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伯当和司马林到底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下令门人将屋子匆匆收拾一番,磕了三个响头灰溜溜离去。
王语嫣在听香水榭休息一晚,将段誉叫到无人处,要考较他的功夫。
“段誉,你一阳指学得怎样?”
段誉道,“自从那日和师父分别,弟子谨记师父的教诲,一到家中就向父亲提出要学一阳指。父亲以为我转了性,十分欣喜,当场就传了我的心法口诀。可惜之后发生了一连串变故,弟子先是受了伤,后来又被一个可恶的番僧抓走,一路挟持到了这里,竟然连半点练功的机会也没有。”
王语嫣略一沉吟,“你将心法口诀背来听听。”
“是。”段誉不疑有他,当场就背给她听。
王语嫣那是何等悟性,只听了心法口诀就对这门功夫了如指掌。
和拈花指、多罗叶指、无相劫指等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指法一比较,发现这门功夫指力并不如何凌厉,但点穴方面实在是一绝。
可以说包罗万象,天下的点穴功夫无出其右者。
她又问,“六脉神剑呢,你学到了吗?”
段誉道,“弟子机缘巧合,去天龙寺时恰逢那番僧鸠摩智登门求取六脉神剑剑谱。天龙寺诸僧与那番僧恶斗之际,弟子在旁观看剑谱,将六脉神剑剑法学了个全套。”
王语嫣道,“你演练一遍给我看看。”
段誉愁眉苦脸,“弟子的剑法时灵时不灵,也不知道使不使得出来。”
说着对着空中指指点点,结果一点没反应也没有。
王语嫣略一沉吟,“你将心法口诀背一遍。”
段誉乖乖地背了一遍。
王语嫣一听,已知其理。原来一阳指是六脉神剑的基础功夫,段誉没将这门指法练熟,六脉神剑也就时灵时不灵了。
她闭目冥思,片刻间便总结出一套口诀,传授给段誉。
段誉照着这口诀运剑,果然百试百灵,再也没有时灵时不灵的窘况。
“师父,你当真聪明过人,只听一遍口诀就明白了这门剑法的关窍。”
王语嫣微微一笑,“你把六路剑法都演练一遍,我看看有什么问题。”
“是。”
段誉拇指一点,刺出一道无形剑气,“师父,这是少商剑法。”
接着又陆续演练食指商阳剑,中指中冲剑,无名指关冲剑,小指少冲剑,左手小指少泽剑。
王语嫣闭目冥思,很快就明白过来,若是六路剑法齐使,剑气纵横交错,就会构成一道严密的剑网,叫人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
相比单独一路,可以说威力增强了数倍。
只要功力充足,一个人就好比一挺机关枪,多少人都近不了身。
心下大喜,“六脉神剑绝对是当世第一的攻击法门!”
“师父,我的剑法如何?”段誉见她半天不说话,惴惴不安。
王语嫣道,“马马虎虎吧。以我看来,你的剑法颇为生涩,若是六路齐使,剑法衔接处极易露出破绽,反而不如专使一路威力大。”
段誉道,“多谢师父指点。”
王语嫣道,“段誉,我已经指点过你功夫了。你的六脉神剑已经可以收发自如了。你这就返回大理吧,想必你的父母也担心够了。”
段誉大吃一惊,“师父,弟子一路颇多磨难,多亏了师父传授我的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才能逢凶化吉、转危为安。弟子尚未报得大恩,恳请随侍左右。”
王语嫣脸一沉,“段誉,你要违抗师命了吗?”
心想,你不就是馋我身子嘛,我偏不让你馋!
段誉急得眼泪直打转,苦苦哀求,“师父,你就让弟子再服侍数日吧!”
王语嫣断然拒绝,“不行!你不走我就将你逐出师门,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段誉大惊,“师父,不要将我逐出师门,我听命就是了。”
说着向王语嫣磕头告别。
可是告别之后,却一步三回头,怎么也迈不动步子。
走出不到十米,又跑了回来,“师父,弟子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你?”
王语嫣想了想,“等你娶妻你之日,我还能不去喝杯水酒吗?”
段誉听到此言,怔怔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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