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张清源是被厨房里传来的争吵声吵醒的。
“婉姐！你又偷用我的酸奶！”
“小雨，那明明是我昨天买的，标签还在呢！”
“不可能！我买的草莓味，你的是原味...咦？这还真是原味...”
张清源揉着惺忪睡眼走出房间，看到李小雨和陈婉正站在打开的冰箱前争论不休。柳晴已经打扮整齐，坐在餐桌前优雅地喝着咖啡，看戏似的微笑着。
“早啊，清源哥！”李小雨先注意到他，“快来评评理，这酸奶是谁的？”
张清源看都没看：“标签撕了的那瓶是我的。你俩的都在里面那层。”
两人同时看向冰箱内侧，果然发现各自买的酸奶好好放在那里。陈婉不好意思地笑了：“看来是我看错了。”
李小雨却凑到张清源面前，眨着眼问：“清源哥，你怎么知道标签撕了？”
张清源淡定地走向卫生间：“因为我昨晚饿，偷喝了。钱放餐桌上了。”
三个女人同时看向餐桌，果然发现几张零钱整齐地压在一个空酸奶瓶下。柳晴噗嗤笑出声：“咱们张大天师还挺讲诚信。”
洗漱完毕，张清源匆匆吃了片面包就准备出门。
“这么早去哪？”陈婉关心地问，“不再吃点吗？”
“去图书馆查点资料。”张清源套上外套，“中午不回来吃了。”
李小雨立刻来了精神：“是查那个女总裁公司的灵异事件吗？需要医疗方面的资料我可以帮忙！”
“暂时不用，谢谢。”张清源笑了笑，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们谁知道城里哪有卖特殊化学试剂的？不是普通药店那种。”
三人面面相觑，最后柳晴说：“我知道科技园区附近有家化工用品店，挺专业的。你要买什么？”
“只是打听一下。”张清源没有多说，挥挥手出了门。
市立图书馆的古籍阅览室里，张清源正埋头在一堆发黄的旧书中。他特意请管理员取出了馆藏的地方志和早期科技文献，希望能找到与科技园区那块地相关的历史记录。
“农田...农田...”他喃喃自语，手指划过一页页泛黄的纸张，“怎么会一点异常都没有呢？”
按照他的经验，即使是最普通的土地，多少也会有些历史记载——古战场、老坟地、甚至曾经的自然灾害。但科技园区那片地，所有记录都显示它近百年来就是普通农田，平淡无奇。
“太干净了，干净得可疑。”张清源皱眉，转而翻阅师父留下的笔记副本。
师父生前游历四方，记录了许多奇闻异事和应对方法。张清源仔细寻找与“能量残留”、“非鬼魂异常”相关的记载。
突然，一段简短的记录引起了他的注意：
「壬午年三月初七，遇西村李氏，言家中常有异响，物常自移。察之，非鬼非妖，乃地脉微动所致。细询之，知其家近新开矿场，爆破震动，扰地气平衡。以镇符安之，嘱其远离震源，遂安。」
“地脉震动...”张清源若有所思，“科技园区附近有没有施工或矿场？”
他立刻打开手机地图app，查看科技园区周边情况。园区位于城东新发展区，周边多是住宅和商业建筑，没有明显的施工或工业区域。
“不对，一定有什么被忽略了。”他放大地图，仔细查看每个细节。
突然，他注意到科技园区三公里外有一个不起眼的标注：“市地质监测站”。
地质监测站？为什么要监测这片区域？
张清源立刻在图书馆电脑上搜索相关资讯，发现这个监测站是五年前设立的，正好与科技园区建设同期。公开资料显示其目的是“监测城市发展对地质环境的影响”，但语焉不详。
他记下这个信息，继续翻阅师父的笔记。另一段记录让他更加在意：
「癸未年八月十五，遇商贾王某，言新购宅邸夜闻哭声，察之无鬼。细查之，知其宅下埋有古时异域商旅遗物，能量奇特，扰人神智。取之物归原处，遂安。」
“异域遗物...能量奇特...”张清源联想到四楼实验室那些奇怪的器材，“难道有什么东西被带到了大楼里？”
这时，他的手机震动起来，是苏曼卿打来的。
“张先生，物流公司有消息了。”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困惑，“那箱器材没有退回发货方，而是被转送到了另一个地址。”
“什么地方？”
“市地质监测站。”
张清源心中一凛：“果然如此。苏总，您公司最近有没有接收过地质监测站送来的任何东西？或者员工中有没有人与监测站有往来？”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苏曼卿似乎在思考：“我不确定...需要查一下。为什么问这个？”
“我怀疑您公司遇到的异常现象与地质监测站有关。”张清源简要解释了自己的发现，“那些器材可能带有特殊的能量特征，影响了环境。”
“能量特征？”苏曼卿的语气充满怀疑，“张先生，这听起来有点...”
