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急灯在轿厢顶部炸开蛛网裂痕，三十七层按键的荧光映出秦泽绷紧的下颌线。灰原哀的珍珠耳坠滚进通风口缝隙，安室透遗留的雪松香还缠绕在电梯按键上。
别碰镜面。秦泽扯开领带的动作带起气流，银质领带夹擦过灰原哀耳垂。黑暗吞噬最后一丝光线的刹那，蔷薇纹身在他锁骨处绽开妖异的轮廓——与三年前刺杀案现场遗留的金粉刺青如出一辙。
灰原哀的后背贴上冰凉的镜面，秦泽的腕表突然发出幽蓝荧光。十五：27：43，这个时间节点精准对应姐姐出事那天的东京塔灯光秀时刻表。她想起昨夜在安室透领口嗅到的同款雪松气息，喉间泛起铁锈味的颤栗。
轿厢骤降的失重感掀飞文件袋，泛黄的大学合影擦着灰原哀指尖掠过。秦泽的手臂横亘在她腰际，西装面料摩挲出类似枪械上膛的细响。当唇瓣擦过他渗血的虎口时，灰原哀尝到了与姐姐遗物盒里相同的山茶花膏味道。
抓紧。秦泽的膝盖抵住她腿弯，保险箱密码锁的金属冷意透过衬衫传递。下坠的气流掀开他后颈处的绷带，灰原哀的瞳孔突然收缩——那道新月形伤疤与姐姐尸检报告上的防卫伤完全吻合。
轿厢在B2层停驻的瞬间，应急灯将两人的轮廓拓在镜面。灰原哀的珍珠发卡勾住秦泽袖扣，扯出的银丝缠绕成DNA螺旋状。她看着镜中倒影里重叠的身影，突然想起昨夜破解的监控视频——七年前校庆典礼上，秦泽作为优秀毕业生演讲时，西装第三颗纽扣的位置别着姐姐的樱花胸针。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调查？灰原哀的指尖抵住他心口疤痕，那里残留着司徒家杀手特制的氰化物灼痕。秦泽的婚戒在镜面敲出摩斯密码节奏，与顶楼未关闭的监控探头闪烁频率同步。
轿厢突然二次下坠，秦泽的领带勒住灰原哀手腕，在雪肤上烙下玫瑰藤纹路。当他的犬齿擦过她渗血的耳垂时，灰原哀听见金属撕裂的悲鸣——那声音与姐姐坠楼时扯断的珍珠项链如出一辙。
荧光腕表显示15:27:44，灰原哀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这个死亡时刻的镜像数字，此刻正倒映在秦泽银丝眼镜的裂痕里。她突然发力翻转两人位置，碎裂的镜面映出无数个彼此交叠的残影。
当年解剖室少了两份样本。灰原哀的指甲掐进他锁骨纹身，新鲜血珠渗入蔷薇花瓣，你猜现在它们藏在哪个保险柜？
秦泽的喉结在黑暗中滚动，喉间的血腥气混着她发间的消毒水味道。当他的手掌覆上她后颈时，灰原哀察觉到枪茧位置的变化——与三年前持枪抵住她太阳穴的杀手完全一致。
轿厢顶部的通风口突然灌入冷风，散落的文件在气旋中拼出残缺的协议条款。灰原哀的膝盖压住他腰腹瞬间，瞥见未婚妻与股权让渡字样被血渍晕染成并蒂花图案。
八十一个摄像头还剩七个。秦泽的婚戒刮过她锁骨，在警报红光里刻出血色月牙，等它们全部失灵...他的尾音淹没在金属断裂的轰鸣中，灰原哀的唇瓣擦过他腕间渗血的齿痕。
应急灯彻底熄灭的刹那，灰原哀的指尖触到他西装内袋的硬物。当泛黄照片的边角刺破黑暗时，秦泽突然咬住她颈动脉处的珍珠项链，喉间滚出类似受伤野兽的呜咽：这次不会让你消失。
电梯门在B5层弹开的瞬间，冷白灯光刺破暧昧的黑暗。灰原哀看着照片上姐姐与秦泽交叠的身影，终于读懂他锁骨纹身里藏着的罗马数字——那是姐姐心跳停止的精确时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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