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天台山。
王语嫣陪同乔峰一路从河南少室山赶到浙江天台山,当真是千里迢迢,辛苦异常。
一路上还得陪乔峰喝酒,乔峰这厮酒量又大,把她签到所得的什么白酒、啤酒、葡萄酒全部喝个精光,她简直是欲哭无泪。
好在这一路上过来乔峰对她的态度着实亲近了不少,几乎引为红颜知己,视为心理支柱。
得知她喜欢武功,已传授了全套的降龙十八掌,只有帮主专属的打狗棒法还没有传授。
两人到了天台山,打听得去止观寺的道路,沿着石阶,缓缓上山。一边观赏风景一边聊天。
乔峰道,“当年智光大师大发愿心,远赴异域,采集树皮,医治浙闽两广一带百姓的瘴气疟病,活人无数,自己却也因此而身染重病,痊愈后武功全失。我实在不想跟他为难,只希望他能明明白白地吐露我的身世了。”
王语嫣安慰道,“智光大师慈悲为怀,肯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哎,只怕他有什么难处。”
乔峰一路走来想的都是这事,内心之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无数次问自己,“倘若我真是契丹人该如何自处?我的两位恩师玄苦大师、汪帮主都是汉人,丐帮中的兄弟也都是汉人,难道因为我是契丹人就要背弃他们?可是汉人和契丹人厮杀百年,互相引为世仇。如果他们知道我是契丹人,又如何能容我?”
这个问题想来想去都没有答案,如今即将见到智光大师,马上就要真相大白,他的心情当真是复杂之极,甚至有种转身离去的冲动,不想再追究这件事。
然而从小养成的侠义心和光明磊落的性格,却又促使他务必将这件事情调查清楚。
两人来到止观寺外,递上名帖。
不久,一个老禅师出门迎客:
“陋寺何幸,得丐帮两位英雄登门造访?乔帮主、王长老,里面请!”
乔峰道,“阁下便是智光大师吗?”
“正是贫僧。”
三人进入一间禅房坐好。
智光大师吩咐手下僧人上了茶,问道:
“乔帮主、王长老,老衲已经久不闻武林中事,两位何故造访?”
乔峰道,“乔某今日登门,不为武林、不为丐帮,只为在下的一桩私事。”
智光大师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不好,“阿弥陀佛!”
乔峰忽然双膝跪地,“大师,乔某的身世,恳请相告。”
智光大师连忙将他扶起来,“乔帮主,你的身世不是明明白白的吗?何故千里迢迢地来问我?”
乔峰道,“实不相瞒,近日本帮发生一桩丑事。徐长老和马夫人赤身果体死在一处。乔某调查后,得知了一些真相。”
“啊!”智光大师惊得又是一声“阿弥陀佛”。
“大师,出家人不打诳语,请你不要再欺骗我了。马夫人口口声声说我是契丹人,又说你知道我的身世。汪帮主留下遗令,说我若有亲辽压汉之举动全帮共击之。我父母也承认我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我乔峰生于天地间,倘若连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岂不是愧为人子?”
智光大师双掌合什,“冤孽!冤孽!乔帮主,知道此事的还有什么人?”
“此事我只是调查了一些线索,尚无确凿证据。除了义妹,并没有其他人知情。”
智光大师看向王语嫣,“这位王长老想必就是你的义妹了。”
“正是。”
“王长老既然和你结义,想必不会出卖你。只要你们二人守口如瓶,这件事情就无人得知。既然无人得知,你又何必苦苦追究?”
乔峰双目如电,“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连父母都不知道?岂能连真正的姓氏也不知道?”
智光大师思虑许久,缓缓道:
“贫僧不是有意隐瞒,实在是当初一事,杀伤既多,牵扯也极大。一旦公布,于武林不啻于一场浩劫。于乔帮主你,也殊无半点好处。贫僧宁愿一死也不愿说出当年之事。”
乔峰举起手掌,“大师,乔某这一掌有千钧之力,就是一头牛也能活活拍死。你当真不说?”
智光大师道,“乔帮主,当年一事,贫僧也曾参与其中。说起来,贫僧与你有杀母之仇。要要替父母报仇,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来吧!”
说完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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