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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雄无敌上集 第九章 分舵异数

小说:枭雄无敌上集  作者:聂翁甫  回目录  举报

那开始时的那个声音此时又响起来了。崔永青也立时来了劲,不理那侏儒而专心对付长衫黑衣人了。此时夹笮的山沟里银芒闪烁疾风急啸“叮叮铮铮……!”的刀剑碰击声响过不断,万千火苗儿飞溅。刚来劲的长衫黑衣人很快吃不住了,渐渐力不从心,手脚开始不听使唤,吓得全身已开始打起了哆嗦。他身上伤口越来越多,衣服已是破烂不堪,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连脚上的鞋子也被削开了几道口子,那行动拖拖拉拉的,形状简直有些猥琐。

然而,他已顾不了这么多了,保命要紧。于是大声急呼道:

“这位朋友还不动手待何时!”

侏儒知长衫黑衣人已危在歹夕,瞬间跃起。他的动作快如疾风闪电,可他再快也无法逃出死亡的诡运。只听见“扑”的一声,一个龇牙咧嘴的大头颅随着喷泉般的血水冲向空中,然后“嘭”声落地,咕噜噜声滚进了草丛中。那短促的身子“呯”的一声倒在坑洼的石地上,再也没有动静了。

“多谢英雄相助!”

崔永青大声叫道。

此时的山谷里又只有他们两个人在那里刀光剑影了。

这长衫黑衣人是一个久闯江湖的人,此刻眉头一皱,付道:

“唉!看来今天我可是看走眼了,想不到我闯荡江湖大半世会葬送在一个毛头小子之手。命该如此啊!悲哀呀!”

当然,没有哪个人会束手就擒的。特别是在这样的生死关头,更是会孤注一憋。有时甚至还会激发出想象不到的力量战胜对手,死里逃生。

这长衫黑衣人就是这样,现在他已没有了援手,没有了指望,他反而冷静多了。

只见他脚步突然变慢似醉非醉,身如泥鳅旋滑穿梭游动与催永青转起了圈子。

“哈!哈!哈哈!别高兴的太早了年轻人!”

随着这朗笑之声,正在动着手的两人,手底下可全慢了下来。那崔永青也似乎喝醉了玩起了醉刀来,醉刀对醉剑这场景别有一番景象。两道星光随着那鱼贯穿梭游动的人影流动,犹如那夜间飞游的萤火虫般,靓丽至极。

慢慢的星光游动越来越快,人影早已不见,只见漫天星光滚动,疾风呼呼,黄尘漫漫。

长衫黑衣人渐渐有些力不从心了,累得已是气喘吁吁,两只眼睛似乎脱落,瞪得大大的。一个不留神“叮当”右手连剑跌落地下。冰凉的大刀瞵间贴于颈上,他紧闭双睛,等待着那一闪而过的最后感觉。可这感觉却没到来,他慢慢的睁开双眼,见一双睥视的目光正瞧着他。他毫无表情的张嘴求道:

“来吧,给个痛快的!”

崔永青淡淡地说道:

“你可以不死,这就要看你本人怎么做了!”

长衫黑衣人道:

“你是知道我不会说的,你还等什么?”

“哪怕是丢了脑袋?”

崔永青问道。

“这是道上混的人最起码的知识!”

长衫黑衣人说完,猛地将头一偏!樱红的血水如箭射出,“嘭”声倒于地下,结束了短暂的一生。

崔永青看着地下的长衫黑衣人摇了摇头叹道:

“唉!这又是何必呢!”

崔永青抬起头望望四周,见远处半山腰一个身前撇着一朵大葵花的老太婆在向他招手便大声道:

“多谢前辈相助,大恩日后必报!”

老太婆大笑道: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我们江湖中人应做之事,小兄弟不必耿耿于怀,该干什么就赶快去吧。嘎!嘎!嘎嘎……!”

那笑声已远去,崔永青呆呆的站在那儿良久才收起大刀,翻身上马,向前驰去。

好一阵疾驰跑出百里,来到一处林地前,已觉肚子闹饥荒了,便停了下来。在一小河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取出背包里预备的卤牛肉和烧鸭,摘下身边的酒壶痛快的吃喝起来。

清澈的河水涓涓细流发出叮当响声,这里的空气特别清新,让人舒畅极了,崔永青尽情地吃喝着。

骄阳已落,彩霞西弥,已近黄昏,林外又传来一阵马蹄之声。崔永青面色一变,心里骂道:

“他娘的真叫人扫兴,坏了老子的兴致!老子没时间给你们折腾了,还是走为上策!”

