次死掉了,不过有一些出入的是,他的确死了女儿,但到底是不是两个嘛……就有些众说纷纭了啊。”老者笑了笑。

:“你的消息真是一如既往的让人恐惧啊。”卡兰主教笑了笑,顺势将棋子摆了过去:“背负着诅咒降临在加洛林家的二小姐,说她是可怜的小女孩儿,倒不如说是没人要的怪物要来得贴切。”

:“年纪轻轻便成为了主教的人,想必才略和思考也比我这个老头子多上不少吧,主对您的恩赐,能让您无惧任何诅咒。所以,您大概可以做到我们这一代人绝对做不到的事情。”

老者再一次取出一枚棋子,放在了棋盘上。

:“也就在加洛林家族毁灭的那天,巴黎发生了暴动,像是应证着某个灾祸。太阳被染成了红色,路易十六国王将暴动镇压了下去,几乎全城的民众都被塞进了巴士底狱,士兵们用那些燃烧着魔法火焰的箭,一批又一批地将那些暴民送进地狱,女的用火烧死,男的则斩掉脑袋,一夜间就几乎屠空了整个巴黎的人。想想还真是吓人呢,我当晚就在洛奈侯爵的家中做客,我们在他的庭院里吃着饭,但在他的门外还在砍着人呢。有个叫罗伯斯庇尔的年轻人,在圣母院工作,他可是个正教的拥护者,并在第二天把我送出了城,国王还亲自送给我了一块表。说到底,还真是一个可以带来厄运的家伙呢,您就没有一丝丝的畏惧吗?”

:“上帝让我无惧恶魔,但是主并没有允许我接近恶魔。”卡兰主教回应。

:“那么,卡兰主教,到底要拿那个魔女,有一番什么样的作为呢?”老者笑着道。

:“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交换而已。”

卡兰主教堆出一枚棋子:“我保证帮她找到她要找的人,让她升入天堂。当时她虔诚地跪在我得膝下,亲口向我请求。这真得让我无法拒绝。”他微笑着。

:“所以呢,她准备献给你什么?”老者的神情看起来饶有兴趣。

:“一切。”卡兰主教面带着微笑,摆上了最后一枚棋子。

:“您要的还真是多啊。”老者调侃,随后,拿起了一枚棋子,准备想着棋盘上的某个地方盖去。

:“诶呀……”

老者抬起的手突然间僵住,因为他已经不知道该从何下子了。

:“如何?”卡兰主教微笑着。

:“老了,老了,看来如果得要到你这枚路易十四,得过些天了啊。”老者抚摸着光滑的脑门:“哦哟!你看看,你看看,这太阳都快要下山了,登过些日子天气暖和点了,我再来登门拜访。”老者披上了斗篷,拿起了摆放在桌上的圣经。

:“哦,对了对了。”老者敲了敲脑门。

:“还有这个。”说着,他便从怀中抽出了一张纸,放在了卡兰主教面前的桌上。

:“这便是『最后一人』。”老者笑着。

:“多谢。”卡兰主教接过了纸条,仔细地阅读着其中的内容。这期间,老者已经走出了门去。

将纸条折叠好,巡视了一下四周。

:“塔希安娜?”他似乎是呼唤着谁的名字,并望了望教堂里的某处隔间。

但是发生了一件离奇的事情,一只翅膀上有着斑斓颜色的蝴蝶从隔间飞出,轻轻地衔起了卡兰主教手中的纸条,并乖乖地飞回了隔间内。片刻,某处似乎响起了一道声音,像是某个人打开了一道小门,然后离开了这座教堂……

……

夜晚,风雪更加地狂暴。

人,还有车、还有货。摆成了一条长长的队伍。人们手执武器,似乎像是在保护着车上的货物,但更像是在仓皇地逃命。

:“那群混蛋到底他『请注意文明用语』在哪里!”

中年人大而蓬松的黑色络腮胡之上沾满了暴风雪和冷气凝结的白霜,身上也堆满了积雪,现在的他看起来异常的愤怒。

:“别告诉我,我们『请注意文明用语』花了几百珐琅聘请的圣殿骑士,难道连一群盗贼都抵挡不住?”他愤怒地朝着身旁的一名年轻人大吼着:“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的货物他『请注意文明用语』如果出了一星半点的问题,就让那群铁桶滚下去吃土!”

