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警局,压抑了许久的气氛终于松快几分。徐强将厚厚一叠文件“啪”地丢在办公桌上,伸了个懒腰,语气里满是疲惫后的轻松:“总算结束了!头,我想请个假。”他挠了挠后脑勺,脸上露出几分不好意思,“我爸妈催着我去相亲,说对方姑娘特意空出了时间。”
李祁云盯着桌面上的案件卷宗,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边缘,沉默了几秒才开口:“你想请多久?”
“一周……应该够了吧?”徐强语气不确定,眼神里带着几分期待。
“不行,时间太长。”李祁云猛地抬头,眉头拧成一团,“我总觉得这案子有点不对劲,心里发慌。”话音未落,他已经转身快步走向宋果果的办公室,任凭徐强在身后喊着“头!不至于吧”,也没有回头。
“你来得正好,我正想去找你。”宋果果见他推门进来,立刻放下手里的资料,脸上的神情同样凝重。
“这个案子有问题,你必须相信我。”李祁云直接靠坐在办公桌沿,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眼底的疑惑几乎要溢出来。
“我也发现了。”宋果果拿起两份死者的资料,递到他面前,“林小雨是舞蹈系大一新生,陈雨桐是大三学生,两人去年都因跳‘纯白之舞’获奖没错,但林小雨是因为这支舞才被星澜学院录取的——她进学校的时候,白若曦已经退学三年,林文舟也消失了三年,两人根本没打过照面。”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林文舟若真是为了白若曦复仇,没理由杀林小雨。毕竟跳《纯白之舞》的学生不止她们两个,凭什么偏偏针对一个素未谋面的新生?”
李祁云的手指死死攥着资料边缘,指节泛白。“你说得对,当时我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只是被‘复仇’的逻辑牵着走,没深想。”
他抬头看向宋果果,眼神里闪过一丝锐利,“还有,林文舟虽然偏执,但他是个极其注重‘艺术仪式感’的人。上次在舞蹈教室,他的状态更像破罐破摔,和之前精心策划、不留痕迹的作案风格完全搭不上边——就像……就像有人逼他认罪一样!”
“逼他认罪?”宋果果的心跳骤然加快,一个可怕的猜想在两人心头同时浮现。
李祁云猛地站直身体,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与宋果果对视的瞬间,两人眼底都写满了惶恐。几乎是同时,他们异口同声地喊出:“糟了!林文舟是替罪羊!真正的凶手还在外面!”
办公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窗外的太阳不知何时被乌云遮住,光线骤然变暗,给这份突如其来的反转,蒙上了一层令人窒息的阴影。
与此同时,当晚五楼的舞蹈室。
光束在门缝处凝滞,周晓芸的指尖攥得手电筒外壳发烫。她强压下喉间的发紧,声音尽量平稳:“陈师傅,这个点检修空调?后勤没说今天有维修安排。”
陈默的手套还在滴水,水珠砸在瓷砖上,在寂静的走廊里溅起细碎的声响。
他抬手抹了把脸,笑容比刚才更僵硬:“临时通知的,说这两天空调制冷不太好,怕影响明天学生上课。”他往前挪了半步,试图挡住周晓芸看向舞蹈教室的视线,“周老师也是来检查的?这都快十点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周晓芸没动,手电筒的光缓缓下移,落在他那截露在外面的纹身上。手臂上纹着“Purificatio”的字母,这个词她曾在艺术史课本上见过,是“净化”的意思。
结合那两起发生在舞蹈教室的命案,一股寒意顺着脊椎往上爬。“陈师傅的纹身挺特别,喜欢这种风格?”她故意拖延时间,眼角的余光扫向走廊尽头的紧急呼叫铃。
陈默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刚才的温和消失得无影无踪,嘴角抽搐得更厉害:“年轻时不懂事瞎纹的,没什么特别意思。”他突然往前逼近一步,语气带着威胁,“周老师要是没事,就别在这耽误我干活了。”
周晓芸猛地后退,后腰再次撞上消防栓,这次的撞击让她疼得吸气,却也借着这股劲按下了藏在身后的紧急呼叫铃。
“叮——”尖锐的警报声瞬间划破走廊的寂静,陈默的眼神骤然变得狠戾,他一把扯下手套,露出掌心磨出的厚茧,伸手就去夺周晓芸手里的手电筒。
“你想干什么!”周晓芸侧身躲开,手电筒的光束乱晃,正好照进舞蹈教室的门缝里——地面上隐约映着一片深色的水渍,形状像极了未干的血迹。
她心头一紧,高声喊道:“里面有人!陈默,你是不是跟那两起案子有关!”
