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先生？”高渐离正欲外出，在院中等待，就见张良匆匆走来，现在明明还是午时都过不久，而约定的时间是在明日，此时……“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雪女刚打扮完全出来，“小高？怎么了？”
“两位是要外出吗？”张良不急于回答高渐离的问题，在高渐离看到他的同时，他也看到了高渐离，高渐离是一身华衣中年人的打扮，出来的雪女则是一身丫鬟的打扮，若是仅仅凭借通缉榜上的画像看还真看不出来。
高渐离颔首，算是承认了。
“不知道张良先生这几日有看到慕言姑娘吗？”雪女开口，若是他们这些人中有人了解慕言，除了危在旦夕的蓉姐姐，恐怕就是张良先生。
而他们对慕言的了解，可以说少之又少。
“雪女姑娘，你是说倾洛师妹。师叔沉迷于棋谱中，百思不得，这几日倾洛师妹正好闲来无事，就在帮师叔破译棋谱。雪女姑娘，不必担心。”
她还有她未完成的事，只要还没有完成，她就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倒下，也不会允许自己后退一步。
“是这样啊，慕言姑娘是荀夫子的弟子吗？为何之前从未有过听闻。”
“算，也可以不算，倾洛师妹从未开口称师叔为师父过，子房也曾问过为何，记得当时倾洛师妹说过，老师可以很多，但是师父永远只有一个，她已经有师父了。至于那位师父是谁，子房也就不可知了。”
慕言是个谜，对其他人是，对他也是。
“张良先生也不知道？”
“子房认识倾洛师妹的时候，那还是han国的时候在韩非公子的府邸，不过是匆匆一面，那时候的倾洛师妹才三岁，可学识谋略已经盖过子房了。”
“三岁？！”
“是的，三岁。子房惭愧，若不是当时遇见倾洛师妹，子房还一直处在自满之中。远远没有那时潜藏在han国内部的危机。”若是他意识到了，那么韩非公子或许就不会在秦国身亡，家族、国家都不会在战火的硝烟下泯灭。
家与国，他放不下。这是他的执念。
这里的每个人，又何尝放下过自己的国家，只是不强迫自己去回忆，谁会去回忆过往那些充满硝烟的日子。
众人沉默，直到逍遥子的到来，张良出小圣贤庄前，就已经通知逍遥子。
“张良先生自谦了。不知道张良先生来，此番所谓何事？”
“小圣贤庄今日收到了公子扶苏的拜帖，但送拜帖之人并非宫廷人士。”张良据实以告。
“李斯果然处心积虑，借这次海月小筑的调查，将矛头指向儒家。”
“此番刺杀，公子扶苏亲临小圣贤庄，必定会严加戒备，因此，他们的部署势必削弱。”这对于小圣贤庄来说或许是一场灾难的来临，但对于其他人或许是转机。
他最无法割舍的有两样东西，一样是小圣贤庄，一样是国仇家恨。他犹豫过……也害怕过。
二师兄的话还在耳畔。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无论你要做什么样的选择，你记住一点，你永远都不只是一个人。在你的身后有我们，有整个小圣贤庄。这不仅是我的想法，也同样是大师兄的想法——
他身后有整个小圣贤庄，他何惧。
高渐离瞬间明白了张良的意思，部署会削弱，“包括关押庖丁和盗跖的帝国监狱。”
“不错，这是营救的绝佳机会。”逍遥子同样赞同高渐离的说法。
卫庄轻哼，只有弱者才需要他人的营救。
“卫庄兄，似乎不太赞同。”
“以墨家现在残存的力量，冒着暴露自己的风险，想要深入帝国把手严密的帝国死牢，就为了救两个毫无价值的废物。”卫庄唇角上扬，满带着不屑与嘲讽，是他就绝对不会这么做。应该说不会和这样的墨家合作。
原本就已经被擒一个，然后再搭一个，现在还要去营救搭上所有人，简直就是愚蠢之极。那样只会失去更多而已，他可不会这么愚蠢。
高渐离不禁反问卫庄，“如果是赤练、白凤落入敌手，你也是这样想的吗？”
这个问题不等卫庄回答，赤练扭头，语气轻佻，“不劳你们费心，遇到这种情况，流沙的人，很清楚该怎么做。”虽然她也很想卫庄能去救她，但是她更明白卫庄不喜欢拖后腿的人。
“所以，一旦失去了利用价值，就会毫不犹豫的舍弃，就像你们对待机关无双那样。”
机关无双微怔，他想知道答案，他抬头看向卫庄，看到的仅仅只是卫庄转过去的背影。卫庄语气淡淡的，“你们会失败。”
他才不会为了别人搭上自己，这种行为很愚蠢。
愚蠢到不可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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