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栉风:“谁说不是?就父王那个性子,谁都看不上。说起来,玉公子这是?”
“闲来无事,四处逛逛。”玉月言道。
他常年待在北齐玉家,不常出来走动,若说和哪位交情甚好倒是说不上。和沐栉风,也不过是因为玉清和的缘故。
“不得不说,此时临安的景致确实不错。若有空,不妨多出来走动走动。”沐栉风道。
二人毕竟还未到相熟的地步,没有利益冲突的他们虽不至于相互之间各种试探,但是正经谈事也是不可能的,于是便只剩下各种商业互吹这个选择了。
……
“东西运出来了?”白羽一面往自己嘴里塞糕点,一面问夜无殇。
好好一句话,因为嘴里全是糕点而说得口齿不清,险些将糕点渣喷得到处都是。
所以北王是怎么教闺女的啊!
夜无殇看得直摇头,连忙递了杯水过去,以免她噎到。
“运出来了。你慢些吃,没人同你抢。”
白羽接过夜无殇递过来的水,用眼神表达了下自己的谢意后终于艰难地咽了下去。
“徐明义还没找到么?”
是的,徐明义又跑了。这次他们居然没有得到一点消息,等找到徐明义藏身之处的时候才发现人跑了。
“估计离开南梁境内了。”夜无殇道,“北方与西雪接壤,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已经离开南梁境内去了西雪。”
“那怎么办?”白羽边吃边问。
夜无殇善解人意地将白羽够不到的点心往她面前推了推,“在西雪境内行事总不会太过方便,不过可以动用无墨山庄的势力。楚王不能出手,无墨山庄的庄主总可以。”
白羽一边听着一边不住点头,还一边往嘴里塞着点心。夜无殇看得哭笑不得,“有这么饿么?”
“有,待军营里我都快饿死了。”白羽毫不犹豫地说道。
还不是因为你挑食!
夜无殇暗自腹诽,没说出口,万一把小祖宗惹毛了把弦歌招来可就不好了。
这来回一两个月,转眼已是五月末,这一回临安,便是要开始准备大婚了。
想到大婚,夜无殇看了正在狂吃的白羽一眼。
这小丫头八成会想法子逃婚,得防着点,且不说还有个沐栉风捣乱。
想到这里,夜无殇突然就没了要大婚的喜悦之情,但愿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然而事与愿违,大婚当日,白羽真的成功逃婚了,而且还是在他的眼皮底下,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白羽见夜无殇一直盯着自己看,下意识摸了下脸,问:“我脸上有东西?”
夜无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问得有些懵,摇了摇头,“没有。”
“那你盯着我看什么?”没等夜无殇说话,白羽又一脸“我懂”的表情,“没事,想看就看,姐这么美,没道理还藏着掖着。”
夜无殇:“……”
被白羽这么一打岔,夜无殇也懒得去想之后的事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兵来将挡就是了。
白羽当初离开临安去阜阳用了七八天的时间,如今跟着大军回京,免不得要半个月,反正回去无甚大事,便也不急着回京。
吃完了糕点,白羽低头翻找手帕,猛地看到了当初林玄墨交给自己的那颗天算珠,想起自己来找夜无殇最初的目的。
将用帕子包住的天算珠拿出来放在夜无殇面前,说道:“我险些忘记,我来临安寻你本是为了这个。”
夜无殇看到珠子,心下了然。
“对,爷是让你去找玄墨来着。”夜无殇说道,“珠子你收好便是,爷这里也有一颗,便是当初林家得到的,回京后爷再给你。现在你想问什么直说便是,能告诉你的爷不会隐瞒。”
“你知道这珠子是什么吗?”白羽等夜无殇话音一落,便开口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只见夜无殇摇了摇头,“不知道,可以说这天下间无人知道。传说这珠子上藏着慕容氏最大的秘密,所有人都认为是与宝藏有关。”
白羽闻言,看着手中的珠子,“这珠子和慕容氏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珠子本不应该存在于这世上。”
夜无殇见白羽神色不对,身体有些担心地前倾,想要抱住她,却又担心她生气。
只听白羽用异常平静的语气说道:“这珠子名叫天算珠,相传是远古女娲补天时留在人间的补天石磨制而成,共七七四十九颗。若依次序排列并佐以特定算法,便可上知天道命数,下知祸福吉凶。但是窥探天命终归有违天理,因此用的多了会损人寿数。后有人将其浸在草药中,最终成了能防毒的辟毒珠。”
这番话夜无殇从未听过,心中怀疑白羽为何知道这些的同时也在留意白羽的情绪。他发现白羽对这珠子似乎有着莫名的感情,有怀念,也有痛恨。他相信白羽并非是因为珠子,而是透过珠子想起了某个人……
夜无殇想到这里,突然在意起那个能轻而易举调动起白羽情绪的人。
该不会是个男人吧,小情儿居然这么在意!
但他知道,此时不是吃醋的时候,只能自己暗自将醋味憋回去,故作平静,“天算珠么?看起来传说真不是没有道理的。”
白羽听他这么说,抬起头将视线从珠子上移开,“什么传说?”
“传说这慕容氏有一位国师无所不知,他的预言从未出错,曾经因为国师的一句话,慕容氏屠尽了全国所有五岁之内的孩子,连刚出生的都没有放过。”夜无殇沉声道,“因为这件事,雍州王牺牲了自家的世子,从那以后沐氏便于慕容氏离了心,也算是给慕容氏的彻底覆灭留了个隐患。”
“穆?”
