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上了楼后，陆子建便带着乔阳走径直走到了哪间，有些突兀的门前。
走近乔阳才发现原来，这个门比他想想的还要古老。
凑近一看才发现这个门上充满了被虫蛀过的痕迹，密密麻麻，远处看到没什么，凑近一看，乔阳浑身起鸡皮疙瘩。
还没见到陆老爷子，就已经开始害怕了，能将这种门按在家里的人，绝对不是什么正常人，可能比陆子建还怪。
乔阳越想心里越发毛，眼睛忍不住的往陆子建身上瞟，可能刚刚门上密密麻麻的小洞，给乔阳的视觉冲击太大，使得他看陆子建的眼神都充满了恐惧。
感觉到两束灼热的光，在自己身上扫射的陆子建，扭头看了眼，发出这光芒的乔阳。
乔阳被他逮个正着，飞速的收回目光，继续看着那让他浑身不舒服的房门。
陆子建上前一步扣响门板，他动作极轻，好像是生怕把这破旧的门给敲烂了一样。
看着陆子建一系列的动作，乔阳疑惑的发现，陆子建敲门时眼神里充满着五味杂陈，与其说是痛恨，是厌恶，是不舍，倒不如说是怜惜，乔杉疑惑陆子建对这门有什么可怜惜的，难道就是因为她破旧不堪，岌岌可危。
乔阳想不明白，在他的认知里，陆子建可不是这么博爱的人。
可能这扇门真的对陆子建来说，是一种不一样的存在。
门很快便从里边打开，来开门的是一位年迈的老人，这位老人虽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却没有像陆子建一样有这拒人千里的气场。
乔阳以为这边是陆老爷，心想着也没他想象的那么怪，便笑着上前打招呼。
是知道刚踏出一步，那老人便一个侧身，为他们让开了一条道，根本没有用正眼去看乔阳，乔阳尴尬的收回脚步。
跟着陆子建走进了屋内。
屋里的陈设也非常的考究，可不止为什么，所有的东西都是老物件，甚至还充斥的腐朽的味道。
乔阳仔细的观察了一遍，才能判断出这事一件摆设非常多的书房。
突然他在书架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一副画像。
画像上的女人笑的很淑女，规矩的站在一个中式庭院里。身后是一座很古老的中式建筑。
画的年代有些久远了，上边的色彩都已经斑斓。
可那话上的女人却笑的无比幸福。
乔阳看的很入神，完全忘了周围的一切，直到刚刚那位老人，走来递给了他一杯茶，他才将目光从画里的世界，拉回了现实中。
一回神就看见前方端坐在书桌前的陆老爷，他很严肃。
眼神上下的打量着乔阳，充满了戒备。乔阳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匆忙的移开视线，不再与他对视。
“我要与乔少爷去承德，拜访乔老爷”陆子建语气很不友好，像是在跟极其厌恶的人讲话一般。
乔阳觉得疑惑，他俩不是父子吗？为什么陆子建见到父亲，连声称呼都不叫，直接切入正题，并且语气还那么不友善。
语气比跟自己说话时，还要冷上几分。乔阳虽然好奇，可却没有询问，安静的在一样听着这对怪异的父子讲话。
“我不反对你去拜访自己的救命恩人。”陆老爷声音也是冷冰冰的，一点都不像在跟儿子讲话。
这让乔阳想到了自己的父亲，以前他总以为他与乔老爷的父子关系相处模式就够怪的了，没想到今天一见陆家父子，才意识到自己的父亲对自己有多和颜悦色。
“那你现在扣这我是什么意思？”陆子建好不顾及的张口就质问。
“我没有扣你，你想走随时就能走，唯独不能去上海。”陆老爷语气也是一样的冰冷，不带一丝温度。
陆子建有些气急败坏，声音也随之提高了一个度：“你明知道，我是想去上海的，而你却偏偏阻止，你不就是怕我死了没人给你养老送终，断了你们陆家的香火吗？”
“你……”陆老爷闻言，气的面色突变，胀红着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过了好半天才稍稍平复情绪道：“你还是恨我，你母亲她……”
陆子建闻言不等陆老爷讲话说完，就出声打断道：“你闭嘴，你没有资格提她的名字”
说完伸手掏出腰间的枪，不仅是乔阳，在场的所有人，脸色在这一瞬间都变了。
都以为乔阳会拿枪指着陆老爷，曾经他又不是没这样干过。
可是这次陆子建却将枪重重的砸在陆老爷的说桌上。
眼神痛苦，咬牙切齿的说：“你拦不住我，这把枪还你，在他粘上我母亲的血开始，他就没有在擦干净过”
陆子建看着枪的神情有些恐惧，一个劲儿的像从那个位置逃离，嘴里不听的说：“不要，不要，不可以，就对不可以。”
一旁为他们开门的老人，见状赶忙上前控制住陆老爷，随后表情哀伤的看着陆子建道：“少爷你们这是何苦呢！老爷他……他这些年来总是被那件事给困扰着，他也很后悔，他也是人，他也会痛，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吗？”