他将酒壶往身上一挂,轻身一跃,跳上马背,正要驰去。

“哈!哈!哈哈!想走?没那么容易吧!”

一个身着青衣相貌堂堂的中年人手持宝剑出现在前面不远处的大道上,堵着前去的道路。

崔永青眯着眼睛,“嘻”地一笑,指着中年人说道:

“哎呀,你这汉子,生得仪表堂堂,怎的说起话来却一点也没有人味儿啊?像是有人养没有人教的顽童一样。来,来,来,快给我跪下叩三个头,让我教你读些圣贤之书,教你一些做人的道理。你知道好狗不挡路这句名言是什么意思吗?”

这中年人气得“哇哇”怪叫一声,一塌身,瞬间升空丈余,卷起一股疾风,那刺眼的银芒如流星般直袭而来。崔永青似乎骇得面目变色,连连倒退闪避。时而激进招架频频出手还击。

在两人的交手中崔永青已知中年人的内力不及自己深厚,完全是仗着剑招奥妙,才有机会和自己周旋。若是再这样周旋下去,恐怕再失去先机,或久战不下。见中年人腾身扑来,也自腾身而起,向来势迎去,半空中“关门闭户”,宝刀舞起一面光墙,猛向中年人剑上封去。

中年人一声惊呼:

“啊!好怪的招法,不避反攻!厉害厉害!”

两个人相对猛扑,去势电疾,“呛哪”一声金铁交鸣,刀剑已猛击在一起,刀剑光火花四射之下,二人身形乍合即分,飘落地上。

中年人只觉半边身子发麻,虎口疼痛如裂,宝剑几乎脱手,落下地来,跟随数步,方才拿桩站稳。

崔永青趁势发起猛攻,宝刀招招致命,卷起道道光环,向中年人上中下盘扫去。

可是,中年人仗着身法灵活,剑招精奇,崔永青一抡急攻,虽使他手忙脚乱,一直退后数丈,但却没有伤到他。

二人激斗,中年人已退至岩边附近的树林处。正好崔永青一式“腰斩囚徒”,猛向中年人拦腰斩去,中年人身法灵活,一闪,闪至树林后面,崔永青用力过猛收招不住,刀芒过处,把栏在前面一溜几颗大树悉数斩断,碎枝残叶尘土漫天齐飞,威势好不惊人。

二人打法奇特,一个仗着身法灵活,剑招精奇;一个仗着内力雄厚,刀法博大,翻翻滚滚,把周围的荆林树木打得乱七八糟,身到处,树倒林颓;剑过处,火溅花飞,一片荆林树木繁花鲜草、转眼间打得一片零乱,面目全非。

就在这转眼间的时间里,二人已互相攻出了一百余招,仍然是胜负难分,真叫人点头赞叹,生平少见之恶战。

场中二人疯狂厮杀在继续,但时间一久。中年人内力不及崔永青深厚,额上已流下汗珠来。

崔永青的刀光已把中年人的身影包围起来,中年人只见四周都是森森刀光,压力愈来愈大,不由心内焦急,知道这样打下去,自己非死在对手手中不可,这已是一场生死存亡的搏斗,没将姓崔的小子杀掉,交不了差事还小,连性命都要丢在这小子手里。

不由得计上心来,在动手之间,探手镖囊,取了一把“暗镖”在手中,正要出手。突然,崔永青一声大喝道:

“去死吧!”