“不是,是沐。”夜无殇摇头,指尖沾了水在桌案上划了几笔,“便是如今的北州王室,当年雍州王死了世子没多久便病逝了,临终前将王位给了自己的嫡孙,就是今日的北王。可北王当时尚在襁褓,是以这王位落到了世子的二弟手里,在北王十岁那年,寻了个理由将他送离了雍州王都,美其名曰体弱养病。”
白羽:“然后北王最终为父报了仇,还顺手统一了整个天启。”
夜无殇惊讶,“你知道啊。”
白羽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文盲,就算小篆我看不大懂,但是也不是一个字不认识好吗?”
自从那次宫宴后,她便开始恶补这个世界的常识了好吗?
看白羽恢复了往常的样子,夜无殇松了口气。
白羽提问:“那宝藏又是什么情况?”
“关于慕容氏宝藏的问题,爷知道的也不多。”夜无殇顿了顿,接着道,“慕容氏自开国先祖开始积累了难以数计的财富,后成帝时在天启与风启修建了多处宝库,又将线索隐于天算珠中。”
“所以想知道宝藏的下落还得找齐天算珠?”白羽问道,“大陆就这么大,难道三百年了都没人找到?”
“是有些踪迹,但没有地图,即便找到地点也进不去,进去了便出不来了。”夜无殇淡淡道。
这就恐怖了啊,有钱拿没命花那有什么用?
“这每隔一段时间便会传出零星半点的消息,随即便没了半点消息,时间久了,就越传越可怕。”夜无殇道。
白羽沉默了半晌,忽的握紧了手中的珠子,道:“夜无殇,帮我找齐天算珠。”
找齐了又怎么样?已经发生的终究还是回不去了,这终究还是她的执念罢了。
夜无殇看她的样子,又忍不住开始吃醋,然而他也知道现在不是吃醋的时候,“恩。”
没有多余的话,只有一个字“恩”,这里面包含的是毫无保留的信任。对于白羽来说,这一个字在此时比什么都重要。
白羽没再说话,挑了帘子看向窗外。
大军行进速度不快,有穆晖和冷承泽坐镇,夜无殇便放心带着白羽到城中边玩边走。而陌弦歌日前接到了一封信,看完后便面色铁青地走了。
夜无殇知道白羽有心事,没多问,就这般一直陪着她,直到天色昏暗。
其实有些事他还没说,关于她的身世。考虑到她的记忆尚未恢复,那些糟心的事他便没说,等到日后她恢复了记忆自然就晓得了。
本以为她失忆了就能远离这些是非,没想到还是……看来都是天意了。
……
北州。
苍山之上,有二人相对而坐。
倘若此时有人在场,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这二人正是苍山派掌门季冷和北王沐千寒。
说这二人是情敌确实不假,但也不至于要死要活。怎么说也是一国之主和一派掌门,这点气度还是有的。
不过……
北王沐千寒却是北州出了名的小心眼,尤其是事关自家王后的事。
“难得啊,你会来这里找我。”二人之中,季冷先开了口。
按照惯例,沐千寒必然会先阴阳怪气地回敬一番再开始说正事,但是今天,沐千寒显然没这样的心情,“小沐沐今年已经十六了,便是有天算珠,她最多不过还有两年时间。雪山冰莲在她手里,而子午麒麟子和离火草至今下落不明,孤心里苦啊。”
季冷嘴角抽了抽,“所以?你应当不是跑我这里来伤春悲秋的吧。”
“孤有这么闲?”沐千寒看了季冷一眼,不放过任何一个讽刺情敌的机会,“谁跟你一样整日里闲的净肖想旁人的妻子。”
“沐千寒!”季冷有些火大。
这人真是够了!
“孤来是想问你,”沐千寒喝了口茶,“知不知道你们苍山派的人去风启找我家小沐沐的麻烦了?”
“子言先前传信,说了这事。是我的疏忽,子情没事吧。”
季冷有些烦,这些人怎么就不能给他省点心,这回好了,给了沐千寒一个鄙视自己的理由。
沐千寒斜了季冷一眼,“是孤的宝贝闺女蠢还是你蠢?”
季冷:“……”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孤不跟你兜弯子,风儿传信过来,说什么姓夜的那小子在打小沐沐的主意。孤思来想去,觉得不妥,但是又抽不开身,你有空便去看看,可不能便宜了他们夜家。”沐千寒道。
嘴上说着不兜弯子的北王,事实上兜了一大圈回来才开始说正事。
“这样的话,我有空去一趟吧。”季冷说道。
“别,”沐千寒道,“据说婚期是八月初六,你可尽早。”
“八月初六……大婚!我说,子情怎么说也是北州帝姬,这么草率的么?”
季冷虽然挺讨厌沐千寒这个情敌,但是沐栉雨是他小师妹的女儿,这姑娘他是真的讨厌不起来,自然对沐栉雨的婚事十分关心。
草率?那你是不知道这小子在啥时候就开始打小沐沐的主意。
“这都什么事儿啊……”季冷头疼,“你不是不急着把她嫁出去么?”
“用你说?”沐千寒鄙视季冷的智商。
他想的就是让自己的女儿能够幸福,婚事他不会干涉,但是嫁的人他还是要好好考验一下。夜无殇的能力他不担心,他担心的是自己女儿在他心中的份量。
“不行,”季冷坐不住了,“我得去会会这小子。”
沐千寒看着季冷远去的身影,唇角勾起了一抹目的达成的笑容。
想娶我沐千寒的女儿?还得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才行。
北王不止小心眼,腹黑也是无人能及。夜无殇?他还太年轻。北王坑人的时候他还没出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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