“不科学？”张清源笑笑，“您公司发生的那些事就科学吗？有时候解释不了的现象，只是因为我们还没找到正确的科学解释。”
这番话似乎说服了苏曼卿：“好吧。我让助理查一下公司与监测站的往来记录。您今天还来公司吗？”
“下午过去。”张清源看了眼时间，“我需要先准备些东西。”
挂断电话后，张清源又打了另一个电话：“大胆，和小机灵来图书馆接我。带上去年我做的那个能量检测仪。”
一小时后，两个徒弟气喘吁吁地赶到图书馆，赵大胆背着一个看起来像是老式收音机的笨重设备。
“师父，您要这个干嘛？”钱小机灵好奇地问，“这不是去年试验失败的那个...”
“闭嘴。”张清源瞪了他一眼，“失败是成功之母。我改进了算法，现在应该能用了。”
他打开设备外壳，调整了几个旋钮，设备发出嗡嗡的运转声，面板上几个指示灯闪烁不定。
“这是什么啊？”赵大胆好奇地问。
“能量频谱分析仪。”张清源简单解释，“能检测和分析环境中不同寻常的能量波动。师父的笔记里提到过类似的概念，我试着做出来了。”
钱小机灵眨眨眼：“师父，您这不是挺科学的嘛！”
张清源哼了一声：“道法自然也是科学的一种形式。走吧，去科技园区。”
三人打车来到明科科技。一进大楼，张清源就打开检测仪，设备立刻发出轻微的嘀嘀声，面板上的指针开始摆动。
“有反应了！”赵大胆兴奋地说。
张清源调整了几个设置：“能量波动很微弱，但确实存在。走，去四楼。”
在四楼走廊，检测仪的反应明显增强，指针稳定地指向一个方向——正是昨天那个实验室的位置。
“能量源在那里。”张清源低声道。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突然打开，昨天那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走出来，见到他们明显一愣，随即面露不悦：“怎么又是你们？这里不是参观区，请立即离开！”
张清源注意到男人手中拿着一个金属盒子，盒子上有一些奇怪的符号，与他师父笔记中描述的“异域遗物”上的符号十分相似。
“先生，您手中的东西很特别。”张清源直接问道，“能告诉我是什么吗？”
男人的表情瞬间变得警惕，下意识地把盒子往身后藏：“不关你们的事！请立刻离开，否则我叫保安了！”
就在这时，苏曼卿从电梯里走出来：“张先生？发生什么事了？”
白大褂男人看到苏曼卿，态度稍微缓和：“苏总，这些人是您带来的？请管好您的客人，这里是restrictedarea。”
苏曼卿礼貌但坚定地回答：“李博士，我们是来调查大楼异常现象的。既然大家都受到影响，或许应该合作解决问题。”
被称为李博士的男人脸色变了变：“什么异常现象？我们这里一切正常！”
但张清源手中的检测仪突然发出尖锐的嘀嘀声，指针疯狂摆动，指向李博士手中的金属盒子。
“李博士，您手中的东西正在释放异常能量。”张清源严肃地说，“这很可能就是导致大楼各种异常现象的根源。”
李博士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胡说八道！这只是普通的地质样本！”
“地质样本不会导致电梯无故停靠，也不会让人产生被注视的错觉。”张清源向前一步，“如果您不愿配合，我只能建议苏总向大楼管理处正式投诉了。”
李博士显然慌了，额头渗出汗水：“你们...你们不懂...这是重要研究...”
就在这时，实验室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嗡鸣声，伴随着某种像是玻璃震动的清脆声响。李博士脸色大变，转身冲回实验室。
张清源毫不犹豫地跟了进去，苏曼卿和两个徒弟也紧随其后。
实验室里，一个玻璃容器正在实验台上剧烈震动，里面装着一些暗色的矿石样本。容器表面已经出现裂纹，似乎随时可能爆裂。
“退后！”张清源大喝一声，从包里迅速取出一张符纸，口中念念有词，将符纸贴在容器上。
符纸接触玻璃的瞬间，发出柔和的白光，容器的震动逐渐减弱，最终停止。裂纹也不再扩展。
实验室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李博士最先回过神来，颤声问：“你...你做了什么？”
张清源没有回答，而是指着容器问：“这是什么矿石？从哪里来的？”
李博士犹豫片刻，终于松口：“是从城东老矿区采集的样本。我们正在研究它的特殊物理性质...”
“特殊到需要在地质监测站和这里同时进行研究？”张清源敏锐地问。
李博士语塞，半晌才低声说：“这块矿石...它能吸收和释放某种未知形式的能量。我们还没完全理解它的性质...”
张清源与苏曼卿对视一眼，两人心中都有了答案。
科技园的灵异事件，根源很可能就是这种奇特矿石的能量影响。而地质监测站，或许知道得比他们透露的要多得多。
“我们需要谈谈，李博士。”张清源严肃地说，“彻底地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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