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你们的到来。”可可利亚的脸上堆满了笑意。
本就心系着母亲的萝莎莉娅和莉莉娅，此时见到可可利亚没有事，摇着尾巴便靠到了她的身边。
“可可利亚女士，我看你摆出这么大的阵势，可不像是在欢迎我们。”我抬头望了望她身边高大的机甲，它们正往我们这边慢慢压过来。
“这位就是休伯利安的舰长吧，说起来，我们这还是第一次面对面对话。还请多多指教。”她嘴上是这么说，但身边的泰坦却丝毫不见退却。
我抬起手，一道闪着光彩的小巧飞剑缓缓浮现在手中。大拇指与食指捻起飞剑，轻轻往上一抛。
“嘭~”
羽刃在半空炸开，仿佛一道微小的烟火般，散作飘落的光点。
“听说可可利亚女士对律者很感兴趣？”我手腕一抖，又一道羽刃出现，不过这次却是直直飞向可可利亚。
速度不快，但我和她相聚也不远。几乎是瞬间，羽刃便已经飞到了她的面前。
可可利亚避也不避，伸出手便拦下了要出手的萝莎莉娅和莉莉娅。
“嘭~”
同样的烟火在她面前炸开，没有带来一点伤害。而可可利亚自己，更是眉头都不见皱一下。
“很漂亮的烟花，这位舰长想说什么。”
“也没什么，现在敌人也已经撤退了，我们毕竟是盟友，各自收敛一下？”我耸了下肩，指了指她身边蓄势待发的机甲。
德丽莎也同样冷冷地盯着可可利亚，以及她身后的作战兵器。
“哦~是我疏忽了。”可可利亚把手挥了挥，泰坦便没了动静。“我可没有同时面对前S级女武神和一名······”
“律者。”我摊开手，这也不是什么好避讳的事情。反正不过一个称呼罢了，只要我还是我就够了。
“呵呵。”可可利亚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坦荡，只尴尬地笑了笑。“那我先按排你们休息。还是说，你们要参观参观海渊城。”
“我们可不是来旅游的，可可利亚女士，我记得是你在寻求支援吧？”我可没有时间和她纠缠，虽说是兵分两路，但能尽早解决这边的问题的话，我就能早点去天穹市支援符华她们了。“你也别打哑谜了，我就直说吧。交出你手上的机甲部队，我们会带你们离开。”
“舰长先生，要我就这样交出部队，你的条件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可可利亚表现出愤怒，看上去似乎绝对不会接受我的条件。
“呵呵~很过分吗？”我瞥了她一眼，“你似乎不是太清楚你现在的处境。现在是你需要帮助，而不是我想帮你。说实在的，就算是已经结盟了，我们也没有帮你的义务。”
可可利亚捏紧了拳头，脸色暗了下来。
“说白了，你们的目的就是我手上的部队吧。”她直直地瞪着我。“你怎么保证我交了部队，就一定会帮我。要是我给了你们部队，你们转头就走了，我怎么办？”
“妈妈，我们不需要别人帮忙！他们不帮就算了。”萝莎莉娅望着我的目光不太友善，而莉莉娅也一样恨恨地盯着我。
“别这样看我，搞得我就像个坏人一样。你们的妈妈，当初可直接就把我手下的女武神绑走了。”
可可利亚可不是什么柔弱的妇女，反而是诡计多端的老狐狸。
“这样吧，可可利亚。你可以在平安之后再交出部队，如何？”爱因斯坦见我们僵持不下，加入了对话。
“你们自家的事，我无所谓。”见此，我不会有意见，反正最后部队都到不了我手上。我只不过借着这个机会，出出恶气罢了。
“······”可可利亚的拳头紧了又松，她看了看站在她边上的萝莎莉娅和莉莉娅，下定决心般点了点头。“就这样吧···”
看起来，比起权利，她更关心自己的女儿们？
“那么现在，趁着天命撤退，我们也赶紧撤离吧。”一直没有机会说话的德丽莎这时开口说道。
“还不行···”可可利亚的目光转向了爱因斯坦。“爱因斯坦，我们还不能走。”
“额···为什么？”爱因斯坦被她这一下说得有些费解。
“是关于盟主的。”
逆熵的盟主，据说是第一律者的那一位？
“不可能，盟主在量子之海······”爱因斯坦先是摇着头否定，而后又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等等···你的意思是，海渊之眼？”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嗯~谜语人可以停一下了。你们能说点能听懂的话吗？”我感到一阵头大，根本就不理解她们在说些什么东西。
“就在不久前，海渊之眼里传出了盟主的求救信息。”可可利亚这次倒是没有继续让人猜谜了。
【海渊之眼】，说起来，灰蛇所窃取的实验记录里，就有提到过。