陈默被戳中痛处,面目变得扭曲。他不再伪装,猛地扑上来,想要捂住周晓芸的嘴。
周晓芸反应极快,转身就往走廊外跑,同时掏出手机拨通了李祁云的电话,但还没来得及拨,手机就被陈默抢夺了过来,一把砸在了地上。
周芸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刺骨的凉意顺着脊椎往上窜,浑身汗毛根根倒竖,牙齿控制不住地打颤。“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别过来!”她的声音嘶哑,带着哭腔,却连自己都觉得毫无威慑力。
陈默站在阴影里,脸阴沉得像淬了毒的寒铁,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周老师,你长得可真漂亮,我早就喜欢上你了。”
周芸盯着他纹丝不动的身影,心脏狂跳着慢慢起身,后背紧贴墙壁,指尖在粗糙的墙面上胡乱摸索,一步步挪向门口。
可断电的舞蹈室一片漆黑,她刚踉跄着跑出几步,就被梯子绊倒,抬头才发现出口的门锁早已锈死。她疯了似的冲向另一端,结果同样是紧闭的铁门——这里成了彻头彻尾的牢笼。
“不,不行……”周芸的大脑瞬间空白,死亡的气息像潮水般将她淹没,“我10月就要结婚了,我才25岁,不能死在这里!”她冲到窗边,看着楼下的高度,跳下去不死也会残废,绝望瞬间攥紧了她的喉咙。
这时,厕所方向传来尖锐的磨刀声,像是死神的催命符。周芸慌不择路,目光扫过五间舞蹈室,本能地冲向最后一间贴满封条的屋子。她一把撕下白色的封条,推门而入,反手死死锁上房门,后背抵着门板大口喘气。直到门外的脚步声远去,她才看清,自己闯进的是间死过人的舞蹈室。
红色紧身裙裹着她颤抖的身体,转身时,四周墙镜里瞬间映出无数个苍白惶恐的自己,地上还有一滩未干的深褐色血迹格外刺眼。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门板被狠狠撞击,周芸尖叫着后退,直撞到冰冷的镜子上。后背的汗珠浸透了裙摆,眼泪混着冷汗滚落,砸在地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就在这时,身后的镜子缓缓向侧面移开,露出一个狭窄的暗室。里面布满缠绕的电线,一台老旧电脑亮着幽蓝的光,角落堆着几根沾血的高尔夫球杆。最骇人的是墙边的木架,五个巨大的玻璃瓶并排摆放,福尔马林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瓶中泡着的,竟是一双断脚、一对眼球,还有一双手。
周芸胃里翻江倒海,却干呕着吐不出东西。她盯着两个空瓶,一个可怕的念头瞬间击中她,浑身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而门外的撞击声,还在一下下敲打着她的神经。
鬼使神差地,周芸挪到电脑前。20G的视频文件赫然在目,她颤抖着点开,画面里的内容让她血液冻结——陈默潜入舞蹈室开凿暗室,在每个角落安装监控,整整一个月,他都在视奸练舞的林小雨,视频里还附带着林小雨家庭住址,甚至连她生理期的日期都记得清清楚楚。
画面跳转,陈默在舞蹈室里喷着淡蓝色气雾,又以“纠正动作”为由,按住林小雨的腿。“练舞蹈哪有不疼的?再坚持一下。”他嘴上温柔,膝盖却猛地发力,视频里清晰地传来股骨断裂的脆响。林小雨的痛叫声撕心裂肺:“陈师傅,停下!我太疼了!”
陈默却盯着那双腿,眼神贪婪得近乎疯狂:“小雨,你的脚真漂亮。”直到林小雨疼得失去意识,他才递过掺了药的水,等她彻底睡熟后,拿出小刀在她脚踝处缓缓划圈。在药物的作用下,林小雨只是皱了皱眉,而他握着高尔夫球杆,一下下砸向她的腿,直到那双腿彻底与身体分离。
下一段视频里,陈雨桐成了目标。陈默以“缓解腿疼”为借口,将她哄进更衣室,同样的气雾,同样的迷药。等她失去反抗力后,他用手术刀精准地挖下她的双眼,割下她的双手,又用硫酸毁掉她的脸,最后用微型液氮罐冻结血迹,将现场清理得毫无破绽——这就是警察始终找不到线索的原因。
周芸再也忍不住,扶着墙干呕起来。可不等她起身逃跑,身后突然传来低沉的笑声。陈默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暗室门口,手里的相机对准了她,笑容扭曲而兴奋:“周老师,看完了?该轮到你了。”
他将相机固定在三脚架上,从背后抽出麻绳,猛地勒住周芸的脖子。窒息的痛苦中,周芸只看到他眼里的疯狂,随后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等她再次醒来,双腿已经被荧光带紧紧绑住,陈默正拿着锋利的手术刀,在她大腿上比划。“别叫,叫得越大声,我越兴奋。”他的声音很冰冷却带着兴奋,而手术刀已经划破了皮肤。
剧痛让周芸疯狂尖叫,可这只会让陈默的动作更快。
鲜血喷涌而出,溅在他脸上、身上,他甚至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渍,眼神满足又痴迷。当那截大腿被割下时,周芸的意识开始模糊,却还能感觉到他在切割自己的嘴唇、鼻子,将那些部位丢进空玻璃瓶里,最后用刀一点点剥离她脸上的皮肤。
一切结束后,陈默拿起相机,熟练地将周芸的惨叫声剪辑成视频配乐,点击发送。他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的尸体,满意地笑了笑,将其拖到舞蹈室中央,又仔细整理了一番——就像布置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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