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流转,混沌不再,恰似晨曦破晓,缓缓在空气中勾勒出无数繁复、细密的金色符文。
这些符文宛如灵动的游鱼,在厂房内盘旋、飞舞,闪烁着微弱而神秘的光芒,仿佛每一道符文都蕴含着古老而深邃的力量,宛如远古神话中神祇的低语,悄然诉说着天地间的奥秘。
符文在空中交织成一幅幅精美的画卷,金色的线条如丝如缕,细腻得仿佛能穿透心灵的每一个角落。
它们在厂房的每一个角落留下光影的痕迹,墙壁上、地板上、甚至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神圣而庄严的气息。最终,这些符文汇成一道璀璨夺目的光河,宛如银河倒挂,缓缓注入楚清秋的眉心。
楚清秋的身体,犹如久旱逢甘霖的大地,贪婪地吮吸着这一切光华。每一缕光芒进入她的体内,都宛如给她带来一丝生机,一丝希望。
她的肌肤在光华的滋养下,逐渐变得细腻而有光泽,仿佛枯木逢春,重新焕发出生命的活力。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宛如星辰在夜空中闪烁,虽然微弱,却充满了无尽的希望。
林逸尘屏住呼吸,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她的脸。他看到她苍白如纸的皮肤下,开始泛起一丝微弱的血色,那是一种濒死之人回光返照般的生机,脆弱而珍贵,宛如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却又顽强地燃烧着。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犹如波澜壮阔的大海,既有希望的波涛,也有恐惧的漩涡,交织成一片无法言说的情感风暴。
“这……这是……”端木森彻底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扶了扶眼镜,语无伦次,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撼和敬畏,“它在……自我修复?不,是能量回溯!秘籍在用它储存的能量反哺宿主!”他的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仿佛发现了某种前所未有的奇迹。
林逸尘听不懂那些晦涩难懂的术语,他只知道,情况似乎在逐渐好转。
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可下一秒,心脏又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疼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因为他看见,随着光芒的注入,悬浮的秘籍书页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枯黄、脆弱,仿佛被瞬间抽走了千百年的光阴。
书页的边缘开始卷曲,字迹也逐渐模糊,仿佛正在走向毁灭的深渊。这根本不是救治,而是一场惊心动魄的交易。秘籍在用自己的“生命”,换取楚清秋片刻的喘息。
“停下!快停下!”林逸尘嘶声力竭地呼喊着,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愤怒,仿佛要将这天地都撕裂开来。他伸手想去抓住那本书,试图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厂房内,光芒与黑暗交织,希望与绝望并存,仿佛一场无声的较量正在悄然进行。每一个人都被这惊心动魄的景象所震撼,心中涌动着无尽的情感,仿佛置身于一场无法预知的命运洪流之中。
可他的手刚一靠近,就如同被一只看不见的巨手猛地推开,狠狠地撞在冰冷的水泥墙上。喉头一阵腥甜,如潮水般涌上一股血腥味,他的身体仿佛被重锤击中,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没用的!”端木森冲过来扶住他,脸色同样难看,眼中满是无奈与痛苦,“它们已经形成了一个封闭的能量循环!除非能量耗尽,或者……清秋的身体彻底崩溃,否则这个过程不会停止!”