“按理说，掉入量子之海的人就等于迷失了。但如果是扬的话，说不定的确能找到回来的坐标。但是，他不能或者说，暂时不能打开回来的通道？”爱因斯坦博士仍在思考。看上去，她很信赖那位盟主。
“看来，我们得打开海渊之眼确认一下了。”爱因斯坦转过头，对德丽莎说道：“抱歉了，我们可能需要多停留一段时间。”
“嗯，可以。”见德丽莎似乎没有意见，爱因斯坦博士又望向了我。
“大概要多久？”我问道。如果不用花费大量时间的话，我还是没有问题的。
“只是确认一下的话······两天就足够了。”
“那我没问题。”我表示同意，但还有一些问题困扰着我。“海渊之眼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跟我来。”就像是知道我们会有此一问一般，爱因斯坦上前两步。“我会带你们去。”
“我去准备交接的事，就不奉陪了。”可可利亚看上去并不想跟我们一起，当然，这一点我们也是一样，也就由她去了。
泛着荧光的植物穿插在珊瑚礁当中，想必海渊城的光照就是靠这些植物提供了。前文明的生物技术吗？拥有这样科技力的前文明，最后还是输给了崩坏，只留下大大小小各种遗迹，叙述着文明曾经的辉煌。想到这儿，我轻轻叹了口气。彻底解决崩坏的方法，真的存在吗？
“很难接受吗？”爱因斯坦的目光同样扫视着四周。“据从海渊城找到的记录来看，它归属于一块被称作穆大陆的板块。仅从记录来看，穆大陆的科技水平要远高于如今。但你知道它为什么现在连相关的痕迹都很难找到吗？”
“说来听听。”
“我们整理出来的有限资料，都指向了一个结果。”她望了望我，语气略有停顿。
“律者？”我大概也能猜出来了。
“是的。”见我没有什么异样，她好似松了口气，继续往下说着。“前文明称作【岩之律者】的个体，只凭他，就让穆大陆沉没海底。”
【岩之律者】，能力是与土有关吗？说起来，我的能力该怎么称呼。
摇了摇头，将多余的想法按下，自己这份能力我都还没完全掌握，想那么多也没有用。
“所以说，奥托想就这样操控爆炸的律者，根本就是痴人说梦。”没有注意到我在走神，爱因斯坦批判起了奥托。
“嗯，当时若不是【空之律者】已经被很大程度的削弱了。刚刚成为律者的我，可能就得交待到那里了。”我赶到前的那段时间，几乎是姬子一个人在抵抗。而这样的对抗，代价便是姬子至今都昏迷不信。
光亮渐渐在减少，看起来我们就快到海渊之眼了。
本来色彩艳丽，花样繁多的植物都仿佛裹上了一层石油，像是都枯死了过去。若只是如此便算了，然而它们却都还活着，甚至比外面的那些更加“茂盛”。它们的形态因过分扭曲而看不清原貌，疯狂生长的异质枝干爬满了四周的空间，包裹在外的黑色物质就像能流动一般，在其上鼓动着。
这些东西，与其说是植物的躯干，倒更像是某种可怖生物的触手，而这些蜿蜒游走着的滑腻触手，它们所盘踞着的此地，就是那黑暗中未知生物的巢穴。
在这些古怪“触手”的缠绕之下，建筑物如同活物般正被大快朵颐，我们更像是处在一座诡异的餐桌之上。变异植物依旧还有发光的功能，虽然微弱，但其上还是闪着昏黄的荧光，如同暗处的眼睛。
“量子之海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德丽莎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沾染这些许的苍白。“这里可真叫人难受。”
“是吗，除了吓人点外，还好吧。”我倒是不觉得难受。“布洛妮娅你呢？”
“我吗？布洛妮娅没事。”
“量子之海，通俗来说，就是世界与世界之间的部分。”爱因斯坦一边继续往下，一边解释着。“如果将我们的世界比作一个盛满水的水杯的话，在我们的世界之外，还有更多相似的杯子，也就是世界。而这些杯子之间则被杯子所满溢出的水填充着，这些来自不同水杯的水所组成的水洼，就被称为量子之海。”
“嗯~就是那种，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总之很厉害的地方就对了。”我一副倒懂不懂的模样。
德丽莎也深以为然般点着头。
道路的尽头，是一处平台，与一路上的景象一样，这里同样被侵蚀得很严重。
“下面，就是海渊之眼了。”
平台之下是无尽幽深的海水，扭曲的植物往下延伸，隐没在视野的尽头。被漆黑触手所环绕着的海水正中，涌动着不得了的空间波动，那怕一片黑暗，依旧能从看出明显的扭曲。
黝黑的深渊巨口静候食物。
接下来，要从这玩意里面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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