大风夹杂着暴雪涌入着这个中年人的口腔,坚硬的雪花仿佛会将人的脸皮割破。

:“我,对你们的货物没有兴趣。”

突然间,一道莫名其妙的声音传入了所有人的双耳当中,即使是在强大的暴风雪之下,也仿佛在耳边轻语一般地清晰。

原处,隐隐约约能够看清一道影子。

那让人觉得不现实的影子。

那是一道恍如天使恶魔交融一般地身影,纯黑色的短连衣裙之上系着蓝色的丝带,纤细白嫩的腿部就这么暴露在外。当然这掩盖不了那张叹为观止的面容,比世界上任何一块玉石都要完美无瑕,不过那只被黑色眼罩遮住的眼睛,大概是这完美当中唯一的瑕疵吧……

她的身上到处都沾有血液。手中提着一具尸体,尸体犹如铁桶般的头盔之上,被一支长达一米的巨大羽箭所贯穿。衣服上血红色的十字是如此的耀眼,仿佛那十字标志也因为经过血液的浸染而显得更加鲜艳。

:“罗伦斯·加洛林在哪儿。”

少女轻轻开口,将尸体丢在了早已惊呆了的众人面前:“如果,你们不想变成这样。”

:“你……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的雇主……”

:“啊——————————”

络腮胡的中年人刚刚开口,剧痛便传来。不经意间,一支箭带走了他的左耳,鲜血并没有流下,伤口迅速的结冰,带来的剧痛使中年人的面部扭曲。由此可见,这并不是梦,并且,面前的这位似乎并不喜欢废话。

:“我说!我说!”

那张俊俏而冷艳的面容如同恶鬼一般映在他的脑海:“在达米尼亚镇的旅馆!我们约定在冬月结束前交货!到时候钱货两清,我们受命运送货物!求求你……别杀我,我他『请注意文明用语』只知道这些!”中年人蜷缩在地动弹不得,他极力地想要护住自己周全,然而,接下来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格里高夫……格里高夫!”

似乎是听见了谁在耳旁呼唤,中年人缓缓地睁开双眼,仍然是在大雪中,但刚才的惊吓实在是让他热得想要脱衣服。自己刚才训斥着的年轻人正趴在自己身前,货物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损失,而那个少女却早已没有了身影。

:“果然……果然……”

格里高夫颤抖着,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

:“那个男人……”

他的神情恍惚,看着眼前的茫茫白雪:“那个男人被诅咒了……我也被诅咒了……那个男人被诅咒了……我也被诅咒了……”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一句话,步履蹒跚地朝着暴风雪走去……

:“格里高夫……”

年轻人似乎还是没能明白什么。

:“那个男人被诅咒了!那个男人被诅咒了!”

格里高夫大吼着,一头扎进了暴风雪当中,再也没有了踪影……

……

旅馆的歌声,大多是民谣。

在寒冷的冬季,大概只有酒馆和旅馆的歌谣,能够带给人们一丝丝的慰籍了吧。一盘黑面包,一碗雪兔肉,劣质但口感还不错的麦酒,当然还有络绎不绝的人们和歌声。

:“你还是找到了我啊,塔塔。”

须发花白的老人坐在一张椅子上,默默地开口道。而在他的身后,少女默默地站在那里,悄无声息。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长大了。”

老者开口:“如果安娜还活着,现在,估计已经嫁给了一个不错的小伙子了吧。”说着,老者干笑了两声。他能够感觉到,箭尖所带来的寒气弥漫在自己的后颈。

:“你等了这么久没有动手,是不是要和我这老家伙谈谈心啊?”老者轻笑。

:“这只是迟来的问候,父亲。”

少女冰冷而老熟的声音终于响起。

:“所以,你最终还是要动手么?”老人终于睁开了眼睛:“你非常地坚定,塔塔,我也曾经说过,商人只有坚定了冒险的决心,才能够赚取最丰厚的利润。”

:“但是,也就只有这里了,孩子。”

老人站了起来,并转过身。在他的面前,熟悉的身影就在自己面前。自己担心了许久、挂念了许久的身影。

:“那一定是一场不错的旅行吧?”

老人的目光柔和:“把这里作为旅途的终点,也不错。”

:“你的降世就是个错误。”

老人拿出了一块晶石,似乎眼中还留有一丝丝的不舍,但是,正如他所说,他要坚定任何一件事情,不去动摇。

少女的手里握着那一根早已经冰冷的羽箭。

不论复仇的火焰,多么的炽热,她会用冰将那烈焰层层包裹住。如同她隐藏起自己的韶华一般,连同心也变得冰冷。

:“再见,我的父亲。”

箭矢刺入了老人的胸口,任何人都没有多余的表情。即使外面就是热闹非凡歌舞升平的旅馆,但这一切也已经不重要了。

一口血液从老人的口中迸出。

老人手中的晶石,其中最尖的一端也已经没入了少女的侧腹。

:“再见了,我的女儿……”

老人似乎是失去了全部的力气,坐在了地面之上,默默地等待着一切都结束的时候。种下诅咒之人,必定也会亲手断绝诅咒。

洁白的冰晶出现在了少女的身上,仿佛将她的时间缓慢停止一般,即使旅馆当中燃烧着暖炉,但是一切似乎连同火焰都将要冻住一般。

直到这个小镇也湮没在冰雪当中……

——〖序〗——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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