能量耗尽,意味着秘籍将化为灰烬。身体崩溃,意味着楚清秋……香消玉殒。无论哪一个,都是林逸尘无法承受的结局。
就在这时,那道注入楚清秋眉心的光河,忽然分出一缕极细的金线,宛如一支灵动的笔,在两人面前的空地上飞速舞动起来。
金线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空气中留下了一道道神秘的痕迹。那既不是文字,也不是图案,而是一段……影像。
林逸尘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跳在这一刻几乎停止。
画面里,是楚清秋。是在最终决战时的楚清秋。她的对手,那个代号“夜枭”首领的男人,力量强大得令人绝望,宛如一座高耸入云的不可逾越的高山。
林逸尘看到自己被一股黑色的能量如利剑般刺穿胸口,倒在血泊中,无力地挣扎。然后,他看到了楚清秋的眼神。
那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眼神,没有悲伤,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死寂的空无,仿佛所有的情感都已离她而去,只剩下冰冷而坚定的决心。
她平静地将手按在秘籍上,用一种古老而晦涩的语言,念出了一段他完全陌生的祷文。她的生命力,她的精神,她所有的能量,甚至她存在的“概念”,都在那一刻被秘籍如饿虎扑食般疯狂吞噬。
作为交换,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如火山般从她体内喷涌而出,将“夜枭”瞬间吞噬,连一丝尘埃都未曾留下。
这是一场惊心动魄的献祭。她以自身为祭品,向秘籍换取了超越极限的力量。林逸尘浑身如坠冰窖,牙关不住地打颤,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与悲痛。
他终于明白,端木森所说的“抽干了的空壳”究竟意味着什么。她不是透支,她是将自己当作了燃烧的燃料,一次性燃烧得彻彻底底。
影像的最后,是楚清秋那摇摇欲坠的身影,和秘籍上浮现出的一个血色符文。那个符文宛如一道无形的枷锁,紧紧锁住了她最后一丝生机,才让她没有当场魂飞魄散。
画面骤然消失,金线也随之黯淡无光,仿佛一切都如过眼云烟,从未发生过。
端木森喃喃自语,眼中满是震惊与恐惧:“以身为契,魂为锁……这是禁术。最彻底的生命献祭。她能活下来,全靠秘籍最后强行缔结的‘魂之契’。但这个契约,也正在如蚕食般慢慢消耗着秘籍本身……等书毁了,她也就……”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
但林逸尘已然明白。他扶着墙,缓缓站直身体,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平静,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怎么救她。”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被砂纸磨砺过,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无尽的痛苦与绝望。
“我不知道。”端木森痛苦地摇头,眼中闪烁着泪光,“这种级别的禁术,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范畴。要打破这个‘魂之契’,除非……除非有同源,但属性完全相反的力量进行中和与剥离。阴阳相济,方能重塑循环。可……去哪里找?”
同源,又完全相反?这本身就是一个无法解开的死结。林逸尘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鲜血如泉涌般顺着指缝滴落。他恨自己的无能,恨到想要将这个世界彻底毁灭。
就在两人万念俱灰之时,一道清冷的女声,犹如黄莺出谷般,突兀地在空旷的厂房里响起。“我知道去哪里找。”林逸尘和端木森如触电般猛然回头。
只见厂房那扇生锈的铁门,不知何时被人推开了一道缝隙,一个身着黑色风衣的女人,宛如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站在那里。
她的身影被拉得很长,仿佛是从黑暗中走出的鬼魅。她的脸上带着几道触目惊心的血痕,气息有些不稳,显然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恶战。
但那双眼睛,却亮得如同雪夜里的寒星,冷冽而坚定。是颜璃。“夜枭”组织的核心成员,那个在生死攸关的最后关头,给了他们致命情报,又如鬼魅般瞬间消失的女人。
林逸尘的眼中瞬间布满了血丝,敌意如潮水般汹涌暴涨,声音低沉而危险,仿佛是一头被激怒的猛兽,在咆哮:“你来干什么!”
颜璃对他的敌意视若无睹,径直走了进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这死一般寂静的厂房里,如同一曲刺耳的交响乐。
她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扫过悬浮的秘籍和床上的楚清秋,眼神复杂,有惊讶,有忌惮,甚至还有一丝……羡慕。
“‘魂之契’……首领穷极一生都未能触及的领域,居然被她运用得如此炉火纯青。”颜璃轻声呢喃,仿佛是在对自己诉说,“真是个怪物。”
“我问你来干什么!”林逸尘的声音再次响起,低沉而危险,如同一颗即将爆炸的炸弹。
颜璃终于将视线转向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仿佛是在嘲笑他的无知:“救她。也救我自己。”
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着每一个字,然后抛出了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你们以为首领想要秘籍,是为了称霸世界?太天真了。他真正的目的,是想救一个人。一个……同样使用了‘魂之契’,却失败了的人。”
林逸尘和端木森都如遭雷击,愣在原地,心中的震惊如惊涛骇浪般难以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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