“体谅？”陆子建脱口而出，那老人说的体谅二字，表情也从刚刚痛恨的表情，变得有些蔑视。
他用着蔑视加痛恨的表情看着自己的父亲说道：“他要是后悔，就不会年年，在这一天大办寿宴，他要是会痛，当年的今天，我母亲就不会惨死在他的手里，他还问心无愧的将这把枪送给了当年，年幼无知的我。”
那老人闻言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此时陆老爷稍微缓过了神，拽着那老人的手臂，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陆子建鄙视的看了一眼喘着粗气的陆老爷后，冷哼一声甩手走了。
乔阳见状，匆匆像陆老爷辞别，朝陆子建追了出去。
刚刚的事对乔阳来说太震撼了，他有些没回过神。
可是初遇对陆子建的尊重，他并没有多问。
除了书房的陆子建径直下了楼，除了这栋建筑。
经过大厅时，所有人都被陆子建周身的气场给吓到了，刚刚还热闹沸腾的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待陆子建离开后，又开始议论纷纷，比起刚才的闲聊声，这次大家空前一致的看了眼二楼那间怪异的房间。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可能有人说出真相，因为这个话题在陆家永远是禁忌。
一出院门，远远的就看到车已经等在了路边，陆子建迅速上了车，还没等乔阳坐稳，他便对司机吼道：“开车”
一路上陆子建都没有讲话，歪着头看着窗外，眼神空洞，像是望着远方，乔阳不敢打扰，也只能摸不吭声。
沉默了好一会儿，眼看快要到军营了，陆子建突然说道：“你可以走了，谢谢你的帮助，你放心交易还作数，你随时可以从我这要走那个愿望。”
他的语气里没有了刚刚的戾气，现在显得整个人疲惫不堪，像是被抽空了一样，整个人摊在后桌上。
乔阳是第一次望见这样的陆子建，他突然发现原来再强的人，也有软肋，陆家就是陆子建的软肋。
乔阳嗯了一声没有多言。
到了军营，乔阳下了车，发现陆子建还在车上，扶着车门弯腰望去，发现陆子建已经睡着了。
乔阳朝正要去推醒陆子建的司机，比了个“嘘”的手势。
司机很识相，收回了手，端坐在驾驶座上。
乔阳将车门轻轻关上，绕道驾驶室的车门边，摆摆手，将司机叫了下来，他与司机说了两句，便见司机离开了。
乔阳见司机走远，深吸一口气，表情无奈的坐进了驾驶室，发动车子，在这做陌生的城市转了起来。
本来乔杉我只想随便转一转，等陆子建醒了便会军营。
可陆子建像是没睡过觉一样，一直不醒，乔阳无奈只好继续转。
转了不知多长时间，乔阳发现他好像迷路了，本来就不记路，现在又是深夜街上也每个人。
他开始有些慌了，看看后座上熟睡的陆子建，又看看空无一人的街道。
无奈的将车往边上一停，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准备眯一会儿，等陆子建醒了再走。
谁知道，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要不是街上嘈杂的声音，估计乔阳还要水上几个小时。
他惊醒后，条件反射的看向后桌，发现后面已经不见陆子建的人影。
正想骂他没良心，就发现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站在街对面，笨手笨脚的跟商家比划着什么。
乔阳疑惑穿起外套下车，走到对面。
便看见对面商贩一直拉着陆子建不让他走，上前问道才了解，原来陆子建这小子不带钱，便大手大脚的要了好多吃的。
店家见他穿的挺好就高兴的给他拿，是知道他穿的人魔狗样，竟然是个吃白食的人。人家当然不能放他走。
乔阳听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好笑的从怀里掏出一打票子发给了，那个商贩，还一直说着抱歉。
那商贩见乔阳态度挺好也即使给了钱，数了数发现多了，也没跟他计较，并且把都得几块钱还给了乔阳。
乔阳本想说不要了，可商贩一直坚持还给他，他也只好接回来。
陆子建看着这一连穿的动作，不仅惊讶乔阳为什么身上有钱，更惊讶这个小贩会还钱。
不知不觉中对这个商贩也有了改观，想到刚才自己的行为，觉得也是有些无理取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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