只见他身形一动,瞵间升空丈余,耀眼的光华一闪,“开山劈虎”直泻而下劈向中年人。正要发射暗镖的中年人没想到对手会有如此高超的手段,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劈成了两半,血水屎尿洒了一地,“呯呯”声倒于地下。那难闻的腥味臭味随风飘散,让人恶心作呕。

为了尽快消灭对手脱身,在后面的马队没赶到之前离开这里,崔永青采用了麻痹战术、速战速决的战术,先是假装不敌的样子,后是突然发力换招得手。

崔永青跳上马背,挥起马鞭狠狠的在马背上抽了一鞭。马儿作痛如脱玄地利箭,向前飞奔而去,扬起一路浮尘似一条飞龙一样悬留于半空。

夜已黑尽,群星漫布。呼呼凉风使人舒畅。崔永青疾驰在大道上,路边树荫一一闪过。

大约五更时分,崔永青已到了长沙城下。

长沙分舵总部设在城西的一座气势不凡的庄园内。庄园四周的院墙高二丈五尺,厚二尺五寸,全部用条石挂白灰泥砌成。

高大的门楼上“枭雄山庄长沙分舵”几个铜粉大字特别醒目耀眼,特有气派。两扇巨门用四寸厚的柚木制成,油上珠红艳漆,布有均匀的小碗大铜卯,在月光下灿灿生辉。

院内是一个空旷的练操场,正屋是分舵主议事的宽畅大厅,大厅两旁各摆放有十张大黑亮木椅,每张大木椅前都放有一张小长台,供人们放茶糕点等用。正中墙壁下设有一个大神龛,神龛上供有任啸天盟主、林晓汝夫人的灵位牌。两根手臂粗的特大蜡烛立于两边,烛光长明灿烁,每当头目们来开会时都要向任盟主夫妇的灵位上香拜祭。神龛前是分舵主座的大木椅,大木椅前放有一张较大的长台,供分舵主开会时放茶杯、文件应用。

天刚蒙蒙亮,崔永青便来到大门口,递上名贴,门卫如飞似的跑去报告分舵主。

赵谷身着长袍匆匆迎出大门。

“崔兄好早,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快快请进,屋里说话!”

赵谷一边拱手说着话一边把崔永青引进自己的书房内,一个侍卫给二人泡上茶便出去了。

赵谷深知崔永青一大早风风火火的赶来,一定有重要情况商议,双手给崔永青递上龙井茶后,吩咐侍卫,一会儿备早点到书房内,和崔永青共进早餐。

崔永青坐定,详细的向赵谷道明了大小姐的嘱咐以及沿途发生的事情。赵谷听到大小姐的信息,兴奋不已。同时也感到有一股强大的势力在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我们正在为此事发愁,近几年来,长沙一直不平静。我舵派出去打探甘堂主等人消息的人一个个都失踪了。

由于情况复杂,怕给大小姐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就没敢派人去峨眉。我们只好采用坐观其变的办法,等待时机。

现在好啦,终于有了方向,我们不会让任盟主夫妇白白的冤死的,我们一定要挖出真凶,手刃仇人,为任盟主夫妇及死难的弟兄们报仇雪恨。

我舵现在弟兄三百余人,各路好手二十几个。我们还和附近的黑虎岩三位好汉结义,有事相互呼应,黑虎岩三好汉很敬重任盟主。听到任盟主遇害后,曾多次找我商谈,一旦查出凶手,黑虎岩的五百弟兄愿随时听候调遣!”

赵谷兴奋的一口气向崔永青介绍完长沙的情况。

崔永青高兴的一拍身子道:

“好得很,咱们为盟主报仇有望!我在路上遇险,多亏了一个身前佩戴葵花的老太婆相助,不然我命哀哉,见不了大家了,也完不成大小姐交给的任务了!”

“啊!葵花婆!这是近来江湖上流传很多的一个人物,有她的支持就更好了,你跟她接上了吗?”

赵谷用期望的目光看着崔永青问道。

崔永青惋惜的回道:

“没有!她只说了一句话就大笑着消失了!”

赵谷吩咐侍卫送来酒菜,两人在书房先庆贺一番,由于形势所需不好张扬。

二人叙谈到中午,崔永青取出两只信鸽另行装好在一个小笼内,将其余信鸽交给了赵谷继续向各地分舵转送,准备告辞返鄂。

临行前,崔永青突然想起一件事,忙问道:

“赵兄,我舵师爷秦织来过了吗?”

“没曾来过!”

