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区。
“请。”
芳村功善将刚刚调制好的咖啡，推到了褚亮面前，“你让金木照看的原田奈子，我看到了，很不错的小姑娘。”
原田奈子？
褚亮愣了一下，但很快明白过来。这恐怕就是那个女孩真正的名字。
“没什么。”
他抿了口咖啡，“我见她无处可去，又与金木遭遇相同，就让人送过来了。”
“不过……”
褚亮顿了一下，“她之所以会成为喰种，芳村店长，你就真的……不知道么？”
芳村功善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之收敛，轻轻的点了点头。
“你是指20区有人在利用病人改造喰种的事情吧，没错。我的确知道。”
“既然知道，为什么不管？”
褚亮再次抿了一口咖啡，双眼隐约泛起了一丝寒芒。
“因为他们是病人。濒死的病人。”
芳村功善叹了口气，“即便没有被带走，他们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但若是能够成功改造，成为喰种，也就意味着他们的生命，得到了延续。”
“这就是你的理由？”
褚亮冷笑了一声，“你以为人人都会像你那样想？有的人或许宁愿以人类的身份死亡，也不愿成为喰种苟延残喘！你又凭什么来决定他们的命运？”
褚亮的话语很不客气，“姑且不论这个，你知道这种改造，成功率是多么低么？我在那里看到了几十具尸体，这还不包括被啃食的，被丢弃的！可成功的呢？只有奈子一个人！”
褚亮越说越是愤怒，猛地将咖啡杯摔在了地上，“然而奈子就活的很好么？她被交易到了喰种餐厅！要不是我，她就会被那些喰种们给一块一块的吃掉！”
暴怒的声音惊动了房间外的其他人，入见萱，古间圆儿等人纷纷冲了进来。
可是看褚亮那副暴怒的样子，几人却根本不敢开口插嘴。
“我以为我们是有着共同理想的，但是现在看来，似乎是我错了。”
褚亮站起了身，无视门口的入见萱等人，看着依旧是坐在沙发上的芳村功善，“我与你最大的不同，就是我虽然已经成为了喰种，但是我的心，依旧是人类！”
“让开！”
褚亮转身走到了门口，低喝了一声，站在门口的入见萱，古间圆儿几人，战战兢兢的让开了道路，根本不敢有任何的阻拦。
“店长……”
入见萱轻声喊了一句，实在是有些搞不懂，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芳村功善静静的看着被打翻的咖啡，脸上露出了一抹苦笑。
“我……真的做错了么？为了活着，变成喰种，有人会无法接受么？”
芳村功善不懂。
身为喰种，很多时候为了活下去，不是什么都可以接受的么？
当初他将妻子尤娜杀死，甚至是将女儿丢进连喰种都觉得混乱的24区。
因为他想让女儿活着。
哪怕是苟延残喘的活着。
仅此而已。
但褚亮的一番话，却让他感觉到了迷茫。
“褚亮先生！”
褚亮怒气冲冲的走出了安定区，金木研的声音，却是从身后传来，让他停下了脚步。
“我知道你很生气。”
金木研快步的跑了过来，气喘吁吁，“我也觉得，店长这次是做错了。但是希望你不要埋怨他。”
“金木。”
褚亮转过了身子，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金木研，抬手在金木研的肩膀上拍了拍。
“芳村店长和我们不同。他是从生来就是喰种，行事准则，也是以喰种的身份来决定的。可我们不同。”
“我们曾经是人类。哪怕现在变成了喰种，但我们的心，也依旧是人类。”
褚亮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你要永远记住自己的心。明白么？”
“嗯！”
金木研用力的点了点头，“我会记住的，褚亮先生。”
“照顾好奈子，有时间，我会过来看看你们的。”
再度拍了拍金木研的肩膀，褚亮叹了口气，转身走进了夜幕。
正如他所说，芳村功善与他，终究不是一类人。
这次的事情，只不过是一个征兆，但却清晰的显示着两人之间的理念不同。
芳村功善生来就是喰种，所思所想，也会站在喰种的位置。
可他不同。
褚亮很清楚，倘若日后，因为喰种和人类发生冲突，芳村功善首先会想到的，是喰种。而自己，则是人类。
“终究……还是要靠自己啊。”
褚亮心里叹了口气，沉吟了几秒钟，拿出手机发送了个讯息。
半个小时后，瓶兄弟出现在了褚亮面前。
“大人，找我们有事？”
“多多良和雾岛绚都，回到青铜树了吧？”
“回去了。”
瓶兄弟微微点头，“不过两人都很生气，似乎是谁什么任务失败了。艾特好像也有些不满。”
“到手的鸭子飞了，当然生气了。”
褚亮冷笑不已，对此倒是并不意外，“现在我们手里，有多少可用的人手？”
“没有太多。”
似乎是生怕褚亮责怪他们办事不利，瓶兄弟单膝跪在了地上，“S级以上的喰种，并不是很好招募。即便有，也是在其他组织之中。如今只有我们两个和嗜血。其他的，都是A级的喰种。”
“起来吧。”
褚亮挥了挥手，倒不在意。
的确，现如今S级喰种可不像后来那样，满地乱跑，招募不容易，也是正常的事情。
“尽你们可能招募吧。仅仅你们三个人，人数还是太少了。”
褚亮淡淡道：“青铜树若是有什么计划，记得及时通知我。”
“是，大人。”
褚亮挥了挥手，瓶兄弟两人立刻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望着头顶皎洁的月光，褚亮长长的叹了口气，再度走进了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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