赵谷回道。

“我是和秦织一起出发的,杨舵主吩咐师爷秦织到长沙、杭州、苏州、长安分舵联络,以取得统一共识。他第一站应该是到长沙的,怎么走了这么久还没到呢?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唉!不管他了,赵舵主知道就行了,如果他来了,也别说我来过长沙,我这就先告辞了,后会有期。”

崔永青抱拳向赵谷道。

赵谷送崔永青到大门外,二人拱手告别。

崔永青出了长沙,一路心情沉着的骑着枣红大马往回赶。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有事发生。回想起他一出门就让人盯着,一路上有人追杀,好似有人知道他这次外出的目的和方向。

“内奸”两个字曾多次在他大脑中浮现过,是谁呢?谁会知道我外出的目的和方向呢?只有在场的各头目。

秦织为什么没来长沙呢?是不是也和我一样,一出门就被人追杀呢?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呢?想着想着,他突然在马后背上狠抽一鞭,骏马吃痛,四脚腾起,像脱玄的利箭向前飞去。心事多多,担心犹在。他不敢停留,马不停蹄的赶着路。

分舵大门已远远的影现在崔永青面前,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大院正大门两边挂着黑纱,一个比跛箕还大的白花挂在大门正中,几串松长粗大的望山纸钱在院墙内高高竖起,随风飘摇,做道场的锣铍声一声接一声隐隐传来,唢呐吹起的哀乐声刺人心寒。

崔永青脑子“轰”的一声,糟了!出大事了!他双脚一挟,马鞭猛抽,枣红马一跃而起,带着崔永青冲进了分舵大院内。

他翻身下马,看到杨舵主的灵位摆放在大厅内的神龛上,神龛前停放着用白布盖着的遗体。

崔永青疯了似的扑了上去,摇着杨雄的遗体大声疾呼:

“大哥啊!你这是怎么啦,我刚走几天,你就这样离我而去呀!是哪个王八蛋干的,老子会把你砍成十八大块,掏出你的心,割下你的狗头,祭我大哥的亡灵,你等着吧!哦呵呵……!”

崔永青悲痛欲绝,痛哭流涕。

这时,管家屈四夫过来扶起痛不欲生的崔永青,来到书房,向他诉说了事情发生的经过:

三天前的夜晚,大约三更时分,几个武功高强的黑衣人,手持长剑从后院墙跃入院内,杀掉了巡夜的庄丁,窜到杨舵主的卧室,侍卫听到打斗声,急忙发出信号,随即冲了进去。两个侍卫被一剑致死,当众人围上来时,杨舵主已倒在卧室地上,心窝部被刺一剑,深达心腔,已断气身亡,黑衣人已不见了踪影。

崔永青吩咐管家屈四夫叫各大小头目到后院凉亭开会,然后简要的写了杨舵主遇害的情况经过,装入小竹筒,放飞了一只信鸽。

崔永青来到后院大凉亭内,二十几个头目已都到齐,崔永青扫了大家一眼,悲愤的道:

“杨舵主不幸遇难,大家都很沉痛,让我们大家记住杨舵主是怎么死的,希望大家把仇恨埋在心底,任何人不得轻举妄动,一切听我安排。我这次受杨舵主之托,外出办事,但一出门就被人追杀,一路上很不顺利,无奈之下,我只好回头。没想到杨舵主遭此不测,我想,杨舵主会理解我的。会谅解我没完成任务就半途退回来的过错。下面我再强调一遍。从今以后,没有我的指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行动,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大家齐声应道。

夜已很深,到处一片漆黑。崔永青躺在舖上怎么也不能入睡,他和杨舵主这么些年来,肝胆相照,共生共死一起打拼,总是得到杨舵主的照顾与保护,杨舵主待他就像待自己的小兄弟一样,总是怕他受到伤害……。他越想越难受,越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我不能让凶手如此称心如意!”

他吹熄了油灯,穿上夜行衣,取下墙上从不用的长剑(他惯使用大刀),轻轻的推开后窗门,轻身跃出,消失在夜色之中。

城里,“黑虎赌场”内正灯火辉煌,花枝招展的姑娘女人们正在满场乱串的招揽生意,赌徒们一个个眼定定的盯着庄家的手等待着开出的结果。到处都是“唉…..唉……!”的叹气声,也有赢了钱的狂呼声。身着黑衣的护场人员不停地到处转悠着,维持秩序。突然,一条黑影一闪,几个身穿黑衣的护场人身首分家“呯呯”倒地,污血喷了周边的赌徒们一身,血腥味儿满场漫散,让人喘不过气来。赌徒们先是一愣,然后一哄而散。后堂的几个高手和老板闻讯冲出来,场内人员都跑光了,剩下十几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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